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看着琴酒的手機,原本給人疏離感的柳葉眼立馬瞪得老大,仔細看還會發覺上面蒙了一層淡淡的霧氣,這倒和現在氣鼓鼓的人毫無違和感。
“哦?是嗎?”
“是!你别熄滅屏幕啊,我都看到了!”
琴酒像是故意讓她看見,然後又裝作不知情的模樣,在她詢問的時候立刻按下發送鍵,然後熄滅屏幕,把手機重新放回了貼身衣袋裡。
“梅林啊——至于嗎?”我還沒給你穿小鞋,你先在Boss面前說我壞話!這不純純坑我工資嗎?
Boss叫什麼來着的?哦,烏丸蓮耶是吧,你可千萬不能聽這個人的片面之詞!
大人——草民冤枉啊——
“我說的難道有錯嗎,白癡?”
多年在組織裡的經驗讓琴酒明白,Boss想要的隻是一個幫他解決麻煩的工具。
工具要鋒利,能直接挑破敵人的喉嚨,讓鮮血将它完全浸染,一邊享受崇高洗禮的同時,也讓人最終無法擺脫黑暗的束縛,隻能沉淪在無限的黑暗之中。
所以,在Boss 來詢問桑落近況的時候,琴酒煩躁的皺起了眉。
如果他回答桑落的能力很強,她絕對會立刻被派去出任務,直至利益被抽幹,吃幹抹淨之後随意丢棄。
雖然這跟他沒有任何關系,琴酒還是下意識的抽煙緩解體内暴躁的情緒蔓延。許安開的那槍又正中靶心了,但他最終還是違心的和那位先生說桑落的進度非常緩慢,适應能力很差。
可是眼前的人卻對紛紛擾擾絲毫不知,氣鼓鼓的認為琴酒是她賺錢路上的絆腳石。
算了,反正也不想解釋,白癡。
許安看琴酒高高在上毫無表示,氣的來回踱步,那樣子非常像班主任把小混球幹的壞事告訴了家長,然後小混球敢怒不敢言,隻能幹着急,不知道怎麼辦。
“我才不是白癡,我當了多少年的三好學生,我真是服了你了!”
琴酒餘光掃過了一旁的監控攝像頭。
“嗯,好笨好傻好蠢,确實是三好學生。”語氣裡滿滿都是戲谑的意味,加上剛才他叫的那一聲白癡,許安又好氣又好笑,隻能舔了舔後槽牙。
“男子無财便是德,我現在身上身無分文,衣服還隻有這一套,你就說怎麼辦吧!”
她雙手叉腰,身高一米六,氣勢兩米八。
“你的衣服在你宿舍裡。”
“你為什麼又沒有經過我同意進我宿舍!不是,等等,我衣服?你還進我家裡了?”
不帶這麼偷家的呀!
琴酒不做聲,許安立馬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把你的磁卡給我。”理直氣壯的向琴酒伸手要電梯的磁卡。
琴酒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你隻是頭暈,不是腿殘,自己走樓梯。”
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琴酒表示抗議,許安還是扭頭跑向樓梯間。琴酒又去她家裡,既然他把衣服翻了出來,那是不是也發現了放在衣櫥裡的行李箱。
雖然感覺琴酒可以翻出自己俄羅斯套娃般藏好了的現代智能手機,和貝爾摩德給的銀镯子的可能性很小。
但不怕意外,就怕萬一。
更何況她的手機上次開機之後就把密碼取消了,裡面還有關于組織卧底之類的秘密。她總不能和琴酒說她是穿越而來的,他們的世界其實是一個動畫片,那個給她發消息的單主隻是在跟她讨論劇情?
額頭上的汗水還沒有揮發,許安就因為一頓狂跑臉上重新泛起了紅暈,到達宿舍門前時嘴裡還喘着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