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是德拉科開始的。
德拉科正在三樓走廊附近和地牢正常巡邏,這是他級長職責的一部分,這時,有人像隻樹袋熊似的抱住了他的右臂。德拉科低下頭,發現熟悉的哈巴狗臉的斯萊特林正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在心裡發出了呻吟,他不想再見到潘西。現在不想,永遠不想。
“怎麼了?”他厲聲問道,徒勞地想甩開她的手。她像抓住生命線一樣緊緊抓着他的胳膊,他肯定他胳膊的血液循環随時可能停止。潘西無視了他的語氣,開始說道:“這周六我們去霍格莫德時,你答應要和我一起購物的。”她說。
德拉科朝她眯起眼睛。“我不記得我答應過。”
潘西瞪了他一眼。“你答應了!上次在霍格莫德你把我甩掉後,你答應的。”她宣稱道。德拉科回想着甩掉她的事。他告訴她,等他辦完幾件“事”,他會去三把掃帚和她碰面,但他實際上在與一個性感的拉文克勞熱吻。他們回到霍格沃茨時,潘西像一頭憤怒的公牛。幸好布雷斯警告了他,他才能在那天剩下的時間裡避開她。
“不,我從來沒有答應過你。”他否認道。這是事實,他不記得做過如此可怕的承諾。除非他死,否則他不會答應這種事。
她松開他的胳膊——終于!——用刀子般的眼神瞪着他,開始惡狠狠地戳着他的胸膛。天啊,她需要剪指甲了。它們都留下痕迹了,他惱火地想。“你要和我一起去霍格莫德購物。聽明白了嗎?”
天哪,他絕對不會同意的。
“很不幸,潘西,”他慢吞吞地說,“我那個周末很忙。現在走開吧。”說完,他轉過身,雙手插兜,朝反方向走去。
潘西很生氣。即使這是他做的最後一件事,他也得和她一起去!“回來,德拉科!我和你還沒完呢!”她吼道。德拉科轉過身,唇邊露出一絲壞笑。“但我和你完了。”他回答,然後轉身繼續離開。
她跑着追了上去。“不,你沒有!”她叫道,用力吻上了他的嘴唇。德拉科用盡全力想推開她,但她太強壯了。這個可怕的吻很可能會讓他窒息。潘西的接吻水平不怎麼樣,他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一點。他打算一會兒洗洗嘴巴。潘西盡量延長着這個吻。她很喜歡吻他,哪怕他一直想要推開她。
最後,潘西放開了憤怒的德拉科。他冷靜下來,輕蔑地看着她,用長袍擦了擦嘴巴,想除掉所謂的“潘西細菌”,無論這聽起來多麼幼稚。他譴責地指着她。“你再也不許親我!離我遠點兒,你這個丫頭!”他叫道,從她身邊走開了。
“不,你不想的,德拉科。你還是嬰兒時我就認識你了,我知道你不想離開我身邊。你要和我一起去霍格莫德購物,就這麼說定了!”她叫道。
“除非我死!”他喊道,仍然想把嘴擦幹淨。
“薩拉查的蛋蛋,你要去!”
他沒有理她,繼續保持着從容不迫的步伐。無論他多麼想遠離她,馬爾福總是走路有型。他的不理不睬讓潘西很憤怒。沒人能無視她,哪怕是德拉科·馬爾福!
