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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1【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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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之前,楊家出事,轟然入獄,楊沛雲本都已經認命,等着潦草一死。

沒想到峰回路轉,來了位位高權重的大人,自稱是她母親大哥,也就是楊沛雲的親舅舅,将人從獄中救出。

那日渾渾噩噩的,一路跟着人水路轉陸路,兜兜轉轉走了大半月,最後竟是來了汴京城。

臨川是個小地方,不算多富貴,她楊沛雲記憶裡去過最遠最豪華的地方,也不過是臨川的集市。

峯朝經濟繁榮,實力鼎盛,身為峯朝首都的汴京,更是風光無數,富貴迷人眼。

楊沛雲從對這個所謂舅舅的身份的存疑,在那刻又變成了惶恐驚懼。

陸玮,這個名字她在巧安口中聽過無數遍,本在她記憶裡是個幾乎要淡忘的母親的名字,竟在眨眼間變成了宣平侯之女,渭安公主之孫,尊貴無度的陸家嫡女。

楊沛雲不到兩歲時,母親便已亡故,她對其沒有任何印象記憶,對這個所謂的外祖陸家更是茫然。

回到陸家已有三日,她雖暫為身份待查的表姑娘入的門,但日常安排卻十分妥善細心,就連夜間的熏香都放了好幾種。

這幾日,除了在路上與陸玠的短暫交談,後續入府後,她再也沒有見過了。

楊沛雲一直想找他仔細談談身世的問題,但陸侯爺幾日都沒歸家,讓她更加不安,連覺也睡不安穩。

隻稍一閉眼,就好似回到了那個蟲鼠竄跑,腥臭髒污的牢獄之中,就連指間的凍瘡和身上的傷口都泛起痛意。

巧安皺着眉頭:“我問了前院灑掃的姐姐們,她們說侯爺一向不着家,十天半月回一次都是可能的。”

一聽這話,楊沛雲心裡更是惶惶。

這宣平侯陸家是個什麼地方,随處可見的灑掃女使都比她那愛慕虛榮的姐姐穿得好,這樣富貴顯赫的家庭,這樣地位尊崇的家人,自己真的能留在這裡嗎。

她帶着巧安跟随陸玠,本隻是想拼一條活路,本以為是個騙子,但到了汴京,她二人就再也沒了這個想法,寬大的門楣府額不會騙人,更不至于來騙一無所有的楊沛雲。

于是她更加無措,在對自己能活下來,能暫留在侯府充滿感恩,另一方面又對突如其來的親人隐隐開懷。

原來她并不是孤身一人,原來母親還有兄長,她還有舅舅這邊的親人。

天剛蒙蒙亮,楊沛雲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裝束,樸素規整,問巧安:“夫人可醒了?”

“方才我來的時候見秦嬷嬷已經去開書房的門了,想必是起了。”

“嗯,”楊沛雲應了一聲,“走吧,還是去找夫人。”

*

楊沛雲住的地方,是陸家大夫人套院中的一間小屋子,那日陸玠帶她回來,同夫人交代了兩句,便被臨時安置在這裡。

大夫人姓林名若浮,楊沛雲不知來曆,不過請了兩日安,觀她面相平和,舉止貴氣,便也猜得出是高貴人家。

楊沛雲請安時,林若浮正準備吃早膳。

她手持茶湯至林若浮面前,小心遞過,低聲細語:“夫人安好。”

身份尚未确認之前,她不敢妄自攀附,便隻喊夫人。

林若浮淺皺眉:“不是讓你好好歇息,不用請安的嗎?”

楊沛雲細聲細語的:“剛來汴京,沛雲有些不适應,醒得早些,便想着來找夫人。”

林若浮哪能不知道她心思,也沒說破,隻是接了茶湯:“既來了,就一起用些吧。”

楊沛雲聽聞便起身,行了一禮後落座。

一張紅漆透亮的桌面,布滿了琳琅精緻的數十樣早點,身旁服侍的女侍為楊沛雲盛了碗魚片粥,第一次跟着林若浮用膳,她心中十分緊張。

想着給夫人布菜,但陸家的筷子筷尖閃着銀光,整體七寸多長,也不知整體用的什麼材質,似陶似玉,重的沉手。

楊沛雲用慣了竹筷,一時沒拿穩,輕摔了一下。

在桌面發出啪一聲響。

吸引了四下的目光,衆人皆停了動作,往這邊望來。

楊沛雲慌亂撿起,重新拿在手中:“抱歉……”

侯在一旁的女侍溫柔靠近,為楊沛雲換了雙輕快的木筷:“表姑娘用不趁手的話,使這雙吧?”

楊沛雲羞赧至極,乖巧接過,再不敢動布菜的心思,隻怕做多錯多,隻一心悶着頭喝粥,連個小巧些的奶饅頭都不敢夾。

一時之間,靜谧無聲。

食不言,她謹記着書中看到的禮儀,眼神也不敢四處亂飄,隻望着手中的木筷尖,心裡想着事。

林若浮看上去十分和氣,雖面上看來冷淡,不過待她十分溫厚。

這兩日她陪在夫人身邊,見她喜愛文書,便自告奮勇替她抄書,想要多替她做一些事,來反哺被拯救的恩情。

相處了兩日下來,還算得安穩,楊沛雲因為自己終于能幫到夫人而歡喜。

但這幾日的平靜生活就像是懸在她頭頂的利劍,斬斷的是她孤苦伶仃的生活,還是眼下昙花一現的美夢,終究還是得看侯府的意思。

早膳還未用完,有個女侍進來:“夫人,侯爺回來了,讓您與表姑娘同去前廳。”

楊沛雲僵在原地,第一時間望向林若浮。

但她眉眼都未擡,似是根本不在意:“我身子乏,就不去了,你帶她去吧。”

咚、

面對這番幾乎是劃清界限的話,她雙瞳驟縮,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做錯了:“夫人……”

林若浮并未回話,那傳話女侍似乎早知道她家夫人的答案,聞言隻轉頭來對着楊沛雲道:“表姑娘,請随我來。”

楊沛雲起身,一時有些搖搖欲墜,卻還是強撐行禮強笑:“沛雲去了。”

剛走兩步,她好似有預感這一趟要決定的是什麼,走出門後,又下意識地回頭望了眼,眉眼無意識地透出幾分濡慕可憐,鼻頭泛酸。

林若浮仍坐在桌邊安靜吃飯,從始至終,沒有擡頭,連動作都未曾變過。

她站在樹木的陰影下,望着那邊平和明亮的房間,光影最是無情地将二人分隔開來,相隔的距離像是永無法跨越的溝壑。

楊沛雲怔怔望着,神色愈來愈無助,就像被人短暫收養又抛棄的幼犬,眼睛黯淡又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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