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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井闼山料理研究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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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畢業典禮過後,我正式脫離高中生的身份,成為了一名臨時社會人。

之所以說是“臨時”,是因為我現在剛剛失去了“高中生”這一社會身份,但是在拿到錄取通知書之前,我還不能被稱為“大學生”或“準大學生”,所以現在我的身份隻能是“臨時社會人”。

按照慣例,我校運動社團的後輩們在前輩畢業的當天晚上舉辦了歡送會。地點定在本校的操場上,大家去找戲劇部借了道具和音響,七手八腳的搭好了舞台,然後讓各個體育社團的隊長們輪流上去走一趟,報他當政期間的團隊戰績,收獲大家的掌聲或者倒彩起哄,實在可以說是内向之人的地獄。

走完這一趟“報戰績”的流程之後就是表演環節了。這個環節沒有固定的節目單,全靠主持人在台上喊“有誰想要表演嗎?”然後随機點底下舉手的人。

為了這個活動環節特意練習才藝的同學不在少數,但偶爾也有被同伴們硬按着舉手的倒黴蛋,所以你甚至能在這個活動裡看到有人在台上背課文。

通常來說,這個主持人是由夜來舞部的部長擔任的,但今年擔任這一角色的是柏木同學,因為他們部長不太擅長應付這種場合。

“有誰想要表演嗎——!”

如此熱鬧,我校學生豈可不看。畢業典禮一結束,我就立刻帶上了準備好的礦泉水和零食占據了舞台正對面那個坡道上的長椅,然後發信息叫了一下穗定。

排球部今年上台了的人有兩個,沒錯,正好就是我認識的那兩個。不過飯綱是自願的,佐久早一看就是那個倒黴蛋。

誰叫他平時得罪人多稱呼人少,隊友鐵了心想整他的時候,我估計這家夥很難跑掉。

飯綱敢上台那是他确實有活。别說,他在台上唱歌的風格還真是頗具昭和時代的偶像精髓,就是他作為一個去年才獲得過“最佳二傳獎”的人唱《非實力派宣言》這個歌嘛……我怎麼聽都覺得都太欠揍了。

穗定一直沒回我消息,人也沒來,倒是飯綱很快就過來了。

他唱完歌後馬上跳下了台,一路跟台下的隊友們擊着掌跑過來,剛站定就理直氣壯地朝我伸了伸手。

“水。”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哈,雖然我确實買了你的份。”

“有不就行了。”

“行,你高興就好。不過話說回來,你唱這個歌會不會有點太欠揍了?”

“哪裡,你根本不懂競技體育。”

“你嘴裡的競技體育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别說我,等下輪到佐久早上去,你就知道有意思了。”

“哎不是,你們是怎麼威脅佐久早的?綁架他家裡人了?”

“也算是?之前古森說今天有事要做,打算不參加歡送會,然後不小心在更衣室裡把實際目的給說漏嘴了,大家全都想去看熱鬧。最後經過協商,畢業生們以不去看他熱鬧為條件,要求看另一個熱鬧,于是就變成這樣了。”

“太壞了吧你們這些前輩——嗯?等等,那古森是……”

“就是你想的那樣。”

我像被八卦電到一樣突然站了起來,台上講漫才的人正好引起了觀衆們的笑聲。在陣陣笑聲中,我拍拍自己的胸口進行了一下深呼吸,等把氣息調順了才坐回去。

好!很好!好得很啊!那個圓眉毛的男的很勇嘛!

難怪穗定一直不回我消息,原來是背着大家偷偷去過玫瑰色的校園生活了。但是沒關系,我會溺愛,我會原諒,孩子們就盡情去享受青春吧。

“你有那麼高興啊?”

“那是當然的,終于可以走得放心了,你不知道我現在多痛快。”

小概率事件真的出現了,而且還是在我目之所及的範圍内。

雖然并不是發生在我身上的,但是看到别人努力就有收獲依然是件令人高興的事,我由衷的對此感到欣慰。

可能是因為太過高興了,我鼻子一酸,差點為此掉了眼淚,然後,這眼淚就被旁邊飯綱莫名吹的一陣口哨聲給堵了回去。

伴随他的口哨聲而來的是一個對日本人而言過于熟悉的前奏,在這輕快可愛的旋律裡,佐久早摘下口罩,接過主持人遞來的話筒站到了台上。

飯綱隊長所言非虛,接下來的場面确實比跑去看小情侶告白有意思。

畢竟小情侶告白常有,但是看佐久早在舞台上黑着臉,用毫無起伏的語調唱《戀愛幸運曲奇》的機會可不常有。

他們排球部的隊友還是太缺德了,居然還在台下跟着節奏鼓掌給他打拍子,最後帶得操場上其他體育社團的成員和路人也跟着打,我眼看着佐久早的臉色是越唱越黑,幾乎快把情歌給唱成了詛咒。

