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出門,王宴遠比趙旻還驚訝。
今日王宴隻是組局吃酒,趙墨說要帶個朋友,而這個朋友喊蕭忌皇叔?
當今聖上體弱,僅有一子兩女,均為皇後娘娘親生。
蕭忌是先帝幼子,與當今聖上宣隆是兄弟,少年喊他皇叔那必定隻有可能是。
——太子殿下!
王宴被蕭忌壓下去的氣焰瞬間又漲了不少,不過這一點氣焰還不足以讓他在當今攝政王面前嚣張。
蕭景馳常年不在京師,此次回京是助好友趙墨查案子,沒想到竟然能遇到蕭忌。
蕭景馳:“好巧啊,我昨日才到京師,今日就遇到皇叔了。”
“嗯,可回宮了?”
蕭忌臉上沒什麼多餘的情緒,似乎也沒多意外見到蕭景馳,趙旻則擡眸打量了一下這位‘太子殿下’
這位主角攻。
蕭景馳慚愧的撓了撓頭:“未曾,我回京是幫趙兄,沒告訴母後和父皇,皇叔替我先保密。”
說罷,蕭景馳注意到了蕭忌身後的漂亮少年,疑問:“這位是?”
趙旻作揖:“太子殿下好,在下海平侯府趙旻。”
趙旻記得,蕭忌和這位太子殿下未來會争鋒對決,其中原委他雖不知,但能确定的是這位太子殿下會成為蕭忌的一大關卡。
這種能窺探他人命運的感覺并未給趙旻帶來好處,反而讓他覺得無奈。
現在看來,蕭忌和這位太子殿下的關系尚可。
趙旻第一次産生了一種想了解故事全局的心情。
蕭景馳:“哦哦,是趙兄的弟弟啊,果然百聞不如一見,生的真是俊俏。”
趙旻臉上一紅:“太子殿下謬贊。”
蕭忌握着趙旻的手,蕭景馳自然是看見了,皇叔最忌别人打聽他的私事,蕭景馳将目光從趙旻身上移開,“皇叔我們今日出來辦點事已經開好了房,你要不要進來吃杯酒?”
蕭忌:“不必了,你們玩兒你們的,本王帶着人走了。”
蕭忌說罷,衆人如獲大釋,恭敬地将趙旻和蕭忌送走。
“皇叔慢走!”
“王爺慢走。”
趙旻本就不想讓趙墨看到自己和蕭忌在一起,便乖巧的跟着蕭忌離開,隻是他沒想到趙墨突然喊住了他。
趙墨:“阿旻,今日哥哥回府,晚上早點回來咱們一起喝杯茶。”
趙旻:“……”
趙旻回眸點了點頭,見趙墨蹙着眉心緊緊看着他和蕭忌,淡淡道:“好。”
趙旻話還沒說罷,蕭忌便夾了夾他的手,沉道:“走。”
兩人上了回王府的轎子,蕭忌一直沉着臉不說話,趙旻以為他是見了太子不開心。
方才趙旻也隻是見兩人表面關系尚可,可蕭忌這個人本就喜怒無常,不知道他是不是實際很讨厭太子:“王爺,您和太子殿下的關系好嗎?”
所以,蕭忌是要做什麼事情,才會陷入最後那萬劫不複的結局呢?
蕭忌正色道:“本王就這一個侄兒,自然好。”
“啊?”趙旻詫異:“這樣啊。”
看來他是猜不透蕭忌的想法了。
“那您為何從方才見了太子殿下後就看起來心情不好的樣子?”趙旻歪了歪腦袋,一本正經的看着蕭忌:“或者說,王爺不想說?那便不說——”
趙旻話還沒說完,蕭忌倏地捏住了他的臉肉,他的嘴巴嘟了起來:“唔……”
蕭忌一本正經捏着趙旻的臉蛋,淡淡道:“趙墨并非是你想象的那麼單純,他認海平侯是因為他要查十年前一樁私扣鹽稅的舊案,有了海平侯世子的身份,不日他去江南便好行事。”
蕭忌松開趙旻的臉蛋,道:“所以,知道了嗎,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好。”
“趙墨想利用你博海平侯夫婦一點好感罷了。”
“原來如此……”趙旻蹙了蹙眉心,擡眸看着蕭忌:“原來王爺早就知道哥哥是要查案,才會與王宴交好。”
“王宴?”蕭忌問。
趙旻:“就是方才穿粉色衣物的那個,是母親母家的表哥,不久前從江南回來的。”
“本王查他做什麼?”蕭忌:“一群烏合之衆,想在江南掀起波濤,太不自量力了些。”
“啊,”趙旻糊塗了,“王爺沒查王宴,那為何查了哥哥?”
蕭忌:“……”
“笨。”
一個小小的海平侯府,想用一個新科狀元拉攏皇後還不夠,還送給他一個小寵。
若不知趙旻在雪地裡跪了一日,那點不服輸的倔勁兒勾起他的注意,他估計早就将趙旻的頭擰下來了。
如今看,趙旻不僅僅倔,還笨。
“……”趙旻慚愧的低下了頭:“我……真的很笨嗎?”
蕭忌:“……”
“不将你的底細查的一清二楚?本王又怎麼會讓你近身?”
趙旻:“哦哦。”
他知道蕭忌應該查過他,原來是他真的很笨所以蕭忌才覺得他沒什麼危險,可以睡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