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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祝科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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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伯特點了點頭,坐了下來,臉白如紙。我一走近他,就被他緊緊抱住。我站在那,把他的頭摟在懷裡,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麗塔的眼淚這時才流下來,這倔強的姑娘用袖子擦幹了眼淚。“我現在要去給希爾德發電報。”

“我去。”阿爾伯特站起來,對我說,“貝兒,你叫麗塔在這裡休息。”

麗塔額頭上滿是汗,瘦削的雙頰配上深色的大眼睛,說話時連牙齒都在打戰。也許最近的忙碌和憂慮已經積累了太久,但她一直強撐着。

“對,在這裡吃飯,”我說,“晚上也可以這裡,我幾個人在一起。”我很希望今天所有人聚在一起,互相安慰。

她固執地搖頭。“看到你們都活着,這就夠了。現在我要回醫院。”這個從不訴苦的姑娘每次遇到難過的事情,都會把自己投入到加倍的工作裡。

“還工作?”弗裡德裡希說,“看你累得。”

“我要回醫院!”她突然沖弗裡德裡希銳聲喊道,“病人們需要我,我不想再看見人死了,——不想看見!!”最後一句她大聲沖着屋子裡所有人喊,像和每個人吵架一樣,然後再次抹了眼睛,跑下樓,沿着路邊奔去。

第二天,我聯系了雷德,詢問是否可以離開柏林,去雷根斯堡參加科雷格的葬禮。雷德請示了舍倫堡,做了肯定的答複。這時希爾德也聯系了我們,她和蘭肯直接從學校趕過去。

葬禮相當隆重,因為科雷格死後被追升為少将。

“沃倫施泰因家族,又多了一名光榮的将軍。”參加葬禮的一位科雷格的叔輩說,“他在榮耀中離開,譜寫了這個家族忠誠的曆史。”

這位叔輩又看着科雷格六歲的兒子:“小夥子,繼承你父親的遺志,把生命融入到德意志的命運中吧!”

孩子堅定但懵懂地點了頭,原本在無聲啜泣的科雷格的妻子凱特,這時摟緊了孩子,在黑色面紗後面哭出聲來。

麗塔沒有随我們同來,用白毛線勾了幾朵白色小花讓我帶來。我把這些花分給希爾德和蘭肯,用别針挂在胸前。

還有一朵沒有别針的,我們放在科雷格墓前。

“這花真好。”蘭肯說。

我和希爾德都想起了心靈手巧的艾美爾。不,在葬禮的哀歌中,我們想起了自己失去的所有親友,我父親、沃裡斯,還有受傷的赫林……戰争改變了每個家庭、每個人。短短4年時光,世界的劇變像沉重的戰車,碾過我們的生命。

沉默,像大片的空白,寫着無言的哀思。無論是悲傷還是贊美,都已經說盡了。夏風掠過,遠近起伏着蟲鳴,悠長而悲傷。

阿爾伯特平靜地望着墳墓,像雕塑一樣。我抱住他的胳膊,盡可能在他每次望向我時,都回視他,讓他感受到我的安慰。可事情似乎是反過來的,他總在遞給我手絹擦眼淚。

“别哭了,西貝爾,”弗裡德裡希說,“阿爾伯特我們都還好,你也不要太難受。戰争就是這樣。”

我勉強點着頭。

“不要怪她。她不是為自己哭,”阿爾伯特一隻胳膊摟住我說,“她在為我流淚。她知道科雷格對我來說不隻是朋友,更是兄長,可我是流不出眼淚的。”

是的,阿爾伯特明白。我知道他不流眼淚,這不代表他不悲傷。這些通過他在前線已經變得麻木的身心無法表達的悲傷,似乎都拐了個彎跑到我這裡來了,不管是靠近他還是望着他,我總會想哭。

弗裡德裡希呆呆回想:“凱羅琳總是哭得很大聲,不像這樣默默流淚。”

“能不能别提不相幹的人!”希爾德怒道,她也從我那聽說了登報以後的事。

“也不全怪他,希爾德,”阿爾伯特這時反而不罵弗裡德裡希了,而是拍了拍他的背,“以後,找一個會為你流淚的姑娘。”

“我知道如果我死了,你們會為我哭,”弗裡德裡希對我和希爾德說,“但你們又不喜歡我。”

“白癡,癡心妄想什麼呢!”希爾德斜他一眼,“你如果死了就老實點,别想太多!”

