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舅,阿舅!”霍去病牽着我走進位于駐紮處正中心的幄帳,掀開帷幔,我站在他背後。
說實話這是我這兩輩子第一次見家長,在現代時,我總是遇不到稍微有點良心的男生,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可能渣男都覺得我看着單純則好騙吧,還遇到了有暴力傾向的男生,他不停打壓着我讓我不斷深陷自我懷疑之中,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想想都讓人生氣。
在幄帳中央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微皺着眉毛嚴肅的與其餘将領推演着沙盤,見霍去病牽着我走了進來,便叫其他将領暫退帳外。
将領們打量着我,見我穿着奢華身上佩戴的玉器和金器倒也不凡,估摸着我可能是某位商賈之家的千金。
也不怪他們不認識我,我自十歲時送别了前往邊關曆練的霍去病,告别了天家和皇後娘娘後,便随阿父阿母回了中山,非天子诏書不得随意出入長安,到如今我卻也是有許多年沒去過長安了。待今年我剛及笄便回到了自己的封地,而這些将領長期在外征戰,自是沒見過我,如今就算是從小看着我長大的天家和皇後娘娘都便是不一定認得如今我的長相了。
衛青将軍好奇的看着我:“你便是大名鼎鼎的中山國新樂翁主劉婉儀?”
我欲行禮卻被霍去病攔住了:“阿舅不在意這些虛禮的,就當自家人相處。”
我回頭看着霍去病,低聲說道:“票姚校尉和大司馬大将軍是皇後娘娘的家人,自也是我的家人。”
霍去病這才反應過來,摸摸腦袋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倒也是,竟是我忘了。”
衛青大将軍的姐姐也就是當今皇後娘娘便就是我的叔母,而霍去病作為衛青将軍的親外甥和衛皇後娘娘的親侄子,雖然與我并沒有直接的血緣關系,但從明面上來說我們卻真算是一家人。
我還是行了禮,雖說明面上我們是一家人,但衛青将軍自還是我的長輩,禮數必不可少:“将軍叫我婉儀便好,您是婉儀長輩,婉儀自當行禮。”
衛青将軍笑着說道:“去病這孩子總是莽莽撞撞的,沒吓到翁主吧?”
“我才不莽撞呢,不信你問阿婉!”霍去病撅着嘴,将手環抱着胸前,略微氣鼓鼓的樣子倒很像一隻河豚。
我伸手扯了扯霍去病的手臂,示意他将手臂放下:“回衛将軍的話,阿病倒确實不是個莽撞的人。”
“叫将軍倒很生分,你随去病叫我阿舅或舅父便好。”衛青将軍無可奈何的看着他的親外甥,這外甥平日裡倒還是聽話,怎麼今日在翁主面前卻是這般模樣。低頭卻看見我腰上挂着霍去病的玉佩。
衛青将軍這才反應過來:“你倆...不會?我說去病今日怎麼這麼興奮呢,還奇怪今天早膳沒加雞血啊,沒想到竟是這樣!”
我拿團扇将羞紅到臉擋住,霍去病将我的手握住,我害羞的看了他一眼,又将臉轉向别處,低聲說道:“阿病,這樣不好。”
霍去病說道:“這有何不好?反正我已經給姨母講了,姨母也同意了,還答應替我給陛下說說,阿舅您同不同意就一句話的事。”
衛青将軍看着霍去病假裝生氣道:“你這小子是真不給提我反對的機會。”
霍去病疑惑道:“阿舅有何可反對的?”
衛青将軍笑道:“沒有沒有,你個好小子,這麼大事也不早說?若有情義也該早日定下來,怎能讓婉儀等你?”
我笑着看着衛青将軍,原來他與史書上一般的平易近人。
我握緊了霍去病的手,他的手溝壑叢生,可見他所經曆的磨難遠超常人:“阿舅,無妨的,阿病國爾忘家,公耳忘私,正是我喜歡之處。”
霍去病一驚,看着我不好意思的笑了。
衛青将軍點點頭:“世間傳聞新樂翁主不學無術,蠻橫無理,今日一見卻發現婉儀飽讀詩書,真是慚愧 ,竟聽信了謠言。”
“阿舅言重了。”我低頭向衛青将軍行禮,轉頭看見霍去病在一旁也正看着我,我倆相視一笑。
衛青将軍趕緊攔住我:“婉儀客氣了,今夜晚間縣令設宴,婉儀不如同去?”
我點點頭:“好,謝過阿舅。”
一位士兵走了進來,看見我們三個人同在一起有些猶豫的開口:“衛大将軍,各位将領還在等着您一起共商大事。”
衛青将軍點點頭,轉頭拍了拍霍去病肩頭:“去病,你待會陪着婉儀去城中轉轉,傍晚時分陪婉儀往縣令府中去便是。”
霍去病點點頭:“阿舅您放心,我定會照顧好阿婉的。”
衛青将軍看着我說道:“婉儀,阿舅這邊有急事要處理,隻能讓去病替阿舅招待婉儀了,招待不周處還請婉儀海涵。”
我搖搖頭,笑着說道:“阿舅太客氣了,有去病陪着我便已經足夠了,更何況也自當是婉儀給阿舅添了麻煩,這個關頭還占用去病時間,是阿婉的不是。”
衛青将軍笑着說;“沒事,去病這次不過是去邊關曆練罷了,休息一天也不打緊的。”
衛青大将軍現在還不知道,他這好大侄子即将和他一般初次出征就一戰成名,封了侯。
霍去病點點頭,其實他心裡想的啥我都能猜出一二,表面一臉風輕雲淡實則很想建功立業,報效國家。誰叫他被現代稱為大漢限時外挂呢?有勇有猛,還有很強大的領導力和極強的個人魅力,隻是可惜了,若是霍去病能多活幾十年說不定當年高考說不定我就不用背英語背到崩潰了。
不過,若是此時我能有所行動與他講講,說不定阿病真能多活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