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言謝,對于在下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裴欽開口道,“在下要與同鄉去汴京參加來年的春闱。”
聽完,果然在姜婉婧的意料之中。
原想可能在汴京才能遇見他,竟是在這給她遇上了,這是老天都在幫她,姜婉婧内心竊喜,不自覺的抿唇,連剛才驚心動魄的場面都暫時被姜婉婧放在了腦後。
姜婉婧在心裡又打起了小算盤。
緊接着姜婉婧緩緩說道:“不知裴公子可否與我們同行,這次姜家商隊的護衛損失了不少,裴公子武藝超群,有公子同行,船上的人也能安心些,姜家也會給相應的報酬。”
“是啊,公子留下吧。”又有其他的人開口了,畢竟大家都還心存不安,面對裴欽這個救命恩人定然是想他能繼續留下來,況且大家都順路。
裴欽聽完,作為行伍之人也願意幫忙,裴欽的視線在姜婉婧精緻的小臉上停留了一瞬,快速移開了,開口道,“那就多謝姜姑娘了,容在下耽擱一會,我要去将我同鄉接過來。”
裴欽作揖後,就從船上跳到小船上。
姜婉婧在船頭等了好一會,才看見小船。
等上了船,白允承見了姜婉婧後,頗為為驚訝,先作了一揖,“在下白允承,不知姑娘如何稱呼,事情經過我從仲右那知曉了,多謝姑娘能搭載我們。”
姜婉婧笑着道:“公子多禮了,小女姓姜,今日還多虧了你這位好友,談不上謝。”
白允承眼睛又瞪大了些,開口道:“久聞姑娘事迹,不愧是女中豪傑,如此臨危不亂。”白允承因着秋闱在江甯府有一段時間了,江南女子經商非個例,姜婉婧算是最為出名的,自然聽過這位女商人。
姜婉婧笑道:“公子謬贊,小女擔當不起。”
說完,姜婉婧就吩咐白芷将他們領到船艙中的卧房中,等回到卧房後,姜婉婧又吩咐葉萩去廚房端些吃食送到裴欽他們所在的房間。
白允承正和裴欽在那說話:“我怎麼看那姑娘有些眼熟啊,上次蠶神會甯遠寺的廟會上那個姑娘吧。沒想到竟是姜家的獨女,你真是撞了大運啊我說仲右。”
前朝對商人有諸多限制,“士農工商”将商人地位貶得一無是處,縱使家中再由資産,绫羅綢緞,寶馬香車都不能用,很是憋屈。
不過大昭建國後對商人的限制減弱了,允許商人子弟科舉,對商人的衣食住行也不再有什麼限制,商人地位不斷攀升。
“咚咚”敲門聲響起,裴欽問有何事。
“奴婢是姜家小姐的丫鬟,小姐讓我給二位公子送些吃食”葉秋恭敬的回道。
裴欽起身去開門,從葉萩手中接過托盤,葉萩将門帶上後就離開了。
“還有吃食,你們很熟嗎?不然怎麼還是人家丫鬟來送”白允承又開始問裴欽,他心中太好奇了,裴欽平日嚴肅的不行,冷冷清清的,也沒看見過認識什麼姑娘。
“想什麼呢,有着心思還是花在默書上吧,不過是見過幾面,談不上相熟。”裴欽幾句話就将白允承給打發了。
直到深夜,整個船艙才安靜下來,這夜過得可真是膽戰心驚。
距離這次突變已然過了四五天,倒是沒有在發生這樣劫船的事。
清晨過後,用完早飯的姜婉婧走出船艙,升起的金烏斜照在姜婉婧身上,姜婉婧沒事就喜歡站在船頭的甲闆上,看沿途的景色。
越往北走,江面上的風就變得越大,也教人有些發冷,姜婉婧不禁搓了搓手,讓手變得暖和些。
姜婉婧轉頭向左側看過去時,正好看見裴欽走了出來。
這幾日姜婉婧沒有尋到合适的時機,隻偶爾看見裴欽會手裡握着本書,随着護衛們巡邏,現在隻他一個人出來了。
白允承沒有跟着裴欽,估計在房中溫習功課。
姜婉婧主動上前搭話:“裴公子,好久不見。”姜婉婧很想将二人的關系拉近,才如此說的。
“姑娘不必如此稱呼,我既接了護送的任務,姑娘是雇主,叫我名字即可。”裴欽拱手作禮,“我與姑娘并不相熟,談不上好久不見。”
裴欽這是明晃晃的拒絕姜婉婧。
姜婉婧被氣的不行,暗道:習武之人就是不解風情,我可真難啊。
姜婉婧隻能硬着頭皮道:“公子說笑了,您可是舉人老爺,小女可不敢直呼公子的名諱,我們也算是見過幾面,沒必要把話說這麼絕。”姜婉婧讪讪地笑,笑不達眼底。
裴欽隻說了句“姑娘喜歡就好”,不再開口。
姜婉婧憤憤地,轉身離開,哪知因着速度有些快,将腳扭到了,直直的往甲闆上摔去,還是臉朝地,姜婉婧心裡快哭了,就裴欽那樣的人肯定不會出手,到時候臉得多疼啊。
姜婉婧雙眼緊閉,感覺自己差點就觸地了,突然腰上多了一股力量,将姜婉婧撈起來扶正,不到一息的功夫腰間的那雙手就移開了。
姜婉婧緩了一下,将眼睛睜開,就看見了立在自己右前方的裴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