“我們喜歡你,”我說,“朋友的喜歡。”

阿爾伯特表情中帶了幾分不滿:“我告訴你怎麼分辨别人,不是讓你來套我的貝兒的。”然後又委屈地望向我,我趕緊告訴他:“我隻愛你。”

“唉,你們呀。”希爾德無奈笑道。

确實,阿爾伯特這兩天格外沒有安全感,但這是因為最近失去了太多,他在尋找情感上的安撫。

回去的火車上,我們一直互相鼓勵,盡量說樂觀的話。

“陣亡起碼比被捕受折磨,要好得多。”

“起碼他的妻兒會受到優待。”

“起碼他不必看朋友被捕。”

起碼……

也許是這些勸慰起了作用,我漸漸平靜下來,在阿爾伯特身邊睡着了。睡夢中,似乎聽到我聽到弗裡德裡希說:“不知科雷格的狗都怎麼樣了?”

……

大概五個小時前,阿爾布雷希特王子大街,安全局總部。

舍倫堡拿着一份報告,放在了希拇萊桌上。

“果然不是意外事故,”希拇萊冷笑,“我們還能指望别的嗎?”

報告上說,一個中央集團軍被捕的參謀,把科雷格·沃倫施泰因參與密謀的事供認了。

“我早就想到了!他雖然不在名單上,但是一直跟施陶芬交往甚密。”希拇萊甩着報告的紙頁,“什麼‘誤入雷區’,隻是為了逃避罪責故意設計的自|殺!”

看到自己的情緒沒有得到響應,希拇萊詫異地問舍倫堡:“你沒有什麼建議嗎?”

“人已經死了,”舍倫堡試探道,“就像俗話說的,我們把棺材蓋蓋上吧。”

這個人是西貝爾的朋友,死了還要拿出來作文章,她不會好受。最近随着經手的事越來越殘酷,舍倫堡也越發難以面對西貝爾。

“不追究?”希拇萊像個女人一樣尖叫,“阿爾伯特·施特恩得意洋洋地拿着我們的短處,毫發無損地回家了!回家了!而我們還讓他的密謀同夥風風光光在花叢中下葬!連後代也會一直享受這份榮譽!為什麼這些人的命這麼好?密謀反對元首,還要加官進爵,躺在棺材裡美滋滋地被人悼念!”

希拇萊的控訴和謾罵持續了十幾分鐘,後面的話舍倫堡壓根不需要聽,因為一切都很明白,事情絕不會這麼算了。

最終,希拇萊給希特嘞打電話,剛說了幾句話,對面的憤怒就沿着電話線傳來,從聽筒中爆發,連希拇萊都不得不把聽筒離開一點,免得把耳朵震聾。

“很好!”聽筒像擴音喇叭那樣吼道,“給他死後簽署晉升命令的人是我,而我,就是他們要刺殺的人!!背叛!欺騙!這些肮髒混蛋的本色就是背叛和欺騙!!”

怒吼終于停下來之後,希拇萊下達了一道指令。

看過指令内容,舍倫堡沉吟了一會:“這事我會通知缪勒處長派人去,畢竟我還要準備去瑞士,——我自己去。”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舍倫堡沒有去找缪勒,而是叫來了雷德。

“她去雷根斯堡參加葬禮了嗎?”

“是的,這會可能剛到吧。”雷德看了手表。

“那麼……一會把這個交給缪勒。”舍倫堡把命令遞過來,目光卻看着别處,似乎他也不願意看上面的内容。

雷德接過命令,剛掃了一眼就心髒驟停。這是希拇萊親自簽署的命令,上面說,已經查出科雷格·沃倫施泰因少将犯了叛國罪,命令雷根斯堡當地蓋世太堡查抄犯人的家,将犯人的妻子和孩子送到集中營。最後還有一句标注,将已下葬的罪犯挖出來。

好一會,雷德沒有動。閱讀那短短的三行字,用去了他将近五分鐘時間。

“有問題嗎?”舍倫堡問。

“我能……拖延兩個小時嗎?”雷德問。

舍倫堡微一思索,點了點頭。

拖延兩個小時,那時她應該已經離開葬禮現場了,雷德是這樣打算的,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在現場眼睜睜地看到這些,絕對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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