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趙旻耳根一熱,倏地松開了蕭忌的衣擺,小聲咕哝道:“我……我沒有。”
說罷,趙旻又覺得不對。
蕭忌說要與他培養感情,豈不是接吻也算?
想來,這幾日他日日往蕭忌這裡跑,但每次都隻是寫寫字吃吃飯,并未做什麼親密的舉動,這樣下來等哥哥的賀宴結束,他和蕭忌還什麼都沒做呢。
趙旻擡了擡眸。
認真的看着蕭忌,問:“王爺要親嗎?”
蕭忌不置可否。
挑眉看着趙旻,大有看人表演的意思。
親一下而已,他一定能做到的。
趙旻給自己打了打氣,看着臉上沒什麼表情的蕭忌。
蕭忌生的着實好看,又高他許多、五官精緻立體,那雙淺金色的瞳孔總讓人覺得他的情緒很難猜透。
趙旻記得蕭忌的母親是突厥的公主,想必蕭忌應該生的應該随母。
他根本不算虧。
蕭忌沒有回應,趙旻隻好自己閉上了眼睛,小手緊緊抓着蕭忌的衣袖,慢慢的朝着他靠近。
想象中的觸感并未感覺到,隻聽耳側蕭忌‘嗤’地笑了聲,随即便覺得臉上貼上了蕭忌帶着薄繭的手心:“……”
蕭忌收了收思緒,輕笑了聲,“就這麼想親本王?”
趙旻被捂着嘴:“唔……沒。”
“培養感情又不是一日兩日,況且養了這麼久了,你還是這般瘦弱,如何受得住本王?”
蕭忌錯開趙旻,跨步上前,緩聲道:“走吧。”
趙旻:“……”
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臉蛋,想讓躁意下去,小聲咕哝道:“哦,好。”
好丢人哇。
兩人乘着蕭忌的轎子出了門,甫走到街上就招搖無比。
趙旻素日裡屬于那種低調不能再低調的性格,站在人群裡也是最不起眼的那個,跟着蕭忌出門卻成了現眼包,有些不适應。
好在首飾鋪子裡的掌櫃的十分有眼力勁,見蕭忌過來了,他們的需求都沒說就直接拿了銀子過來,“都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公子是王爺的貴客,這銀子您收好了。”
趙旻覺得無言,見掌櫃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也沒再說什麼,收下了錢袋将裡面的碎銀拿了出來:“這些是我的,剩下的是多的。”
蕭忌就好像一個令牌似得,隻要他站在趙旻身邊,狐假虎威,誰都不敢不低着頭喘氣。
趙旻知道掌櫃是故意拿多了銀子給他,但是他不需要,而且方才他就懷疑門口那些個乞丐是和這家鋪子一起的,不知是不是掙的黑心錢。
掌櫃的臉都白了,哪裡敢在蕭忌面前再收下送出的銀子,連連擺手:“公子您就收下吧,是老婦給您拿錯的簪子,這才勞駕王爺走一趟,您要是不收下老婦這心裡真過意不過。”
趙旻搖了搖頭,将銀子放下,但那掌櫃的見狀索性直接抱着他的大腿哭鬧:“公子您就給老婦一條生路吧!”
無奈,趙旻隻能回眸,求助身後的蕭忌:“王爺,我不要她的銀子,方才這裡還有一夥人守着讨要銀子,他們大概是一夥的,這銀子不幹淨。”
“嗯。”蕭忌隻應了一聲,便立馬有護衛上前将趙旻跟前的掌櫃的架走,順便幫趙旻将那多出來的銀子扔了回去。
蕭忌掃了一眼鋪子裡的陳設,大多都是貨真價實的金銀器,大概是方才見趙旻好欺負才故意拿了假貨給他,又見趙旻沒分辨出來真假又竄連着人訛他。
怪不得方才趙旻情緒不對,蕭忌看着地上哀嚎的女子,淡淡道:“送去官府。”
鋪子掌櫃聞言,霎時間竟暈死了過去。
趙旻:“……”
·
從首飾鋪子裡出來,趙旻有點好奇問蕭忌:“王爺可是見她們鋪子裡的假貨了?所以才将她送去官府?”
長街上人群川流不息,趙旻跟在蕭忌身後,像是他的小尾巴時不時問一些問題。
蕭忌聞言回眸,等趙旻跟上來的才解釋了一下:“這裡是京師,那間鋪子又開的那般紅火熱鬧,怎麼可能都是假貨?”
蕭忌:“隻不過看人下菜罷了。”
趙旻:“……”
“這樣啊,怪我沒眼光。”
說罷,趙旻看着蕭忌發頂,做工精緻的金絲冠上别着一個劣質的墨玉簪子,“王爺,還是将那支簪子摘下來吧,回頭我再給您買一支。”
說罷,趙旻又覺得自己大概還是會被騙,猶豫少頃道:“或者王爺您有喜歡的東西嗎?我送給您?”
“不用。”蕭忌并排和趙旻走,偶然看到街邊的小糖人,又指了指道:“去給本王買個糖人。”
趙旻:“哦。”
趙旻用自己要回來的碎銀買了兩個糖人,給了蕭忌一個自己拿着一個,陪着蕭忌在街上轉悠,時不時看着手裡的糖人,覺得蕭忌其實什麼都不缺。
自己能給他的好像就是。
——陪蕭忌睡覺。
可是蕭忌這幾日根本沒那個意思,一直說讓他養養身子。
“王爺,”趙旻看着蕭忌,小聲咕哝:“眼下離哥哥的賀宴不過十幾日,您,您覺得我養多胖比較适合睡覺啊?”
趙旻說罷,蕭忌倏地停下的步子,趙旻一愣,以為蕭忌是生氣了,結果擡眸一看蕭忌蹙了蹙眉心,咬了一口糖人,那目光像是在野獸咀嚼獵物一樣:“本王不是說了這件事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