她快步追了上來,德拉科突然變得非常警惕。他知道她想達到目的時是什麼樣子,他再也不想經曆那種恐懼了。去他的馬爾福驕傲吧,德拉科拔腿就跑。他不想再待在一頭發怒的公牛身邊了。
他在走廊裡奔跑,繞過各個拐角,躲避迎面而來的學生。他知道潘西在追他。他幾乎能聽到她憤怒的聲音。他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忍受她差不多十年的。
德拉科拐進了一條廢棄走廊。他冒險向身後看了一眼,沒有看到她。他松了口氣,放慢了腳下的速度。德拉科不斷地回頭,以防潘西突然沖進走廊,朝他撲過來。他打了個哆嗦。潘西生氣時真的很像憤怒的公牛。以他們生氣時的行為來看,他認為他們很可能是遠親。
德拉科再次回頭看去時,發現牆上有一道熟悉的影子,這隻意味着一件事:潘西馬上要來了。他瞬間驚慌起來,試圖在空蕩蕩的走廊裡找到完美的掩護。他正要再次逃跑,卻注意到走廊裡不止他一個人。一個紅發女孩朝他走了過來,但她将臉埋在書裡,沒有注意到他。
德拉科立即朝她跑過去,抓住了她。金妮來不及反應,德拉科的嘴唇就吻了上來,他的長袍兜帽遮住了他獨特的發色。潘西沖進走廊,直接從兩個熱吻的人身邊走過,嘴裡低聲罵着他們。她沒時間理這種公開示愛,她還要對付馬爾福呢。
德拉科知道她什麼時候離開視聽範圍了,但他沉醉于親吻中,甚至不想停下。金妮吻技高超,可能是他見過最好的,他不可能現在停下。金妮也很沉醉其中。她加深了這個吻,雙手伸進他的頭發中,熟悉的觸電感在她的血管中湧動。
大約五分鐘不間斷的親吻之後,兩個人終于分開了,試着平複呼吸。德拉科粗重地喘息着,壞笑着轉向他的同伴。金妮呼吸穩定後,擡頭看向她親吻的人,迷失在了那對熟悉的灰色深泉中。她露出如夢初醒的表情,把書緊緊抱在胸前,怒視着他。
“馬爾福?這是怎麼回事?”她質問道。德拉科壞笑得更厲害了,他俯下身,他們的嘴唇離得很近。
“隻是禮尚往來,韋斯萊。”他回答,然後直起身,雙手插兜,沉着地走開了。金妮盯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禮尚往來?他——
哦。
斯内普恰好擋了路。
“一會兒見。我得去拿點東西。”金妮揮了揮手,對盧娜說道。盧娜點點頭,轉身離開了。金妮歎了口氣,繞過拐角,走進一條非常熟悉的走廊。
像往常一樣,走廊裡空蕩蕩的,但這是一條通往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近路。她不知道為什麼其他格蘭芬多學生們不走這條路,她猜測他們可能不知道。畢竟,它似乎不在公共休息室附近,但這當然不是事實。金妮慢悠悠地走着,因為她本來就不想上魔藥課。今早第一節課就是斯内普的魔藥課,對她來說沒有一點吸引力。
她走路時注意到有人進入了走廊,正徑直朝她走來。陰影使她看不清那個人,可當她看清楚時,她停頓了一下,詛咒着她的運氣。她總是在這條走廊裡碰到他。總是。他們每次相遇時,都會因為各種奇怪的原因接吻。隻要想到那些美妙的吻,她就有些臉紅,但她盡力保持着冷靜。
金妮決心沉默地從斯萊特林身邊走過去,但命運有時并不順她的意。她不僅沒有從他身邊走過去,反而被他拉過去,推到了牆上。她瞪着他,他對她露出壞笑,把胳膊撐在她頭頂,朝她俯下身。“怎麼了,馬爾福?”她咬牙切齒地說,不打算屈服。
“隻是覺得應該聊聊我們的那些吻,”他湊近她,揶揄地說。金妮移開了目光,他離得太近,讓她感到不舒服了。“如果我不想呢?”她蔑視地說。
德拉科撫摸着她的臉頰。“我總是可以強迫你的。”
她困惑地皺起眉頭。強迫她?他怎麼可能強迫她?她正要問他,溫熱的嘴唇再次落了下來。金妮迷失在親吻中,興奮的感覺再次傳遍全身,問題也沒能問出口。
她開始回應這個吻時,德拉科有些得意,他加深了吻,越來越渴望她的嘴唇。這種感覺在他體内積聚,他很喜歡。他感覺到了自由,也許還有滿足。
兩個人沉浸在親吻中,沒有注意到頭發油膩的教授饒有興緻地旁觀了整個過程。他覺得面前的親熱進行得太久,讓他很不舒服,應該停下來。畢竟,他還要去上課,他不能讓應該和他一起學習的學生在光天化日之下和别人接吻。
斯内普走進走廊,卷起袖子,朝金發男孩和紅發女孩走了過去。他抓住兩人的脖子,成功分開了他們。他們都面色绯紅,呼吸急促,嘴唇紅腫。斯内普注意到了他們額頭上的汗珠。他們恢複呼吸後,擡頭看向打斷他們的人。兩個人都吓呆了,窘迫地發現竟然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看到了整個過程。他們啞口無言,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活像張着嘴的魚。
“禁止在走廊裡接吻。關禁閉,你們兩個。”他用令人膽怯的鼻音說,然後松開手,從他們身邊走開了。德拉科和金妮震驚地面面相觑時,斯内普露出了了然的壞笑。
那兩個人太盲目了,所以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