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峰有希子施施然回到台上,在經曆了“灰小子”及各國王子公主的圍攻後,終于殺青退場。
“誰給我理一下這個故事的梗概?優作哥?”工藤新一站起來抻了個懶腰。
工藤優作一言以蔽之:“王女殿下想要篡權,于是借勇士挑戰為名召喚了邪惡女神,最後王女殿下和女神敗在了那些被他們拿來當棋子的勇士和任務目标手上。大概是個諷刺故事。”
“是那種‘不知道啊他們喊着什麼正義啊善良啊就沖上來了’然後反派就毫無邏輯地死了——的那種諷刺嗎?”工藤新一問。
“大概吧。”工藤優作聳肩,“我要去後台,一起嗎小朋友們?”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正是好奇的年紀,聞言節目也不看了:“好啊好啊!”
“那就一起吧。”工藤優作彎下腰,悄悄從會場邊上溜進了後台。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學着他的樣子,小小一個縮起來,像兩隻鼹鼠一樣哒哒地跟着他。
藤峰有希子正在後台等着他們。她拉着工藤新一和兩個小孩,在體育館不大的舞台後台轉了一圈,又在謝幕之後領着他們在遊園會到處賞玩,一路上笑着和所有人打招呼,工藤優作就眼也不眨地看她。
怎麼會有這樣一個人呢?天真卻聰穎,嬌蠻卻可愛。
一片銀杏葉落在有希子肩上,工藤優作情不自禁地上前把它取下,摩挲了一下金黃的葉柄。
她就像這銀杏葉一樣溫暖、一樣舒展——但她沒有幹枯掉落,她更像一朵山茶花或者一束橙色的野百合——馥郁着、盛放着。
他想讓她永遠盛放着。
有希子笑着回頭,正好看見工藤優作撚着銀杏葉、看着她發愣。聰明的少女“噗嗤”一笑,手背後走上前。
“呐呐,我可以叫你‘優作君’嗎?”
這便是想要關系更進一步了。藤峰有希子就是這樣的人,敢于挑戰、樂于冒險,永遠是那個更勇敢的人。
工藤優作才從沉醉中清醒,把那片銀杏葉卡在有希子的馬尾辮繩圈處。“我很樂意……有希子ちゃん。”(有希子醬)
秋日的風卷起蕭蕭而下的黃葉,拂起少女絲絲卷發,把一大朵一大朵的溫柔吹進年輕男女的心裡。丘比特射中了這隻箭矢。
遊園會結束後,工藤優作送有希子回家。他沒開車來,兩個人就慢慢地并肩走着,三個孩子在前面假裝身後沒人。
從帝丹高中到藤峰家要路過一段河堤。夕陽斜照,暮色遲留,天空和河面都被映襯得火紅一片。安靜、詩意、優雅……
“——轟!”
不遠處傳來一聲巨大的轟鳴聲,伴随着隐約的黑煙。有希子喜歡熱鬧,工藤優作好奇心強,兩人一拍即合,立刻跑去聲源地。三個孩子就也跟着,把剛剛的水天一色都抛之腦後,隻有降谷零惋惜地說了一句:“都驚着這夕陽了。”
事發原因是一輛自行車。
若是普通的自行車,哪怕撞上轎車也未必有此境況——車的後座被改造成了一個類似火箭發射器的動力系統,剛剛的轟鳴,其實是有人在實驗的中途出了岔子,動力系統内部爆炸了。
那個“有人”還在煙中咳嗽:“咳咳咳——對不起,咳咳……我馬上……咳,就把它拿走——咳咳咳咳咳咳咳……”
工藤新一走近之前就有預感,此刻直接成為現實:那是年輕的阿笠博士。
阿笠博士跌坐在地上,嘴裡還在解釋:“這是我發明的超引擎自行車……嘶——就是可能轉輪出了點問題……”
工藤新一走上前,拿出自己的手帕,身體前傾給阿笠博士擦掉臉上的污漬。他的動作輕柔、熟練,湛藍湛藍的眼睛裡是真切的關心與認真。他真的很想念博士——阿笠博士、毛利大叔、小蘭、園子、灰原……許多人已經超越了朋友的範疇,近乎親人。
阿笠博士不好意思地笑着,身體僵硬不敢動,結巴地看着男孩給自己認真地擦拭污漬:“小朋友,謝……謝謝你啊。”
“沒關系。”工藤新一擦了半天,有些機油還是沒能抹下去,就把手帕往阿笠博士手裡一塞:“自己也要好好愛護自己啊,叔叔。”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湊到跟前去看那報廢了的自行車,面露驚歎:“這太酷了!這是你做的嗎叔叔!”
阿笠博士很喜歡小孩子,同樣喜歡自己的成果被别人驚歎。他手裡攥着工藤新一的手帕,“嘿嘿”笑着:“啊,是啊,這可是我最新的發明。”
藤峰有希子也走上前:“看上去很有思路……如果發明出來一定超爽的!”她看起來真的很興奮。
工藤優作對發明不感興趣,他對工藤新一的态度感興趣。那孩子待人接物一向有分寸,怎麼會對剛見面的這位先生如此親近?那種神情就像……就像新一第一次見到工藤優作自己、或者第一次見到有希子的樣子。
還有之前那次車禍,他對伊斯特伍德(赤井務武的化名)一家似乎也頗為熟悉……
他一定沒有失憶。工藤優作斷定長野警方得到的信息必然是假。再者,工藤新一是憑空出現在長野的,身世一片空白無從查起……現在,工藤優作隻能大概推斷出,工藤新一一定認識這些人、一定對東京很熟悉、一定不是什麼普通孩子。
再深思的話,那個結論就過于匪夷所思了。穿越重生什麼的,簡直是小說裡才會出現的橋段。
而三個孩子和阿笠博士已經聊到了他家裡有幾顆花草了。
“其實,如果說最喜歡的植物……果然還是銀杏吧!”阿笠博士摸摸後腦勺,“後天我還有一個銀杏的約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