德拉科用了二十分鐘觀察紅發女孩的身體。她的大腿一側有一個心形的痣,她在比賽中的傷口愈合得很好。她的腹部一側開始形成了疤痕,和他的形狀一模一樣:一條對角線,大約三英寸長,就在肋骨下面。金妮身上還有幾處淡淡的疤痕——德拉科猜測是她小時候留下的。他有些希望在某處能找到紋身,或者至少是能讓他取笑她的東西,但紅發女孩的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事實上,相當可愛。他在心裡打了自己一巴掌。這樣的想法很危險,需要立刻停止。他有時真讨厭自己的青春期荷爾蒙。
既然還沒有變回來,德拉科就擦幹身體,換上了金妮書包旁邊疊得整整齊齊的幹淨衣服。他隐約知道格蘭芬多的畫像在哪裡,但他希望他能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不必在獅子窩裡過夜。
金妮盡最大努力去打牌,但還是以驚人的速度輸掉了德拉科的錢。布雷斯仔細端詳着坐在對面的金發男孩:他知道有些東西發生了變化,他隻是不清楚原因或者有什麼改變了。德拉科從來不輸,選牌時也從不皺眉。你從來看不出德拉科手裡拿着什麼。
“我放棄了。”金妮歎了口氣。
阿斯托利亞轉向她,嘲笑道:“你放棄了?”
該死,這可不像馬爾福。
“我,呃,我是說我現在覺得無聊了。龐弗雷給我的藥劑也讓我很困……”金妮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她那含糊不清的解釋使得周圍的斯萊特林們紛紛揚起了眉毛。顯然,對斯萊特林說謊是非常難的。
西奧多·諾特第一個打破了沉默。
“德拉科,我們打完這輪再回去吧?”
金妮點了點頭。她輸掉了德拉科的七十加隆;他會殺了她的。緩慢地。
德拉科追上兩個二年級學生,終于找到了去格蘭芬多塔樓的路。他以為韋斯萊會認識他們,便試圖和這兩個十二歲的學生攀談,但他們看他的眼神仿佛他長了兩個腦袋。他一直以為所有格蘭芬多都很熟悉對方,但他又想到,盡管他們善良又正義,但他們不是赫奇帕奇。他們确實沒有任何理由對彼此過分友好。
“好了,别呆頭呆腦地盯着看了,趕快把口令告訴她。”他們走到一個穿着粉色長袍的胖女人的畫像前時,德拉科厲聲說道。
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和他一直以來想象的一模一樣:紅色和金色的爆發。花哨又粗俗。沙發上到處都是靠墊,盡管隻有幾個學生,爐火仍然熊熊燃燒。有兩條樓梯通往宿舍。德拉科推測一條通往男生宿舍,另一條通往女生宿舍:他必須等到有人上去或下來。他希望女生宿舍的樓梯會允許他上去。他在女性的身體裡,卻有着男性的靈魂,他認為這裡和斯萊特林女生宿舍的魔法是相同的。
他坐在爐火邊,看着幾個年輕學生玩噼啪爆炸牌。他的思緒回到了他的紙牌遊戲上。他希望金妮沒有輸得太慘。錢不重要:他的驕傲可永遠找不回來了。
最後,一個胖乎乎的男孩跑上一條樓梯,德拉科趕緊沖上了另一條樓梯。謝天謝地,沒有哀嚎,腳下的樓梯也沒有變成滑梯;他不想跟好管閑事的格蘭芬多們解釋。他知道金妮是六年級的學生,并猜測每一層樓屬于不同的年級,一年級就是一層。他走進第六個房間時,見到了幾個女孩:兩個已經躺在床上打瞌睡了,一個正在塗面霜,第四個在窗邊讀書。
德拉科對她們點點頭,走向金妮的床,床邊的桌子上放着一張有幾個紅毛的照片。金妮的睡衣已經疊好放在了床上,他迅速換上它,鑽進了深紅色的被子裡。德拉科拉上周圍深紅色的長毛絨窗簾,深深地歎了口氣,聽着雨點胡亂地拍打着窗戶。他剛要睡着時,聽到一個女孩在浴室裡發出了尖叫。
“噢,誰有多餘的衛生棉條嗎?”
這周将是一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