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钰剛到陣營,便正好趕上近戰訓練的時辰,她便瞬間加入進去,與桂勇軍同組。
途中休息時,桂勇軍突然拿出口袋中的銅闆,倒在地上數了一遍:“才這些,不知什麼時候可以攢夠十兩銀子。”
一兩銀子是1000文,按照每日20文的攢法,桂勇軍還得挺久才能攢夠。
安芷钰發出疑問:“你要這麼多銀子做甚?”
桂勇軍把銅錢裝回口袋裡:“我娘說了,我們村裡有閑散官職,需十兩銀子方可成事。”
沒想到古代也有找關系得職位這一說,安芷钰點頭表示了解,手指卻摸到外衣内側的口袋中,捏着自己的俸祿緩緩歎了口氣。
果真是無錢寸步難行,如若能夠在鄉村僻壤裡得個閑散的一官半職,養老是足夠了。
小時候性子悶,家裡人給安芷钰報了挺多種興趣班,雖然直到長大性格也是如此,但她的技能卻是實打實存在的。
現在她曾經學過的木刻便有了用武之處。
于珂對晟元甯的命令很上心,下午便将劍術提上了日程,桂勇軍哥安芷钰被他拉到一片空地進行操練。
三人手裡各自拿着一根細長的木枝,桂勇軍還不太清楚狀況,轉頭窺向安芷钰:“這是做什麼?還有你昨夜去了何處?”
“去找了位友人。”安芷钰模糊不清開口,又接着回複他下一句,“将軍說,他的軍營不能有不會近戰的将士。”
聽到此話的桂勇軍頓時啞口無聲,兩人同從窮鄉僻壤而出,沒經受過戰亂,自然對近戰不甚了解。
“站直!”
于珂一聲令下,兩人霎時噤聲,轉而看向他,身體繃直。
“今日劍法乃将軍自創,整個軍營都是由将軍教學,便由我将他教授于你們。”題外話說完,于珂便率先亮了招式。
與王府中晟元甯的招式相同,因人又有些許差距。
安芷钰看得不太認真,看過晟元甯的動作,她不由得将兩人進行對比。
例如動作沒晟元甯有力,腳下沒晟元甯穩之類的。
等到于珂收回樹枝,正當安芷钰認為可以直接學的時候,他倏地開口:“示範結束,先紮幾日馬步。”
“幾日”這個詞一出現,安芷钰原本拿着木枝的手都有些動不了,但最終還是隻能照做。
──
甯王府前廳。
晟元甯坐在主位,俯視着底下一廳堂的人。
“王爺,妾無礙,不用大費周章……咳咳……”面紗遮住面容,周清靈捂着胸口在一旁咳得撕心裂肺。
“二小姐身體抱恙,而本王這王府都沒個像樣的地方待二小姐休養,本王實在不忍。”晟元甯滿臉心疼,看向周清靈的眼神柔情似水。
周清靈一時之間看呆了,甚至忘記了害怕。
直到身旁的婢女擡手碰了碰她的肩膀,她才恍然回神,聲音不由得增添幾分顫意:“王爺,妾的身子骨自己知道,隻是普通的風寒罷了,不打緊的。”
“不妥。”晟元甯收回心疼的表情,面色變得沉重,“若是被左相知道,本王怕是要被冠上不體恤妻妾的罪名。”
看來晟元甯是鐵了心要将自己趕走,周清靈不再與他周旋,而是拍了拍一旁侍女的手:“妾走後王爺身邊便沒人照應了,天雪從小與妾一同長大,不如妾不在的這段日子裡,就讓她照顧王爺。”
仿佛野獸瀕死前的掙紮,晟元甯輕笑一聲:“二小姐如此體貼,本王自然不會撫了你的美意。”
周清靈低眉垂眸,眼睛濕漉漉的,好一副梨花帶雨的場景,一般男子應當都受不住,而晟元甯不僅沒感覺,甚至有些煩躁。
他面上不顯,語氣卻透着些急躁:“還不快把你們小姐送回相府去?豐叔。”
晟豐正在站在一旁看這場鬧劇,冷不丁被叫還有些心不在焉,随後他朝晟元甯躬身:“王爺。”
“将二小姐安全送到相府,記得要親自跟左相解釋清楚。”
晟元甯的意思很明顯,晟豐聽得明白,他走到周清靈面前:“二小姐請。”
周清靈放下手中的手帕,又輕咳兩聲,朝天雪使了個眼神,随後朝晟元甯作揖,慢慢退出廳堂。
晟元甯看着天雪,對他沒什麼興趣:“你叫天雪?”
天雪低下頭,顫顫巍巍開口:“是。”
“擡起頭來。”晟元甯指揮着她擡頭,而他隻是淡淡掃了一眼,“會做杏仁酥嗎?本王記得年少時天記那家的杏仁酥不錯,你姓天,這姓氏可不多見。”
天雪雙眸一閃:“天記掌櫃是奴婢娘親,家道沒落後,奴婢才被發賣到相府分到二小姐房裡。”
“這樣啊。”晟元甯扶額,朝她笑得花枝亂顫,“本王倒是挺特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