人與人之間的悲歡并不相通,他唱完的時候臉上已有死意,但是台下的大家聽完了都笑,連我也沒能繃住臉,隻好捂着嘴笑得樂不可支,并抽空去給飯綱一拳。

“看來古森确實對他太好了,怎麼這也願意忍啊。”

第二天中午離開東京的時候,我接到了穗定打來的電話。她用輕微帶着鼻音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分享着喜悅,我的高中生活有了個還算令人高興的結尾,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等待着春假結束,等待着錄取通知書,等待着我習慣與這些朋友的分離。

飯綱說打算再當一段時間的學生,于是選擇都内的學校上了大學。我在春假結束前收到了築波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收拾收拾行李再一次離開老家前往了茨城縣進修。

要說我們築大嘛……面積大是挺大的,内部設施也不錯,可是綠化環境好像有點太好了。

校内行道邊随處可見遮天蔽日的高大樹木,甚至真的劃出了一塊區域留給森林。校内随處可見寬廣的草坪,甚至有些草坪上的草都長到了人胸前那麼高。

夏季來臨的時候,有些同學會在這些齊人高的草叢裡邊抓蟲子邊聊天,從而造成“草叢在說話”的奇異現象。要是讓美軍看到此情此景,說不定會因為觸發PTSD而吓得連夜從日本撤走。

照理說,我高中時期就讀的學校也有綠化過度的嫌疑,是不該對大學環境如此大驚小怪的。

可是當年,我們井闼山雖然學校在山裡,一出門看到的卻肯定是都市街道,講究個鬧中取靜。不像這裡,一出門看到的就是田地、森林、山,這你擱門前拍張照片,說這裡不是鄉下也沒人信啊。

“哎……”

人生可真是變化無常。

奮鬥三年,我從老家鄉下來到了另一個鄉下。不過來都來了,事到如今我也不能退學重考,隻好安下心來老老實實讀書了。

我在築大學的是軟件,據說也算是我校的王牌專業了。雖然這東西确實比較好就業,但我對自己的專業隻能說是興趣平平,勉強維持着成績,從中感覺不到任何樂趣。

學校有好幾棟宿舍,既有條件好的,也有條件不好的,學生想入住均需要提交申請然後抽選入住。

條件比較好的那些宿舍申請人數很多,想入住基本要看運氣。而且這抽選還不是一次就搞定的,是每年都會重新抽選。如果你今年抽中了,明年卻沒中,那就得大張旗鼓的搬家,實在是麻煩至極。

條件比較差的宿舍申請人數少,一般是住不滿的,隻要你每年都申請基本就能中。但是都條件差了,隻要學生手頭稍微寬裕點,為什麼不直接在外面租房子,還要吃這個苦,多走兩道程序。

綜上所述,我最終選擇了在學校外面租住,地址就在離學校不遠的一棟舊公寓樓裡。

這棟樓的房間面積都很小。像我住的這間,室内面積總體來說有八疊,除去功能區之外,可自由利用的面積就隻剩下了四疊半。完全能稱得上是迷你房型。

一進門,我的家一覽無遺。往左看,我的左手邊是個小得僅容一人操作的廚房流理台;往右看,我的右手邊是個兼具沐浴功能的廁所。

當然了,這麼窄小的廁所裡不可能有浴缸,想泡澡的話隻能考慮去附近的澡堂了。而且這屋裡也沒有洗衣機,想洗衣服的話隻能到對街的自助洗衣房裡去。

過了玄關往裡走,就是我的客廳+房間+陽台了。室内沒有窗戶,采光全靠陽台。房東用一個推拉門和厚窗簾作為了陽台和房間的隔斷,隻能說這個小面積家裝的精髓真是給他玩明白了。

沒有電視,但是有空調。我對電視的需求不大,NHK收費員也很煩,沒有正好,有空調就足夠了。

我對自己的房間基本滿意,唯一的問題就是學校到家的這段距離實在有點麻煩。

毫不意外,我在大學完全沒交到新朋友。

這倒也正常,畢竟我在高中這種相對固定的班級裡都交友困難,更别談是大學這種每個課同學都可能不同的地方了。

同專業的學生大部分是男性。雖然跟我搭話的人不算完全沒有,但是那種微妙的目的性都快寫在他們臉上了,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感覺也過于強烈,我可不想跟這種人有什麼深入的交情。

