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想要去抱兔子,卻被霍去病攔住了:“野外打來的,别弄髒了你的衣裙。”
“翁主殿下,我們來拿吧!”阿月和阿樂趴在門前偷偷探出頭。
我笑着點點頭,示意她們過來抱兔子,阿月和阿樂蹦蹦跳跳的接過兔子:“謝謝翁主殿下,謝謝霍票姚。”
霍去病滿臉疑惑的看着我:“你們...該不會要把兔子拿來養着吧?”
我擡頭笑盈盈的摟住了他的脖頸:“随她們去嘛!”
他拍了拍手,笑着緊緊抱着我:“好好好,阿婉說了算。”
随後他看了看外面:“阿婉,我得趕緊趕出城外了,晚上我再找時間來看你,可好?”
我噗嗤一笑,松開了他:“阿病你這麼說着,好像我是被你養在外面的外室一般。”
霍去病笑了起來:“阿婉可别打趣我了,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背着阿婉找外室,更别說,我也不舍得讓阿婉當見不得光的外室。”
“喲,還有你霍票姚不敢的事呢?”我冷哼一聲,用手輕錘他的胸口。
他捂着胸口假裝被我打傷了,嚷嚷起來:“阿婉将我打傷了,可得賠我藥費。”
我用眼光打量着他:“歐喲,小女子要有能将您霍票姚打傷的力道,定就能徒手倒拔垂楊柳了!”
霍去病被我逗笑了:“阿婉你的小腦瓜裡面一天都在想些什麼呢?就你這個細胳膊細腿的,還想倒拔垂楊柳呢?别樹沒拔起來,就把你那小腰給閃着了咯!”
我一把撩起袖子,撅起嘴,轉身就要去門外拔樹:“我今日必須給你證明一下。”
霍去病從我背後抱着我:“好啦好啦,讓我抱會兒。”
“不!我要去拔樹!今天誰也别想攔着我!”我氣得直跺腳。
霍去病伸手把我轉過身,大笑起來:“好好好,我信我信,阿婉定能倒拔垂楊柳樹的!區區柳樹不在話下,哈哈哈!”
我伸手輕錘他:“你瞧瞧你相信得多敷衍,哼!”
霍去病将我緊緊抱住:“阿婉最是厲害了,是這天底下最厲害的女子。”
“嗯?那你說說我厲害在何處?”我眼睛一轉,想必他定答不出來。
霍去病伸手拂過我的長發:“阿婉呀,又善良又聰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飽讀詩書,絲毫不輸男子。”
我歪着頭靠在他肩上:“阿病,女子怎麼能拿來與男子比呢?女子本就不輸于男子呀!我們也知曉家國大義,知曉哀民生之多艱,也知曉這世道也需女子的一份力量。”
霍去病一愣,随後輕輕拍着我的背:“是我說錯了,請阿婉見諒。”
我搖搖頭:“不是你的錯,是這個世道。如今的女子能做的工類并不多,即使女子做工能收到的報酬也遠不如男子,且這世道有太多的禁锢捆綁着女性,以至于女子不得不倚靠男子生活。”
霍去病聽到覺得有些震驚:“阿婉,我覺得你好似比天家身邊的文臣更聰明些,若你是個男子,定能一展抱負的。”
我無奈的笑笑:“是啊,如今我隻能止步于這一方府邸,當任人觀賞的花瓶。”
是啊,寒窗苦讀數十年,即使名列前茅又有何用?最後不還是因為自己的性别被本專業工作排除在外。
可,即使你願意脫下孔乙己的長衫去做基礎工作,他們還是會說,這遍地都是本科生,你又算個什麼?
你看,無論我們做什麼,都會有人去評判你的人生,可是他們憑什麼?他們有什麼資格去評判我們的人生?評判我們的人,不也是庸庸之輩?他們或許還沒有我們站得更高,或許沒有我們看的更遠!
如今上天給了我第二次機會,雖然這個機會的局限性也不小,但我可以用我的努力哪怕傾盡全部努力去換取那一點改變也好啊!也能讓同樣備受壓迫的女子看見,我們也是有力量的,我們也是能撐起這華夏的半邊天!
霍去病思量了一會,随後握着我的手說道:“阿婉,這世道雖然困住了你,但你不能自己困住自己。”
是啊,我困住了我自己,可我如何才能掙脫這封建的枷鎖呢?掙脫這吃人的時代呢?
有些鳥兒,終究是關不住的,即使它被關在籠子之中,依舊能發出清脆的歌聲,它依舊可以喊出自己對自由的向往的,它總有掙脫這金絲籠的一天,它總有一天會自由的翺翔于這廣闊的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