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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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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子磬感覺到褲管處傳來的濕意,終于停下了動作。

“用右手都打不過我,還妄想用左手就能反抗嗎?”池子磬刻意站在離安岚極近的位置,安岚受傷跪倒在地上,目光所及之處隻有對方那雙隐約能看到血迹的黑靴子。

這裡的人果然是他害的,就連那“歎見梅”說不定也是……這麼明顯的痕迹,怎麼他剛剛就沒能注意到呢……

“你母親沒能将這一點告訴你,倒是她的失職。”池子磬的聲音在自己腦袋上方響起。“我自練劍開始便慣于使用左手,左手使劍的套路無人能出我其右,他人就更别妄想能用左手傷我分毫了。你耍劍的姿勢,在我眼裡還沒有一個未開蒙的小兒來得優秀。”

池子磬揪住安岚的發辮,強迫他望進自己的眼眸。“甘心嗎?恥辱嗎?你若是早早做了對的選擇,也萬不用受這種痛苦!我本想控制你的心智,好在最後關頭與甯微顧有個談判的籌碼,卻沒想到她的兒子這麼‘有骨氣’,站在坑邊了也不知道往下跳,半點不像他那無所作為的親生父親!”池子磬另一手掐着安岚的下巴說道,“她當初沒能殺死我,就别怪我将她唯一的親人殺死!”

安岚費力動了動嘴唇,一口混雜着鮮血的唾沫噴落在池子磬的鼻尖。

池子磬的手臂向前一推,穿着黑靴子的腳猛地踩在安岚的後腦。他又從衣服裡掏出一把小刀,面目兇狠地将刀刃捅進了安岚已經受過傷的右肩。舊傷仍在向外淌着鮮血,新傷帶來的疼痛更為刻骨銘心。安岚左手緊握成拳,布滿冷汗的臉嗚咽着發出一串悠長的痛呼。池子磬插進去的刀刃更是直接插進了地面,鋒利的刀身狠狠貫穿了安岚的皮肉,将對方如同魚肉般釘在了砧闆之上!

皮肉被一同釘在地上,連同着他的自尊心也散了一地。

“真想看看甯微顧見到你屍體時的表情。”池子磬蹲下身盡可能地湊近他道,“你以為這樣就是結束了嗎?”

池子磬站起身,繞過他走向了村莊。

烏雲密布的天空稀稀拉拉地掉下幾滴小雨,臨近雨期的天空不免顯得沉悶和喘不上來氣,這雨滴一落,倒是奇怪地讓安岚心裡輕松不少。他半睜着眼睛調整自己的呼吸,調運周身的真氣勉強遏制住鮮血流出的速度,他明白自己不能昏睡過去,哪怕尚且存有一絲清明都還不至于将局面全盤置于池子磬的手中。

雨滴劃過自己的臉龐滴落在面前的地上,安岚看着雨點在地面上化開,雨勢似乎有逐漸變大的趨勢。

不多時,耳邊的嘈雜聲突然變小了一圈,起初安岚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便并沒有過多在意,但後又聽到池子磬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才發現他完全将情況弄錯了。

池子磬在他的身邊停下,道:“你沒能做到的事,我替你解決了。”

安岚瞳孔猛地一縮。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壓根就沒有什麼‘歎見梅’,這都是我随便編出來的東西。”

池子磬聲音中帶着絲狂喜說道:“就是這個味道!就是這個血腥氣!果然還是直接殺了好啊!”

妖怪……他比真的妖怪更加可怕。

雨滴子密集地灑落在地面上,池子磬繞開安岚動不了的軀體向村子外走去,他大抵是以為自己生命将至,連一句告别都不願施舍給他了。

安岚的整條右手已經失去知覺,被二次傷害的傷口散發着持續不斷的痛意幾乎已經吞沒了他的意識。遠方的探梅劍孤零零躺在一邊,雨滴打在劍刃上又再次彈飛,就像是走丢了的孩童在雨幕中找不到避雨的屋檐,隻得站在磅礴大雨之下眼巴巴地等着家人将他接回。

