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棠還想說,被宿盡舟叫了過去。
“怎麼了?”
“你剛才不是嘀咕那些空中建築是怎麼做到的嗎?”
迹棠雙眸亮起,“你知道?”
“這不是什麼稀罕事,師傅的萬卷洞裡就有這一類藏書。”
迹棠這麼些年下來,修煉刻苦用心,可書卻沒讀幾本,“書上是怎麼說的?”
“築空陣。”
“原來是陣法?”
宿盡舟笑着應道:“就是陣法。築空陣需要在地下布陣,同時在對應的半空放置數量不等的築空符,再将上下以靈力連結,構成築空陣法,陣法一成,就可以運送材料,開始在築空陣的範圍内建造房屋了。一般的築空陣,形成的範圍可以建造三五樓閣。”
“才三五樓閣?那登天城這麼多空中建築,要構建多少築空陣才行啊……”迹棠驚歎不已,“咱們現在走的地面下,肯定全是密密麻麻的築空法陣吧?”
宿盡舟點頭。
“這得是多厲害的大能才能構建出現在的登天城啊!”迹棠滿眼敬佩,“術業有專攻,這位大能真是把陣法一道修煉得出神入化了。”
迹棠發覺隊伍慢了下來,她向前張望,見秦長老在前方客棧停下腳步,有人從客棧裡快步而出,熱情地把人迎了進去。
弟子們陸續進入客棧。
迹棠和宿盡舟進去時已無空桌,魏少昕朝他們招手,“師弟師妹,這裡!”
兩人入座。
這一桌都是師兄師姐,迹棠作為其中入宗較晚的小師妹,乖乖給各位師兄姐們倒茶。
迹棠:“魏師兄,那人是誰,看樣子和咱們長老很熟?”
魏少昕先是道了句乖,施寒冰訣把茶喝光才說:“那是這家客棧的掌櫃,許正業。秦長老曾在雪歸霜寒嶺救過他,是他的救命恩人,我們每次來登天城都是住在這家客棧。你們進來時沒見客棧牌匾?”
迹棠搖頭,“沒注意。”
師姐:“良鑄客棧。”
迹棠:“噗——”
“這孩子!”魏少昕拿起抹布擦她噴出的茶水。
宿盡舟也掏出手帕,給她抹嘴邊淌下的茶湯。
師姐淡定喝茶,喝完朝迹棠挑挑眉。
迹棠馬上給師兄師姐們再次倒滿。
師姐接過話頭,“掌櫃想把客棧送給長老報答恩情,被長老拒絕了。不過掌櫃也沒死心,雖然長老不要,但他還是把客棧以長老名字命名,掌櫃見了長老呀,”她回眸看向熱情的掌櫃,“比親人還親呢。”
迹棠和這位師姐不熟,但知道師姐來自赤幽峰郇其昇真人座下,也是郇其昇真人的嫡親孫女,名叫郇槿之。
雖然不熟,但迹棠卻是個自來熟。
“槿之師姐,秦長老不是說,雪歸霜寒嶺隻有參加霜寒大比的修士才能進入嗎?”
郇槿之:“這是現在的規矩了,以前雪歸霜寒嶺常年開放,誰都能進。不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現在雖說隻有參加大比的修士能進,可隻要得到登天城少主的口谕,也是可以進的。”
迹棠:“登天城少主?”
郇槿之示意迹棠倒茶,“就是我們進城時,坐獅頭車的那個騷包。”
迹棠有點想笑,“哦,原來那是登天城的少城主啊。”
郇槿之:“他也連續參加了幾屆霜寒大比,我們在雪歸霜寒嶺碰上過,那人真是走到哪就騷包到哪,要是這次他參加的話,你看見就明白我說的了。”她說着說着越發咬牙切齒,最後連茶盞都碎在手裡。
熱茶流她一手,桌上人又是一陣手忙腳亂,收碎片的收碎片,擦桌子的擦桌子。
迹棠還要給郇槿之擦手,卻見魏少昕擺手道:“她主修的就是火系法術,那點熱度不用在意。”
郇槿之冷笑一聲,“以我靈力凝成的火系法術和熱茶一樣是吧?”說着拿起身邊宿盡舟喝了一半的茶就朝魏少昕潑了過去。
魏少昕被潑個正着,又拿起迹棠的茶潑回去。
桌上一下子變成了兩人的對戰。
衆人皆是無奈退開。
兩個修為都在金丹期的修士還擋不住一杯茶嗎?
魏少昕是故意不躲,郇槿之看樣子也沒想用法術抵禦。
總而言之,就是兩個大齡幼稚鬼。
迹棠遠離戰場,提提空了的茶壺,無奈說:“我再去要壺茶。”
宿盡舟語氣裡含着笑意,“拿兩壺回來。”
一壺給他們潑着玩,一壺喝,這下準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