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婧很是大方,沒有扭捏,開口道:“小女姜家的女兒,在家中還有些話語權,這才膽敢來見陳老。”
姜婉婧的直言令陳文佑有些側目,面色不自覺的軟了下來,畢竟對面似乎還是個小姑娘。
姜婉婧引陳文佑坐下,吩咐葉萩給陳文佑酙酒。
“陳老闆,聽說你在汴京生意做得紅火,不知多少人都想找您搭搭線。”姜婉婧滿面笑容道。
“哪裡哪裡,姑娘過謙了,姜家在江南也是數一數二的富貴人家。”
這句話就有些謙虛了,汴京要比江南繁華得多,自然地位也比姜家高的多。
姜婉婧聽完,沉吟片刻才說到:“陳老闆近日為何下江南,我也有所耳聞,我想為陳老闆出出力。”
陳文佑面色變了變,握住酒杯的手緊了緊。
陳家有批貨出了些狀況,這批貨數額龐大,又是絲綢,這才下得江南。若隻是采購,陳文佑不必自己親自下江南,陳家現在拿不出能支付這批貨的銀錢。
姜婉婧之前也有人給陳文佑下帖子,不過一聽說要等這批貨全部售出後才能結賬,就都打馬虎眼了。
這段時間可把陳文佑給愁壞了,鬓邊的頭發都白了幾根。
“姑娘可是有什麼條件”明人不說暗話,陳文佑直接就詢問了。
“小女準備将姜家的産業拓展到汴京”姜婉婧說出自己的目的,陳文佑聽後也明了。
就這樣兩人就達成了交易,姜婉婧當場給陳文佑寫下契書,讓他憑此去姜家庫房提貨。
結束這事後,姜婉婧就回府了,現在進京就剩讓姜母松口了。
姜府
“夫人,您就同意阿婉進京吧,我會派護衛保護的。”姜父正在勸姜母,其實已經很多天,不過姜母還未松口。
姜婉婧雖然已經及笄,但是姜母還是不放心,這路上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想到這姜母額頭就突突的跳。
姜婉婧一回來,姜父身邊的小厮就過來傳話,讓她去正廳。
到了正廳,姜婉婧就看見自家父親正彎着腰在那說好話呢,倒是有些好笑。
姜婉婧整理了一下衣衫才進去。
“爹爹,娘親。”姜母看見姜婉婧後臉上的神色愈發難看了,不知道這個女兒現在還有這麼大的主意了。
姜婉婧也是有些忐忑的,畢竟這一路上的風險還是很大的。
姜婉婧走向姜母,姜父後退了幾步,姜婉婧就直接靠近姜母坐在了腳榻上,握着姜母的手。
“娘親,您就讓我去吧”姜婉婧聲音嬌嬌軟軟的,臉靠在姜母的大腿上。
姜母見此,臉色柔和了些,但還是很嚴肅的道:“你現在還小,等過兩年再去進京也不遲啊,阿婉。”
姜父也在一旁開口道:“讓她去吧,總歸我們也不能一直把她困在身邊。”
姜母不再開口,姜婉婧在一旁開始拉着姜母的袖子搖晃,對着姜母說了一大堆的好話,将姜母哄得笑呵呵的。
“行,去吧去吧。”姜母無奈的開口。
姜母松口後,姜父就去院子了将阖家的護衛召集起來,親自挑選,姜母也去寝居拿了好些銀票,姜婉婧眼眶微紅,抱住姜母,把頭埋在姜母的肩頭不撒手。
出發前夕。
姜婉婧鬧着要與姜母睡在一起。姜父幽怨的眼神一直盯着姜婉婧,最後不得已,隻能去書房将就一晚。
母女二人沐浴後平躺在床上,姜婉婧挽着姜母的手臂,姜母則一直在叮囑姜婉婧。
“阿婉啊,你出生的時候還是小小的一隻,娘親都不敢抱你,隻是沒曾想這麼快你就要離開娘親了。”姜母聲線有些哽咽。
姜婉婧挽着姜母的手臂更緊了,努力憋着眼眶中的淚水不掉下來。
姜母斷斷續續的說着姜婉婧小時候的趣事,姜婉婧在姜母的懷中漸漸睡去。
晨光照射到内室,姜婉婧揉着眼睛醒來。
姜母早已起身,親自去檢查出發的行李,葉萩和白芷進來為姜婉婧更衣洗漱。
等一切收拾妥當,姜婉婧就站在馬車旁,向姜家夫婦行了大禮,就轉身上了馬車。
車輪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響,姜家夫婦看着一行人漸漸消失在長街的轉角處,還是忍不住濕了眼眶。
從江甯府去汴京最便利的就是水路,因此姜婉婧選擇全程走水路,中間在泗州停留一日,用作修整。
姜婉婧乘着馬車到碼頭後,姜婉婧準備乘坐姜家的商船,這商船既裝貨物,也載人。
姜婉婧将護衛布置在重要的地方,姜婉婧将王奕叫來,王奕是此次随行護衛的護衛長,讓他檢查可有疏漏,等安排好這一切,姜婉婧才進入船艙内休息。
就這麼相安無事的過了五日,意外還是發生了。
該地是楚州地界,在姜婉婧離開江甯府就聽說這發生了水災,流民橫行,而楚州又有運河穿過,來往船隻衆多,在災年容易被劫,而姜家商船很大,載的人也多,這種船流民不會輕易來劫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