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蕭忌二十六了身邊還沒一個小寵,原來他做事這般小心。
“那笨一些還是有好處的,”趙旻舔了舔唇,認真的看着蕭忌:“笨一點對王爺沒威脅。”
蕭忌:“……”
“所以呢?讓本王去侯府赴宴,然後呢?”
“然後……”趙旻想起自己的結局,心中唏噓,他又不能和蕭忌說自己有可能嫁人,最後難産而亡吧?
這也荒謬了。
趙旻小聲道:“秘密。”
蕭忌無言,但大概也能猜出來趙旻應該是和海平侯做了什麼交易,這個交易條件就是自己去赴宴。
蕭忌捏了捏眉心,淡淡“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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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旻惦記着趙墨晚上約他的事情,早早從攝政王府離開。
蕭忌送走了趙旻,才将卓倫召到身邊:“趙墨的案子進展到哪一步了。”
趙墨與蕭景馳、王宴等人接近,是想查明平慶年間一件貪污案。江南一帶現在由司禮監的人把控,而司禮監的掌印是蕭忌的人,趙墨的目的就是将這件案子按在攝政王府的頭上,想借此煽動朝中局勢歸順太子。
實則他早就被利用。
想以此絆他攝政王府,簡直天方夜譚。
卓倫早就将蕭忌吩咐的事情查清楚了,這些天也一直安排線人跟着趙墨:“大概查到王家了,這幾日他一直和王家的人走動,想來回江南後就要從王家的舊部查起。”
不過,江南一帶鹽稅現在一直由他們的人收,現如今趙墨成了海平侯的世子又和太子頻頻走動等到了江南還不好處理。
卓倫:“主子,趙墨和太子殿下走的很近,咱們要東宮說一聲嗎?或者——直接做了他?”
“不。”蕭忌捏了捏眉心。
“給馮弘給信,讓東廠把趙墨查到的人都做了,随後放他回江南慢慢查,最好十年八年回不來。”
卓倫:“……”
“十年八年回不來?主子之前不是說……等趙墨和海平侯攪合在一起然後再一鍋端嗎???”
如今司禮監和内閣一把手都在主子手下,皇後也就握着幾個老臣,江南是朝廷賦稅重地不能放皇後的人過去。
怎麼如今又同意把趙墨送過去了?
蕭忌:“左右不過一個巡撫的官職,如何把江南翻過來,他既然願意查随他去。”
卓倫:“。”
“屬下得令。”
卓倫想不明白,走出了房門,又回眸看了眼蕭忌,“主子,您這麼做不會是因為小世子吧?”
蕭忌:“……”
“快滾。”
蕭忌一掀眼皮,那雙妖異的金色瞳孔像是鋒利的刃,卓倫脖子一涼,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火速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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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旻回到侯府的時候已經過了酉時,天色全暗了下來。
回到曲水苑的時候,趙墨已經在房間裡等着他了。
雲泉見趙旻回來,急忙給他送上暖茶:“世子,您終于回來了,哪位說要等你回來,非賴着不走呢!”
自從趙墨回來之後,他們世子就一直遭人非議,雲泉自然不喜歡趙墨,可他如今受夫人老爺喜愛,又趕不得,
趙旻應了聲:“嗯,讓哥哥久等了,我這就去,你去再沏一些茶。”
雲泉:“。”
“快去。”趙旻說罷,急匆匆的進了門,将自己的大氅褪下,給趙墨行了禮。
趙旻,“哥哥,久等了。”
趙墨見趙旻回來,欣慰一笑,起身扶他:“沒事。”
“哥哥快坐吧,”趙旻拉着趙墨坐下,“陪王爺吃了頓飯耽擱的時候,哥哥莫要怪罪。”
趙墨蹙了蹙眉心。
蕭忌此人絕非善類。家宴那日他就覺得蕭忌對趙旻的心思不純,今日見他牽着趙旻的手,便更确定蕭忌的心思了。
趙墨由心的看着趙旻,拉住他倒茶的手:“阿旻,你和王爺,當真隻是單純的師徒關系?”
趙旻早就想到了趙墨會問他這件事,卻不知自己該如何解釋,隻好淡淡道:“哥哥覺得我和王爺是什麼關系呢?”
“他……”
趙墨:“蕭忌絕非值得托付終身之人,阿旻若是他強要你,你盡管告訴兄長,母親臨走前托我照顧你,等不日後我回江南任職,便帶你離開。”
趙旻擠出來一個苦笑。
他就知道趙墨能看出來,他和蕭忌的關系是見不得人的。可他能依靠的也隻有蕭忌,恬不知恥用身子伺候人,才能換一個離開的機會,但這也是他能靠着自己博來的結果。
趙旻不覺得丢人。
他隻是想靠自己活下去。
“可是我心悅他。”
趙旻抿擡眸看着趙墨,認真道:“哥哥,是我心悅王爺,自願跟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