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現在完全是無意識地在呻//吟着。“好疼”“熱”等等詞彙破碎着傳出,更多的是無意義的呼聲。工藤優作心疼得無以複加:這孩子是,把他當做自己的爸爸了嗎?
他感覺自己像是抱着一個火爐。他不知道新一到底是怎麼了,隻好順着他的力度,把他緊緊抱在懷裡,試圖向他傳遞“我在這”的信号。一邊又注意着救護車和警車的進度,隻等一到,就要把男孩帶上急救車檢查。
起碼……不能讓他這麼痛苦。
劇烈的疼痛和極度的緊張都會讓人被遺忘在時間的河流中。疼痛平息時,這對倫理意義上毫無關系的父子倆都不曉得過去了多久。
“呼……哈……”工藤新一無力地喘息着。兩顆藥的沖擊實在太耗費體力,他現在基本算是筋疲力竭……幸好,最危險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以後絕對不能亂放解藥和毒藥了。他苦笑着。
這一次的苦頭完全是他自作自受嘛。
可是……還是很疼啊……
最劇烈的疼痛已經過去,但骨骼和肌肉的鈍痛、他的高熱仍然存在。少年一向清明冷靜的目光混沌不堪,理智和意識逐漸掉線——他太累了。
“新一?”工藤優作也意識到他的情況好轉了,“怎麼樣?現在好些了?”
“嗯……”他仍然流着冷汗,呼吸聲小心翼翼像是怕極了,“給你……添麻煩了……”老爸。
“……優作哥。”
“說什麼傻話,這怎麼就麻煩了?”工藤優作拍拍男孩的後背,“我帶你去檢查一下吧。”
“不要……”工藤新一深知什麼也查不出來隻是浪費時間,再說,他真的不喜歡醫院,“優作哥,你信我,真的沒事——這還有案子等你破呢。”
工藤優作的眼神仿佛在說“你覺得我信嗎”。
兩雙同樣清澈的藍眼睛對視了一會兒,更幼态的那雙眼睛的主人垂下眼睑,又說了一次:“優作哥,信我。”
“你……”工藤優作抱着他站起來,歎了口氣,“……好吧。等回了市區,再帶你去醫院。肯定累了吧,睡一會吧,這個案子我已經都明白了,來龍去脈。”
“嗯。”此時警察和救護人員都已經到位,設樂彈二郎很顯然沒有性命危險。工藤新一趴在年輕小說家的肩上,放任自己休息片刻。
“村中警部,好久不見。”
“哎呀,是工藤先生啊……這個孩子是……?”
“我親戚家的小弟弟,玩累了睡一會兒。不說這個了,關于這件案子,我想……”
聽着工藤優作和趕到的警官的對話,工藤新一慢慢地昏睡過去。
他沒有睡很久,藥效徹底退卻之後,以他曾經足球隊主将的身體素質,恢複得還是比較快的。
【新一,徹底沒事了嗎?】系統在他的腦海中問。
工藤新一還沒有從潛意識中醒來:「應該是吧,好像已經不疼了。抱歉,讓你擔心了。」
【用不着跟我道歉的,新一,我隻希望你一切都好。】系統悶悶地說,【可是我給你帶來的消息總是不好的。】
工藤新一敏銳地意識到什麼:「設樂彈二郎脫離危險了?設樂響輔……也不會再犯案了?」
【對。世界線成功變動了。】系統可沒有工藤新一那麼高興,【優作先生剛剛快速地指出了這個“入室搶劫殺人案”的不合理之處,設樂調一郎已經因為侵占他人财物、僞造現場等等罪行逮捕了,從犯設樂弦三郎也已經落網。】
「太好了。」工藤新一露出了一個真心的笑容,「嗯……那來吧,這次的代價是什麼?」
【是幻聽。】系統說,【持續時間7小時——順便一提,上一世設樂家的案子從頭至尾就是大概7個小時。】
「好。」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氣,從沉睡中醒來。
等等……他,他……他一直被工藤優作抱在懷裡嗎!
工藤新一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