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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2【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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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走出後不久,林若浮身邊的管事金嬷嬷替她夾了筷水晶卷:“夫人怎的不去?”

林若浮終于擡頭來:“怎麼,你心疼她?”

“表姑娘雖有些小家子氣,卻乖巧懂事,昨日我見那書房桌案上,她替夫人抄的詩文整整齊齊,娟秀漂亮,不像那些個敷衍讨好的主。”

金嬷嬷瞧着夫人的神色,接着道:“此番二房不在家,旁系那些人若是刻意刁難,夫人在也是能說上兩句的。”

林若浮聽了,許久沒有說話,須臾輕笑一聲:“若她真是玮玮的孩子,便是全家反對,侯爺也會保的。”

*

宣平侯府大的吓人,那日進府,走的是偏門小道,轎子直接送到了大夫人的拙春院中。

今日隻是從拙春院走到前廳,一路便走過不知多少花園水池,早春的氣候,汴京比臨川要溫暖潮濕些,院中廊外的花草也都盛開了些許,一路就像是走在碩大的園林景觀中,深深淺淺,景色撩人。

好一會兒,才終于到了地方,領路的女侍側身行禮:“表姑娘請。”

楊沛雲深呼一口氣,勉強鎮定下來,跨過高大門檻,進房中去了。

屋中四處門窗敞開,光線明亮,前廳似是平時見客的地方,極為寬敞,迎面的紅木高椅上端坐着一位中年男子,衣着華美,身形寬大,面上雖有些溝壑,卻不難看出年輕時候的俊美模樣。

是當今陸家家主宣平侯,也正是将她從臨川一路帶回汴京的舅舅,陸玠。

兩邊的座位上還并排坐着幾位中老年的長輩,見有人進來,視線全都齊刷刷掃了過來,氣勢瘆人,透着一股子強勁的威壓。

楊沛雲從未見過這般陣仗,面色發白,跪地行禮:“侯爺。”

她謹記規矩,尚未認親,不敢随意稱呼。

陸玠坐于高位,俯視着這個自己親自接回來的孩子,見她身形微顫,皺着眉道:“起來回話。”

楊沛雲起了,卻仍是低垂眉眼,不敢多看。

見她這般膽小模樣,陸玠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見幾位宗族長老開始面露不快,他掏出懷中一件物什,問道:“你可認識此物?”

楊沛雲趕忙擡頭望去,見那東西是一塊溫潤華美的玉佩,花紋形狀隻有一半,像是原先是一對的巧物,看着便價值不菲。

她愣了片刻:“是我娘親遺物,她早亡後唯一留給我的物件,不過已經丢了許久……”

什麼丢了,根本就是被搶了。

楊家出事前一段時間,她那繼母生得姐妹兩又來欺負她,這塊玉佩被搜刮出來,當即便被搶了,楊沛雲傷心了好幾日,沒想到兜兜轉轉,竟到了陸玠手中。

陸玠見她呆愣模樣,又從懷中掏出了自己的那塊,花樣正相反。

這對玉佩本就是一對,是曾經渭安公主賞賜給他們的,兄妹兩一人一塊,陸玮當初離家後,隻帶了點銀子和這塊玉佩。

他将花樣畫給了各地的商行當鋪,沒想到十多年後,他才有這玉佩的消息。

有了楊沛雲這番話,陸玠心中已是确認。

自己妹妹亡故,隻留下了這麼個孩子,他該好好護着的。

一旁支系的一位老爺卻面露不屑:“但凡精明些的,聽聞侯爺的問話,也該知道如何回答,隻憑口說,誰都能是陸家的血脈了。”

這話引來幾聲贊同之聲。

陸玠眉頭微皺,有些不喜。

底下的楊沛雲聽聞堂中對話,不安咬唇。

等到聲音平靜下來些,她才道:“我母親陸玮,面上有一小痣。”

這話一出,滿座都安靜了,衆人面面相觑,似乎沒人知道。

陸玠輕笑道:“你說吧,族中有玮玮畫像,這是賴不掉的。”

楊沛雲沉靜道:“耳側頸下,有一紅痣。”

這下,陸玠更是确認了,他面上不顯,隻是又喝了口茶,吩咐侍從:“還不去取畫像來?”

等待畫像的時間,楊沛雲站在堂中,望着自己的鞋尖,隻覺通身都是麻的。

她承受着來自四面八方的打量目光,後背冷汗沒有停過,心跳擂鼓,幾乎一張口就能跳出來,緊張地捏緊手指,凍瘡傷口又開始彌漫痛癢。

“畫像來了!”

一瞬,楊沛雲耳鳴一般,腦中是大片大片的空白。

陸玠展開望了一眼,神情有些郁色,随即又展開在衆人面前。

楊沛雲還是頭一次,見到自己母親如此清晰的畫像。

畫上的美人尚且稚嫩,眉眼精緻爛漫,笑意盈盈的,好似生活都沒有多少煩憂。

栩栩如生,楊沛雲望着她,隻覺眼前朦胧,心中湧上無比的難過。

她們到底是親母女兩,容貌雖不大相似,但楊沛雲遺傳了她修長白皙的脖頸,漂亮的曲線像高貴的鴻鹄。

耳側下方,還真點了一顆不容察覺的小痣。

這下,大部分人都沒有異議,尚且還有一人嘴硬道:“曾經見過的人,也能說出這個特點吧,又不是親孩子才能記得……”

那人話剛落,陸玠便道:“那伯父您身為玮玮的親叔伯,自小看着她長大,方才怎麼不見你說小痣長在哪兒呢?”

“若不是親孩子,怎麼能将母親的模樣記得那般深呢?”

楊沛雲抿緊了唇瓣,她其實根本不記得母親的模樣,隻這個特征,是小時候巧安哄她時說的。

巧安比她年長幾歲,對陸玮還有印象。

幼時被繼母欺負,楊沛雲在想念母親傷神難過時,巧安便将自己記得的統統告訴她。

包括陸玮操勞過多病逝,死後連屍骨都被上位的繼母潦草對待,早不知扔去了哪裡,年幼連祭拜都沒有地方,這些心酸又無奈的往事。

眼見衆人沒有異議,陸玠當機立斷:“既然如此,沛雲就是玮玮的親女兒,陸家的表姑娘,沒有人反對了吧?”

“日後就以表姑娘身份,常居侯府。”

一錘定音的決斷,讓楊沛雲心中那柄搖搖晃晃的劍終于爽快落下,一劍劈在了她身後,斬斷了泥濘的過往與不安,此後,至少是眼下,都有了片刻的安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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