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同學沒辦法做了啊!
“哎呀,段方景,我真不是故意當着學校同學的面把你推倒的,”蔣楠笙索性沖進店,一股腦把想說的都說了,“你就……”
店裡人仿佛聽到了什麼重大新聞。
視線聚集,蔣楠笙環顧四周,自己已經越過排号的人的視線跟了進來。
她硬着頭皮把剩下的詞說完:“原、原諒我呗?”
段方景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
好了,再這麼下去,不隻校内,全世界的人都要知道他被搡到地上的事了。
還是被一個女生。
秦穆左看看右看看,他就今天偷了個懶午自習睡覺沒打球,還讓他錯過了那麼勁爆的畫面。
但這倆人整的是哪一出?
“還剩什麼?”段方景問。
秦穆回神:“啊、兩杯棒打鮮橙。”
段方景化悲痛為力量,抄起工具開始制作,鑿的蔣楠笙都有些心疼那顆悲催的橙子。
……
解釋蒼白,甚至越描越黑。蔣楠笙手足無措站着,周圍人的視線盯的她很不舒服:“對不起啊,但我是真的很誠摯地跟你道歉。”
雖然諸事不順,弄得一團糟吧。
段方景沒理她,不知道聽到還是沒聽到,他埋頭繼續鑿手裡的橙子,不确定握搗汁棒的手偏移到哪個方位,手短暫抽痛了下,又很快恢複。
這也太敬業了。
這樣的話……
蔣楠笙小聲試探:“那我點餐呢?”
段方景二話不說空出隻手拍了張菜單到點水台上。
蔣楠笙:“……”
活該他掙錢。
蔣楠笙意思性地看了看,一水的人工糖精加色素,她要是喝了這杯,陳國瑞絕對會“獎勵”她五百蛙跳起步:“我訓練得忌口,喝不了飲料……”
“點單手機掃碼,不點門在那邊。”段方景指着門口。
蔣楠笙想再說幾句,手機卻“嗡嗡”來了電話。
誰啊在這個時候。
蔣楠笙打算挂斷,一看來電顯示是陳國瑞打來的。
靠,訓練!
完全抛到了腦後。
蔣楠笙進退兩難,段方景現在根本是什麼都聽不進去,後面有等待的顧客,手機裡還有約定好的任務。
想了想,蔣楠笙多看了段方景一眼,男生手腕看上去不太靈活,偶爾卡殼吃痛,眼睛便稍稍眯起。
蔣楠笙在包裡摸索出個東西,輕輕放下,然後才拿着振動第二遍的手機離開。
不敢接啊——
在這裡去基地隻需要穿過個道口,因為沒遲太久不耽誤進度,陳國瑞倒也沒責怪,讓她趕緊歸隊訓練。
進入訓練氛圍,蔣楠笙又是那個打起十二分精神的活力選手,但一散場,那種郁悶的心情又蔓延開來。
“蔣禮,把你急救借我用一下。”許屹撐着手,隊裡每個人身上都備着急救,用作臨時消炎鎮痛的工具。但蔣楠笙這款最好用,噴上立即見效,又不含任何激素,就是比較小衆,一點不像她這個從不網購的人能淘到的寶貝。
印象裡蔣楠笙前幾天才買過新的,找她肯定能借到。
而蔣楠笙傻坐着愣神。
許屹等半天也沒等到回應,側身看去,伸手在蔣楠笙呆滞的眼前晃了晃,以為她又陷入了訓練的不自信中:“怎麼了,你剛練的挺好啊。”
“啊?”蔣楠笙一激靈回了神,“你說什麼?”
合着剛才一句都沒聽見。
“沒什麼,找你借噴劑,”許屹說,“我的用完了。”
“哦,我的給……”蔣楠笙反應很快,“我的也用完了,你找别人吧。”
“?你吃啊,你不前幾天才買的新的嗎?”許屹問。
“我、、”蔣楠笙語塞,“我消耗大不行?”
聽着理直氣壯,實則眼神飄忽沒什麼底氣,後背呼噜呼噜冒汗。
說瞎話太難了。
“用這麼勤,”許屹半信半疑,其實看表情就能看出蔣楠笙在亂扯,但他卻把重心放在了别處,“是不是你肩膀……”
蔣楠笙打斷許屹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手卻下意識攀上右肩:“沒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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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播一條紅色預警,本周我市或出現強雨,還請各位市民注意,帶傘出行——”
街道巷口的喇叭車駛向巡回通知,所以才十點剛過,店裡已經沒什麼人了。
秦穆憋了一晚上,做完最後一杯拿鐵,找準沒人的這會兒:“老段,我能問嗎?”
段方景偏不接他這模棱兩可的茬,心煩:“不能。”
“聰明,你果然知道我指的是那件,”秦穆順杆爬,極少一次套路住了段方景,“你跟你們班那誰,怎麼回事啊?”
七中沒人不知道蔣楠笙大名的。
宜禾市女子佩劍組現役隊員,蔣楠笙。
“你問我啊,”段方景自己也沒摸着頭腦,“我也想知道。”
而且他來到這邊打工也有小半年,回家都會經過旁邊擊劍基地,以前也沒碰到過這号人物,怎麼最近就偏偏針對上了他。
結合種種,秦穆聯想到了幾天前的事:“我說總感覺那個‘講理理’的ID眼熟,之前加你好友的是她?”
段方景沉默,算是默認。
“她、在追你?”秦穆自己說着心裡都沒底,可傍晚那會都追進店了。
字面意義上的追也湊合能算。
段方景第一個否了這條:“你見過有誰把追求對象搡到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