是以,在大一這年,我每天夜裡回家的時候基本都是獨行。

如果說夜晚在城市的大街上獨行,我該擔心的是從街角冒出來的醉漢和别人的腳步聲,那在這種鄉下地方獨行,能令我感到恐懼的大概就是未知了。

人一旦在城裡待久了,很容易忘記黑暗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白天時還好,但是天色一晚,我在回家路上經過這些水田、樹林和山坡的時候,很難不對它們産生一些可怕的想象。

雖然這條路上确實有路燈,但是在燈光的可見範圍之外,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如同幕布般遮蔽着一切,即使裡面潛藏着什麼東西也不奇怪。

每次走在這條路上的時候,我都會想起父親的出道作,從而感到背後發寒。但要是非得選的話,我甯願背後有個怪物或死神跟着我,也不願意一個人走夜路。

門外的水田裡種得是水稻,在它從插秧到收獲的短暫一生結束後,我苦悶的大一生活也結束了。

大二前的新年,我參加了宮城本地舉辦的成人禮。

按照傳統,媽媽早早給我租好了振袖禮服,還一大早把我從床上抓起來洗漱化妝做了頭發,做好了全副“武”裝。

難得穿得很隆重,我自然也不能說媽媽這樣精心給我打扮有什麼不好。可是老實說,一想到别人在典禮結束後能和朋友一起去盛裝壓馬路,我卻隻能在父母拍完照後跟他們一起回家的感覺太壞了,顯得我這次盛裝出行很凄涼。

飯綱在去年的東京成人禮上毫不意外地穿了西服,而且還是白西,讓他看起來不像是要去參加成人禮的,而像是要去參加婚禮的。

典禮結束後,他跟以前排球部的後輩們一起在門牌旁邊拍了照,還跟佐久早、穗定、古森四個人一起拍了一張專門發給我,真是缺德透了。

該死的東京人,你以為我會羨慕嗎?是的,我羨慕死了,就我一個是外地的,我要把你們都殺了。

懷着跟朋友們絕交十分鐘的憤慨,我坐在禮堂裡聽完了縣長毫無營養的發言,然後在典禮結束,手機開機的瞬間,我收到了一條令人意外的訊息。

「典禮結束了嗎?」

這條訊息本身的内容很平常,但意外之處在于這東西是佐久早發來的。

高中畢業之後,由于學業繁忙和環境帶來的共同話題減少,我跟高中時的朋友都漸漸減少了聊天的次數,即使有也多是一些節日問候。

飯綱這人因為本身就健談成為了少有的例外,但佐久早可不在此列。畢竟這孩子平時話就不算非常多,實際面對面的時候還好,到了純線上他跟我也就慢慢生疏了。

「結束了哦。」

雖然不知道他突然問這麼一句是什麼意思,但我出于社交禮儀還是回複了一下,然後,在屏幕顯示“送信終了”的瞬間,我的手機就突然收到了一通電話。

“喂?”

“成人式恭喜。”

“佐久早啊……怎麼,是來搶‘第一個祝福的人’這種無聊的榮譽嗎?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可愛的時候。”

“很奇怪嗎?”

“哪裡哪裡,我很高興哦,要是你還有禮物給我的話就更好了。”

“我有準備。”

“真的假的?雖然我确實給過你們地址,但我就是說說的,你千萬别太破費。”

“不是太貴的東西。”

“啊……那就好,那我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你寄了快遞嗎?哪一家?現在寄的話可能到的時候我已經回學校了,要不我給你學校的地址吧?”

“不用。”

“什麼,你對這家快遞的效率這麼有信心嗎?”

典禮散場,我邊跟朋友講着電話邊往外走,隔着老遠就看到了站在市政廳門牌旁的父母。

母親在看到我出來時朝我招了招手,父親在看到我出來時笑了一下,然後偏過頭去,像是對着另一個被牆擋住的人說了什麼。

這個神秘人的身份直到我走到門口了才揭曉。他看起來比高中時期長得更高了,而且還換了個發型,但那張好像永遠都不高興的臉和額頭上的冒号毫無變化。

“我過段時間會入學。”

“哦……恭喜……不是!不對!”

我一把接過佐久早遞來的紙袋塞給了手裡沒相機的母親,然後湊過去拍拍他的肩膀,繞着他走了一圈。

好真,确實是活的,是本人。

“你怎麼突然跑過來了?”

“很奇怪嗎?”

