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是有人覺察到不對勁：“好重的味道。”女生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摸去。黑狗也配合着把腦袋伸過來。在享受人類的摸頭同時，黑狗的嘴巴緩緩張開……

慘叫聲從室内傳出，男人無聊地坐在外面的台階上。他用手輕而易舉地按住一條膘肥體壯的流浪狗：“乖一點，都是狗了，要什麼自由意志。”

他的周圍還站着四五條大狗，每一隻的頭部都帶着或多或少的創口。它們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沒有一點生命的氣息。

伴随着輕微的骨骼脆響，大狗劇烈掙紮了幾下就軟趴趴地倒下了。過了片刻，這隻狗又以極其奇怪的姿勢站起來，默默地和其他幾隻彙合到一起。

“哈哈，狗就是狗。死狗也是要群聚的。”男人把手一揮，非常中二地喊道：“去吧，所有能看到的都咬死！”

簡唯是一腳油門踩到底直接撞開側門進去的。沒想到一旦進入，整個視野頓時黯淡下來。車燈在勉強堅持了十幾秒之後徹底黯淡下來，然後接着慣性直接撞到了一棵大樹上。彈出的氣囊很好保護了兩人的臉，沒在第一步就面部受傷。

“你沒事吧？”章書傑第一時間解開安全帶，去查看簡唯的情況。後者腦袋還埋在安全氣囊裡發出沉悶的聲音：“沒事，我緩一下就好。”

章書傑環顧四周，非常暗，能見度不到三米。他又重啟啟動了一下，發現車壞了：“等下我們得下去走。這車不行了。”

簡唯把腦袋擡起來非常痛苦地揉着眉心：“買保險了吧。才買多久就撞廢了。”

“算了，反正我下半年也要出國。已經拿到offer。”章書傑雖然可惜車報廢，語氣裡卻沒有多少可惜和心疼。比起車，章書傑更關系簡唯的事情：“你先莫名其妙請假一周，現在又這幅樣子。我雖然問心無愧，但是多少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做點什麼。”

“沒想到你為了我媽的事情這麼上心。”簡唯自動無視裡面含糊的部分，隻關注自己母親的安慰：“回頭修修看，錢算我的。”

“就算分手了我們也是老朋友。高中時候簡教授對我也很照顧。”論家境，章書傑算是簡唯他們圈子裡最差的一個，但是也是成績最好的一個。最初和簡唯早戀的主要因素之一就是代寫作業培養出來的感情。

“這麼快？”簡唯有點吃驚。之前分手的理由也是章書傑要出國，簡唯打算待在國内。兩人未來的規劃不一緻，所以和平分手的。隻是簡唯沒想到他這麼快都準備好了。

“是啊。”章書傑岔開話題：“這裡到藝術樓那邊有點遠，我們正常走過去至少半小時。現在可能一個小時就夠嗆。”

藝術樓？确實，簡唯這兩天聽簡希唠叨要學生美術展的事情，藝術樓那裡一直都是首選。深吸一口氣，簡唯有種惡心的感覺，仿佛什麼肮髒的東西都到肚子裡了。她走下車，非常不見外地打開章書傑的後備箱。

以前開始，這幫人的後備箱裡都有點防身工具。被他們傳染，簡唯在章書傑的車後找到一根球棒。

簡唯嫌棄地把球棒遞給章書傑，然後從工具箱裡掏出一把錘子，接着又拿出一把扳手以防萬一地插腰上。

“你的長相和你的行為永遠都那麼違和。”章書傑感歎了一句。當年作為插班生轉過來成為簡唯同桌的時候，他曾經還覺得簡唯是個需要保護的乖乖女。當然，在看到簡唯一腳踹翻一個高年級男生之後，章書傑覺得自己更需要保護。

簡唯龇牙：“你就沒有一頓打不是自找的。”她對東區也不算多熟悉：“從哪邊走你知道不。”

章書傑看了一下：“以我們進來的方向看，車頭應該是北邊，右邊應該是。”

“你一個電子信息專業的，對藝術樓在哪裡還挺熟悉的。”

“我真的和李欣沒有關系……”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和她有關系了？”

兩人一邊拌嘴一邊轉向右邊，這時被車撞的那棵樹上傳來幽幽的話語，言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懇切：“我确實和章書傑沒關系。他隻是有次騎車撞了我。”

李欣蹲在樹上，最初被車震得吓一跳，但是不确定來的是誰也就沒出聲。沒想到兩人一拌嘴牽扯到自己，再加上聲音熟悉度，這不就是自己導師的女兒，半個小師妹簡唯和她的前男友，自己的绯聞對象章書傑。

“欣姐？”簡唯擡起頭，努力分辨樹上趴着的到底是誰：“你怎麼上樹了？下得來不？”

“你在我就敢下來了。”李欣慢吞吞地往下爬：“我和你說，網文的末日副本好像開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