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辭并非一人前來,她身後跟着好些丫鬟仆人,在燕甯看來,那些人像是在随時監視她。
“我聽聞在此處義診的大夫醫術高明,短短半日,便替不少人診治,可否給妾身看看?”沈念辭端莊有禮地問道,卻并未急着坐下。
燕甯淺笑擡頭道:“不好意思,義診已經結束,我們很快便要離開,看夫人這身打扮,想來不缺銀錢看大夫。”
司空硯初知道燕甯話中之意,若立即應下,以免惹人懷疑,于是配合道:“的确,我們義診已經結束,夫人不若去别處看病。”
言罷,倆人開始收拾攤上東西,似乎真有離去之意。
沈念辭眸中顯然有幾分急切,按住燕甯拿東西的手,壓低聲音道:“你們難道不想出去了嗎?”
“夫人此話何意?”燕甯故作不知地道,但反手過來捏了捏沈念辭的手,給了她方才問話的另一種回答暗示。
沈念辭頓時了然她的意思,拔高聲音道:“我多年不孕,尋遍名醫也未能治好,若你們能将我治好,萬金酬謝也不在話下。”
司空硯初對着燕甯溫言道:“娘子,不若我們且替她看看也無妨。”
燕甯略加思索,含笑應道:“也成。”
倆人一唱一和,這戲便就做好了。
“那煩請二位随我入府。”沈念辭松了一口氣道。
燕甯和司空硯初跟着她一同回了陸府,恰逢陸嘉雲不在府上,沈念辭将他們二人帶到房中,讓丫鬟就在門口守着,以免打擾他們的診治。
“向我們求救的人是你,對嗎?”燕甯低聲詢問。
沈念辭那原本嬌俏可人的面龐上,掠過一抹淡淡的憂傷,旋即她的目光堅定地點了點頭。她如同被不安所驅使,緩緩起身,若有所思地向窗外瞥了一眼,又悄然折返,脆生生地跪在他們跟前,淚聲低語道:“求你們,救救我,我不想被困在這兒了。”
“你且慢慢道來,可是那陸嘉雲将你囚禁于此?”燕甯伸手将沈念辭攙扶起來,然而她尚未開口回應,便聽到室外陸嘉雲的聲音響起,想必府中的仆役早已向他上報了沈念辭的所在之處。
随着逐漸接近的腳步聲,燕甯與司空硯初交換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随即,他安然落座,開始為沈念辭細心診脈。
沈念辭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可直到陸嘉雲推門而入時,她已經坐穩了身子,半分都看不出方才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