“當然很奇怪吧,現在在過年哎,而且大冷天的,北方的鐵路很容易停運,平時從東京坐新幹線過來都要兩個小時,你要趕上這個時間麻煩死了。”

“運氣好就可以。”

我總覺得他是在調侃我以前說過他運氣好,但是我沒有證據。

要說我現在不感動不高興是假的。因為要剛好趕上這個時間的話,他需要趕上新幹線七點半前的車,需要今天鐵路不停運,需要下車後在仙台站轉乘地下鐵二十分鐘,然後再頂着冷風走上一小段路過來市政府門口受凍,簡直是麻煩得要死,不是一句運氣好就能概括的。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平時飲料中了再來一瓶,雪糕中了再來一支,商場買多東西中了兩萬塊的抽獎他都不會去兌,問就是不想把運氣浪費在這種地方,那浪費在這裡難道就是可以的嗎?

“你……”

“不歡迎嗎?”

“那我倒不是這個意思,非要說的話我現在高興死了,不過……啊算了,你冷到沒有?早飯吃了嗎?”

“不冷,吃過。”

“那現在也差不多到午飯時間了,我請你吃飯吧?”

他點頭,在我們倆叙舊時一直很識趣的雙親湊過來邀請他去家裡,于是我們一行人就在門牌前拍完照後打道回府了。

吃飯時,我把跟佐久早一起拍的照片發給了飯綱,收獲了他一連串的問号,這次躲在屏幕後缺德大笑的人可就變成我了,真是風水輪流轉。

我的成人禮因為朋友的意外到來而過得很開心。雖然沒有一起出去盛裝壓馬路,但是能一起吃飯也是件好事。

仔細想想,我在高中時跟他一起喝過睡前飲料,一起吃過甜品,但還真是沒一起吃過飯。

能在他正式成為大學生之前完成這個成就,我也不算錯過完成時間了。

天氣預報說今天晚間會下雪,怕再晚點鐵路會停運,佐久早不能在這裡待太久,我在家跟他吃完飯後就要告别了。

當作是飯後散步,我将他送到了最近的公交站前,還把臨走前我媽硬塞給我的一袋子特産塞到了他手裡。

佐久早看起來多少有點為難,但是我不管,我可不敢拎着這袋東西回去。

“不準拒絕,不然我媽會殺了我。”

“啧。”

“啧什麼啧,你還嫌上了,沒禮貌的小鬼。啊,車來了,那……再見。”

“……開學見。”

他送我的成人式禮物是一面木柄手鏡,應該是由一家叫“次光堂”的公司出品的,手柄上蝕刻了他們公司的名字。

爸爸看了這個名字直笑,說我小時候管他要月亮,現在有别人送我了。

“那孩子是對你有意思吧?”

“應該沒有?他對親朋好友都挺好的,好到我有時候會覺得這家夥如果談了戀愛一定是重男。”

“确實很重呢,各種意義上。”

學校門外的水田再次插滿秧苗的時候,我又見到了這位雖然出生自帶冒号,但是卻不太愛說話的後輩。

他這張時常不高興的臉看了可真是令人高興,我灰色的大學生活都因此而變成了新綠色。

跟我一樣,佐久早也選擇了在外租住。不過他住的地方比我那好得多,租金也相應的高了兩倍,是棟離學校稍遠的新公寓樓。

他住的地方從外觀開始就很有趣。房東把樓房整體漆成了藍色,然後在公寓樓臨街的那一面,他用瓷磚和帶顔色的鐵欄杆把外牆裝修成了俄羅斯方塊的遊玩頁面。

瓷磚構成屏幕和按鍵,鐵欄杆構成了下落和堆積的方塊,住戶們的窗戶是屏幕上的一個個空格。

佐久早住在201室,他臨街的那扇窗戶正好位于一個下落中的“Z”字形方塊下,那一行隻差他這格就能消除了,從視覺上引起了我的極大舒适。

他家内部也挺舒适的。一室一廳一廚一衛,面積适中,自帶冰箱、電視、空調、洗衣機,廚房是封閉式,衛浴不僅幹濕分離還有浴缸,讓我看了直呼眼紅。

在這地方待着肯定比我的鴿子籠舒服,因此我在周末開始經常往他那跑。

名義上我是想去蹭蹭電視和空調,實際上當然還是我想找他玩。畢竟我在大學除了他也沒别的朋友,他在大學除了校隊隊友和我也沒什麼玩得來的人。

這種交友狀況可稱不上健康,但朋友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貴精不貴多的,不用再獨身走夜路的感覺甚好。

“說起來,穗定他們倆現在過得怎麼樣了?高中畢業可是個重要的分水嶺,也不知道他們倆分了沒有。”

“沒有。”

“那現在是異地戀啊?真了不起。對了,當年古森去告白之前有沒有跟你商量或者說過什麼?不知道前情我真的快好奇死了。”

“算有。”

“真的假的,他說什麼了?”

“不想隻在回憶的時候提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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