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李欣毫不客氣地從後備箱裡拿了一瓶水喝起來,順手接過簡唯的錘子挂自己腰上。言傳身教方面,簡希對自己女兒和愛徒的教導都差不多。能動手一般都不會哔哔,哪怕李欣是個學油畫的。
“今天簡教授來藝術樓這邊看我們得準備。然後就有人發現第三禮堂那邊出事了。你也知道,藝術樓二樓那裡看禮堂很方便。一開始我們就看見人呼啦啦地都跑出來。邊跑邊喊,還以為裡面有什麼東西。
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覺得天暗了下來。尤其是禮堂那邊,像是直接被改了明暗度一般。我當時還想湊過去看看,就被教授拖着要我們趕緊走。說是出事了。”
簡唯敏銳地捕捉到她話裡的關鍵信息:“你和我媽在一起。她現在在哪裡?”
“走散了。”李欣歎了口氣:“我們是分開走兩邊的樓梯的。誰想到剛出了一樓就什麼都看不清楚了。那會兒比現在還暗,伸手不見五指。我喊了好幾聲都沒聽見有人回答,隻能想着先出去再報警。”
聽李欣的說法自己的母親和其他學生一起走的,那麼以自己彪悍養母的戰鬥力,簡唯覺得至少暫時問題不大。這邊章書傑倒是注意到李欣身上有傷,他忍了忍還是問道:“你怎麼上樹去了?遇到危險?”
“對,這就是我說的事情。雖然看不見,但是咱們學校的路也就那麼幾條。我順着那邊鵝卵石小路,你們知道的,那條路就可以你直接到東南那個門。當時我先聽到有人說話,心想着先找到人再說。然後就順着聲音過去了。”
當時李欣純粹是聽到有聲音才過去的。然後越靠近就越覺得有股子血腥味。因為能見度的關系,她看到的是幾個人被一群狗圍攻。當時她确實想跑的,但是忍不住還是上去要幫忙。但是一靠近就被那群狗發現了。
要是普通的狗也不至于把李欣吓到。但是一靠近那種惡臭和血腥就讓她覺得本能地不好。其中有條狗在沖着她過來的時候突然前腿一跪,整個就栽倒在地上。後面的狗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踩着前面的狗就朝着李欣沖來,甚至還有一條狗把同伴的腦袋給踢飛了。
李欣慌不擇路悶頭亂跑,全然不顧後面還有沒有狗追自己,最後爬上樹才勉強喘口氣。
“你們看要不是我新買的镯子這麼結實,那一口下去我的右手就報廢了。”李欣伸出傷痕累累的右臂,那個人面花紋的镯子看起來确實結實抗造,一個牙印都沒有。
“下面怎麼辦?”章書傑看着簡唯,畢竟是救她媽媽。
“你們先出去吧。”到底是自己的事情,簡唯覺得沒必要把章書傑和李欣卷進來。尤其是自己這位前男友戰鬥力大概和鄉下的大鵝五五開:“開進來也不過幾十米,順着車位直走問題不大。”
知道母親暫時沒事讓簡唯松了一口氣。但是因為濃霧的緣故她的位置并不能明确定位也讓簡唯有點煩躁。在應對詭異事件方面一回生二回熟,簡唯自認一般情況還能應付,但是帶着身邊兩個普通人就不好說了。
“别,這裡直走沒意義。”李欣自暴自棄地回道:“真的直走就能出去,我們也不至于下樓就見不到其他人。而且誰知道路上會遇到什麼東西。”
章書傑也一樣很堅持:“我都搭上新車陪你進來了,就這麼回去說不過去。”
簡唯有點猶豫要不要告訴他們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詭異事件這種東西本身就很難解釋,尤其是章書傑這種比較認死理和邏輯性的書呆子。這時候李欣拉了一把簡唯:“你聽。”
聲音由遠及近,最開始隻是微弱的聲音,然後逐漸增大,伴随着腳步聲和喘息。還在讨論的三人立馬警戒起來。
周圍的黑霧太濃了,幾條黑影突然從不同方向撲來讓三人措手不及。章書傑揮出的球棒不出意外地打偏了,在他身後的李欣用錘子直接一個補位,錘下來一條爛頭狗。
“我不是吧,我一錘子也沒這麼厲害。”李欣發現狗的上半個腦袋都沒了,一股惡心的臭味讓她差點吐出來。
“應該是之前就有的。”簡唯直接用大扳手連下兩犬,發現一樣都是頭部受損。
章書傑強忍着惡心用球棒撥弄了一下狗的屍體:“這些怎麼看起來像是腐爛好久了?”
“所以我才說是末日副本啊。”李欣和簡唯差不多,天生都喜歡看點恐怖獵奇末日向的影視劇,在這方面的接受度比較高:“下面怎麼走?”
結果她環顧四周有種大事不好的預感。因為爛頭狗的襲擊,他們在搏鬥的時候移動了位置。原本可以做定位的車子已經看不到了。
章書傑拎起球棒在四周戳了戳,不出意外地再也無法确定新車的所在地:“我們把定位車丢了。”
“車險是不是還在車裡?”簡唯不得不說有點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