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将士分散開來,回到各自的訓練場上。
安芷钰看着晟元甯的背影,又低頭望向手裡的他們所說的契約。
她根本不知曉有這東西的存在,應當是當初“娘親”簽的字。
“你知道有這東西嗎?”安芷钰把契約收下,看向桂勇軍。
桂勇軍收回視線,不太在意地“哦”了一聲:“知道啊,還是我自己簽的。”
他把契約塞進裡衣:“不過你的貌似跟我的有所不同,多了幾行字。”
安芷钰握緊手中的紙,略過他:“你看錯了。”
安芷钰知道,無非就是多了條保密條款,畢竟她相當于被“變賣”的感覺。
“安遠,将軍找你。”一名将士匆匆走過,站立在他面前。
安芷钰記得他,是方才借給她匕首的那位,她把匕首還過去,跟桂勇軍說了聲便走到晟元甯的營帳門口。
仍舊是那頂熟悉布局的營帳,安芷钰走進時晟元甯正垂頭看向案台上的布防圖。
晟元甯沒打算避着她,似乎認定她看不懂,而是詢問她另一件事:“知道為何陳正東要将你要回去嗎?”
安芷钰搖頭:“屬下不知。”
“恒國前幾日已正式向禹都宣戰,最北邊的城池已被他們收下,不日之後,我們幾個營帳都會前往前線,而在出發之前會進行營帳内比拼,以此确定領軍的人選。”
晟元甯坐回主位:“你的箭法在營中至少排前三甲。如若你想去其他營,本王也不會強留。”
早就見識過十三營帳的操作,其餘的營帳再怎麼體恤将士也不會有晟元甯這邊舒适,安芷钰自然不會轉到其餘帳營。
安芷钰單膝下跪,學着電視劇裡将士的模樣:“屬下會盡力幫将軍拿下掌軍權。”
聽到她表忠心,晟元甯眼角的笑意幾乎壓不住,寬大衣袖朝她一揮:“起來吧。”
安芷钰聽令起身,平視着晟元甯。
“七日後比拼即會開始,明日起本王會帶你練習弓箭之術。”晟元甯說着,似乎又想起什麼好笑的事情,“重要之處則是改正你拉弓的方式,不然到時可能被帝王看到可不止是被拉着挨兩下的事了。”
字裡行間透露着帝王當日也會來觀看的意思,安芷钰便知道這事的重要性。
随後幾日,她幾乎都是提前去訓練場,偶爾晟元甯不在的時候,她也會獨自訓練。
如此一來,做雕刻手工的事便被耽擱了下來,在比拼的前一個休沐日,安芷钰僅僅做出十個作品。
除了作品以外,售賣選址也是件難事,安芷钰思來想去,也隻想到楊筱豔那邊的攤位。
于是在休憩當日,她一睡醒便揣着作品獨自出了軍營。
大道上如同往常一般熱鬧,晟元甯所講的事已傳到街面上,不少百姓正讨論着。
“聽說了嗎?要打仗了。”一名媪妪手中拎着竹籃,小聲說着。
另一名男子皺着眉頭,手中拿出一本書,“鄙人不知,不過這戰是非打不可嗎,百姓何辜?”
“嗐,你是讀書讀傻了?帝王的命令你也敢詢問?”媪妪拍打他的頭又将他直接拽進房内。
安芷钰耳朵微動,将兩人的話記在心底,轉過下一個路口,“三伏天”酒館映入眼簾。
飲品攤還未出攤,隻有一張木桌子在門口堆放着,安芷钰走進酒館内,立即有小二邁着小碎步走到她面前。
“客官吃點什麼?喝點什麼?”安芷钰從口袋裡拿出四枚銅錢放在小二掌心,“勞駕,把前兩日在門口賣喝的那位小娘子請出來一下,我有事找他。”
本來垂下臉的小二接過銅錢:“好嘞,客官您先在這等一會兒。”
不多時,楊筱豔便随着那小二一同走出來,她臉色蒼白,在看到安芷钰後艱難扯出一抹笑。
等到二人走出酒館,安芷钰才開口詢問:“怎麼了?你狀态不是很好。”
“沒事,有些發熱。”楊筱豔搖了搖頭,又幹咳一聲。
安芷钰把手放在她額頭上,滾燙的溫度似乎要突破皮膚向外溢出。
“你抓藥了嗎?”安芷钰面色凝重,嚴肅地看向她說道。
吞吞吐吐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沒抓,安芷钰輕啧一聲,握着她的手走到對面的醫館。
從醫館出來後,兩人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安芷钰看着一臉委屈的楊筱豔,沒再把手裡的雕刻物拿出來。
“你每天賣飲品,你爹都不管你的?”
楊筱豔撇撇嘴,冷哼一聲:“他隻是把我當作賺錢工具,比我現實中的爸都會吸血。”
安芷钰不是不知道現代中楊筱豔父親的做法,雖然她還在上大學,不僅不給生活費,甚至每個月還會偶爾朝她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