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月初拍完《隐行》,飛了幾個城市将手頭上的通告跑完了,就飛到B市開始準備年三十的春晚。
B市作為首都,春晚當晚有許多大人物要出席,因此不容差錯。電視台提前4個月就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備,當然楚衡作為隻需要表演一個歌唱節目的藝人,提前半個月開始訓練彩排就差不多了。
和他合作的是一位當紅歌手仲靓,兩個人需要配合合唱團和管弦樂隊完成這場演出。
部分節目的彩排已經開始,演播廳時不時有或激昂或抒情的音樂聲傳出,後台人來人往,大家都在忙活自己的事。
楚衡被工作人員引着進去,在封閉的走廊裡七拐八拐才看到了自己的休息室,以及靠在門口扇着紙頁等他的王烨龍。
王烨龍眼睛尖,一下看到了人群裡的楚衡,正要揚手打招呼,目光就掃到了楚衡身後高挑的男人。
他愣了愣,将男人同照片中那張年輕英俊的臉對上了。
這下心裡最後那點子僥幸也灰飛煙滅了。
“發什麼呆?”楚衡從王烨龍手裡抽出那沓紙粗粗掃了一眼,第一張就是春晚總調度表,第二張是他的排表,後面就是他表演節目的歌詞和樂譜。
楚衡一張一張看過去,低着頭進了房間。
陳盡生緊随其後,高大的身影在王烨龍面前一閃而過。
小玫提着化妝箱墜在後面,經過王烨龍面前時頓了頓,小聲道:“王哥,你是不是也覺得陳哥很帥?”
都看呆了。
王烨龍面露複雜,不知道該說什麼,扯着嘴角呵呵了兩聲:“是啊,是啊。”
帥得瘆人。
他收拾好表情,盡量克制住自己扭頭看陳盡生的欲望,進去後立馬開啟工作模式,公事公辦道:“仲靓上午就到了,現在就在訓練室,合唱團和樂隊還有策劃也在那邊。”
楚衡挑了挑眉:“都在等我?”
王烨龍點了點頭:“約了十分鐘後。”
“知道了。”楚衡翻看着手裡的紙頁,順手接過陳盡生遞來的水,湊到唇邊喝了一小口就遞回去,頭也不擡道,“太燙了。”
陳盡生拿回玻璃杯兌了點涼水,用唇試了試水溫後再次遞給楚衡,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像是做了無數次。
楚衡這才喝。
王烨龍抽了抽嘴角,權當沒看見,瞄着楚衡正在看的資料,“這幾個人都是不錯的苗子,履曆也清白,都在B市,過幾天抽空見個面,合适的話就簽下來。”
最後面六頁全是個人簡曆,一眼看過去都是俊男美女。
“行,你看着安排。”楚衡幹脆應下,單獨抽出歌詞那頁開始默背。
五分鐘時間一到,他從椅子上起身,對陳盡生道:“我自己去就行,你歇會兒。”
他這幾天連軸轉,陳盡生也繞着他轉,停下來要照顧他的起居,路上要替他提東西,不比他輕松。
楚衡招呼一旁的王烨龍:“走了。”
考慮到隔音效果,訓練室和休息室有點距離,兩個人走過去差不多又花了五分鐘。訓練室大門緊閉,遠遠便能聽見铿锵有力的歌唱和激昂澎湃的管弦樂聲,看樣子裡頭已經開始練習了。
楚衡叩響門,裡頭的樂聲就停了,隔了幾秒有人來開門,未語先笑:“楚老師,你來了,路上很辛苦吧?”
此人身材中等,樣貌中等,五官卻很端正,看着十分和善,令人不由自主心生好感。
他是自來熟的性格,這種性格特質在娛樂圈很常見,楚衡也慣常客套道:“仲老師久等。”
“哪裡哪裡,是我來早了。”仲靓笑道,“我這人閑不住,學歌又慢,想着笨鳥先飛,忍不住拉着他們先練了一會兒。”
楚衡笑笑。
仲靓隻不過比他早來半天,這會兒卻已經可以伴着弦樂開始合唱了,他要是笨鳥,楚衡就是被早起的笨鳥吃的蟲子,連飛的機會都沒有。
合唱團和樂隊都在等着,楚衡雖然又餓又困又累,也沒厚臉皮到讓這麼多人都順着他來,一一打過招呼後便問道:“我們從哪開始練?”
訓練室裡暖氣打得很足,楚衡練到一半正想脫了外套,拉鍊剛拉到胸口,就被好心來遞礦泉水的王烨龍眼疾手快按住手。
他誇張地道:“哎呀,你感冒還沒好呢,當心别再着涼了。”
楚衡:?
見其他人看過來,王烨龍擠出一句細若蚊蠅的話:“你脖子……”
楚衡靜了幾秒,唰的一下拉上拉鍊,面不改色道:“對,是有點冷。”
仲靓奇怪地看了兩人一眼,專心撲在練歌上,過了一會兒,他頓了頓,問道:“楚老師,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楚衡:“嗯?”
仲靓指指他的頭發:“你出了好多汗。”
楚衡:……
練完已經是晚上十點多,楚衡從訓練室出來,頓時長舒一口氣。
王烨龍擠眉弄眼,且陰陽怪氣:“老房子着火,火挺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