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我得趕緊趕出城外了,不然天家得問責了。”霍去病有些焦急的看着我。
我點點頭:“走吧,我送你出府。”
霍去病緊緊握着我的手,帶着我穿過了竹林,我轉頭卻看見張以樂正朝我們這邊走來:“婉儀這是要去哪?”
霍去病皺着眉毛看着我,我笑着給霍去病介紹起來:“這是我阿父玄甲騎兵中的随軍醫師,張以樂,張公子。”
張以樂俯身行軍禮:“見過霍票姚。”
霍去病眯着眼睛打量起來張以樂,我趕緊搖了搖他的手臂:“好啦,阿病,你還得趕到城外去,快些上馬吧!”
霍去病收回視線,随後将我牽到府門前,快速翻身上馬,用餘光看向張以樂,随後揚起馬鞭,一陣戰馬嘶鳴之後,塵土飛揚,張以樂沖過來用背替我擋住這滿天塵土,我笑道:“我還沒這麼脆弱呢!”
張以樂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道:“這塵土吸入鼻腔尚且對身體不好。”
随後張以樂轉頭看向霍去病消失的方向:“他待你好嗎?”
我愣愣的看向他:“為何如此問?”
張以樂仍舊不看我:“不過是随意問下罷了。”
“張以樂,你不會是喜歡我吧?”我湊近看着他。
張以樂轉回頭,義正言辭的看着我:“翁主殿下,可真有些自戀。”
“嗯~好吧,就當我想多了吧!”我轉身緩緩走進内殿,結果看見阿月和阿樂正在拿着胡蘿蔔喂着兩隻小野兔。
我蹲下身摸了摸兩隻小野兔,随後笑着:“阿月阿樂可想好給它們取個什麼名字?”
阿月和阿樂歪着頭思考着:“不如就叫小灰和小黑?”
我滿臉問号:“就這麼簡便嗎?”
阿樂笑着說道:“我小時候常聽老人說起,這小動物要取賤名才好養活呢!”
我笑着:“也對,那便叫這兩個名字吧!小灰、小黑,你看姐姐們給你們取的名字你們可還喜歡?”
小灰和小黑沒有擡頭,隻是自顧自的啃着胡蘿蔔,我起身拍了拍裙尾的塵土說道:“我有些累了,去房中睡會,你們自己玩會兒,不必跟着我,若是有事便來屋裡喊我便好。”
阿月和阿樂喜笑顔開,趕緊俯身行禮,我擺了擺手,轉身走過石橋,推開木門,眼前映入眼簾的是華麗無比的寖殿,寖殿中間還挂着一大串各式各樣的花燈,再往裡走去,卻能看見床邊竟還挂着兩塊和氏璧環。
這府邸可真不一般,環境雅緻甚至屋内還如此精緻,不知這房東是否是什麼大戶人家或是官宦之家,竟能有如此高雅的情調。
“這屋子還不錯吧?”窗邊站在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微卷的頭發被微風吹起,轉過頭倚靠在窗前玩味的看着我。
我朝那人走去:“劉子衿?你怎麼逃出來了?”
劉子衿邪魅一笑:“六妹妹也不看看我多年的努力,區區中山國的大獄還能困住我?”
我坐在窗邊看着他:“這府邸是你的?”
劉子衿也走過來坐在我身旁:“是啊,不過我不常來這邊,說來也巧,這間屋子我本就是想着留給你的,這些年還沒人住過。”
“留給我?”我疑惑道,“為何要在定襄郡給我留間屋子。”
劉子衿冷哼:“現在說來也沒什麼意義了,我此次來是想告訴你,我要去匈奴部了。”
我轉頭看着他:“你不怕我将此事禀報天家嗎?”
劉子衿笑了起來:“你不也是偷偷來的嗎?”
“好吧,這也被你知道了。”我低着頭,拿起梳子順着頭發。
劉子衿站在起身拿過梳子:“阿婉,若是我走了,你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劉子衿,你别和我整那套生離死别的招數,想着引起我的同情,我就會放過你。”我生氣的看着他。
劉子衿俯下身替我梳着頭發:“阿婉,我知道我橫豎隻有一死了,但我不甘心,我也是中山國的公子,也是父王的孩子,為什麼我就是不如你,為什麼我和我小娘永遠都要受人唾棄?甚至,為什麼我的親阿姊必須要代替你進宮。難道隻是因為,你貴為嫡女,而我們隻是胡人血脈嗎?”
我歎了一口氣:“劉子衿,你明明知道大漢與匈奴積怨已久,你卻将我們大漢的軍機當做獲利工具,害我大漢将士死傷無數,血流成河,這本就是對大漢的背叛,對忠君愛國的大漢将士的背叛,還有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叫我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