安岚抽了抽鼻子,整個村莊裡滲透出的血腥氣已經到了無法讓人忽視的濃烈程度。

雨水沖刷着方才激鬥過的戰場,将凝結在一起的鮮血化成血色的河流。安岚說不清地上蔓延開的血水到底來源于自己還是來源于無辜的村民,人雖有不同,或胸懷大志或碌碌無為,或義薄雲天或薄情寡義,但内裡留着的生命之泉确是完全相同的顔色,好像隻有在劃開皮肉之後才算是坦誠相待的同一類人……雨水打在他的臉頰上又順着他的眼角滑落,安岚驚覺自己正在哭泣,可上天卻想要告訴他這并非是他的淚水。

他不該哭泣。

安岚有些困頓了,但撐開眼皮是他一直努力堅持的事,事實上他已經許久沒有眨過眼了——一些毫無意義的舉動可能就會浪費他所剩無幾的力氣。

他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冷意,卻沒法随心所欲地團起身子。安岚逼着自己回憶開心的往事,可眼眸中的神采卻老老實實地慢慢黯淡下去。

池子磬走了,這裡恢複到了沒有人來過時的寂靜。

隻是這一切都被殘忍地翻了個樣。

兩匹矮腳馬重新踏上前往菊園的路途,四個人兩匹馬,雖然不太寬敞和舒适,但還不算過于擁擠。林念四人在分配共騎對象的問題上磨去了很長時間,最終決定由林念帶着新加入的鬧騰鬼——鄭桓共騎一匹,剩下的那匹則交予蕭歌和吳遇。

被心不甘情不願湊到一起的兩人都沒有什麼好臉色,但看着林念一臉抱歉的模樣,隻好委屈着将抱怨吞進了肚子裡。

非常時刻,在意不了更多了。

心滿意足坐在林念懷裡的鄭桓拉着自己的下眼皮沖蕭歌做鬼臉吐舌頭,蕭歌看着小鬼頭得瑟的表情,恨不得将他拽下馬當場來一頓“拳頭教育”。而最終,他隻是緊了緊喉頭,和站在一旁臭着臉的吳遇先後爬上了另一個馬背。

矮腳馬的重心很穩,兩人共騎也未覺明顯的颠簸,拉着缰繩的手臂更像是做個樣子,老馬十分自覺地在岔路口選擇了應當通往的方向。

按易兒臨走前所說,這裡距離菊園也不過是小半個時辰的距離。如今距離他們告别妻兒全亡的可憐“血人”村民們,已約摸過去了兩柱香更多的時間。林念一直在心裡掐着數默念,現在看來,過不了多久就能看見菊園的外圍了。

鄭桓待在林念的懷裡也依然發揮着小孩子貪玩的鬧性,一路走來底下的馬蹄子沒停,他的嘴巴也沒停下過。從沿途風景到也許是親身經曆過的稀奇事件,鄭桓能從芝麻大的小事一直侃到終身的抱負和理想。其中一系列聽上去倍覺自大和驕傲的發言,也就隻有對小孩子會額外多一分耐心的林念會時不時地搭上幾句話了。

蕭歌本就對沒能和公子共騎一匹馬而耿耿于懷,鄭桓在旁邊撒潑的模樣對他來講就是一種帶着炫耀的挑釁。他看着鄭桓為了方便說話,而身子後仰靠在林念懷裡,又将頭倚到對方肩膀上的動作時,終于一個沒忍住,咬牙叫了出來。

“别嚷嚷了!我的耳朵都要被你吵裂了!”

鄭桓的腦袋如蕭歌所願那般移開了林念的肩膀,可他同時也将火炮又對準了自己。“哈哈,我知道了!你就是羨慕本少爺有青梅的陪伴,嫉妒我了吧!”

蕭歌皺眉道:“什麼青梅?你們在聊什麼東西?”

“青梅竹馬呀?難道你小時候人緣這麼差,沒人想和你一起玩兒嗎?”

“誰說的!我也有的!”蕭歌氣呼呼地說道,“我也有……玩得好的……”

“那肯定和本少爺的不一樣!”鄭桓頭仰地老高,恨不得将下巴貼到林念的鼻子上去,“我的小青梅未來是要嫁給我的,我們可是定過娃娃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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