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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啟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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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漆黑中,響起嗞滋電流聲,桌上一隻小燈泡先是微弱地閃了幾下,然後穩定地亮了。

“電力恢複了!”弗拉維奧站了起來。

“是啊,幸好敵人的攻擊沒有得逞,我們迅速奪回了指揮部。”雷德說着,把韋瑟少校扶到指揮部裡的一張簡易床上,“您的傷不重,但也要休息。”

韋瑟少校個頭不高,微微笑着點了頭,閉上眼睛。

這是在托布魯克隆美爾的指揮部。進|入7月份,我們終于來到了這裡。剛來的當天,就趕上了敵人的偷襲,這位韋瑟少校指揮留守人員擊退了敵人。

弗拉維奧端着冒熱氣的食物上來了。他不知從哪裡弄來了新鮮的魚,做成了魚湯。還有炖血腸、煙熏肘子和果醬啤酒。魚湯的鮮味,血腸裡的酸黃瓜和啤酒裡香甜的果醬味混在一起,在我腦海裡,像焦糖色、橄榄綠、麥黃和櫻桃紫繪成的一副鮮豔的水彩。

我感到很餓,似乎好久、好久沒有吃過這些東西了……更何況,這些味道裡蘊含着那麼多的回憶……父親拿着酸菜三明治,呆萌地看着我,阿爾伯特的笑聲,以及魯絲、科雷格等所有朋友的笑容,從這些飯菜的熱氣裡蒸騰而出。

“吃吧,還有更多!”弗拉維奧熱情地招呼,“如果不夠,我還可以做。這次考察來得人少,我們可以吃得比意大利将軍都好!我最拿手的菜你還從來沒有見過。”

指揮部很簡陋,由不規則的石塊砌成一間低矮的大屋子。中間的石頭桌子,是兩張舊的學生書桌拼起來的。我幫忙擺好碟子。

碟子卻是精美完整,和破舊的指揮部一點也不搭調。

有點奇怪。我開始打量四周。

在一側的石牆上,粉刷着粗糙的白色牆泥,有一行用紅色粉|筆寫出的英文句子。字迹模糊了,但還能讀出來:

“我們會回來的。”

“這是什麼?”我問,“誰會回來?”

弗拉維奧笑起來。“不要管了,先吃飯。吃東西要專心,我敢打賭,你小時候應該總會聽父親這樣說吧?”他說。

他的話讓我産生了更多回憶,甚至有一絲内疚。似乎不吃這些飯菜,就是忘記了父親。

但我實在忍不住好奇:“誰會回來?”

“敵人。”韋瑟少校睜開了眼,“英國人會回來。這些字是前幾天他們占領時寫下的。”

是的,我們會回來。

這話……為什麼那麼熟悉?

“快吃吧,菜都要涼了。”弗拉維奧又說。

“等一下。我好像忘了一些事!”我站在原地努力思考。牆上的字越來越清晰。

我們會回來,我們會回來。

我想起來了,這确實是英國人留下的,是我們在托布魯克指揮部看到的,這沒錯。但是,我們到達托布魯克後第二天去往埃及,一路順利,根本沒有遇到襲擊。

真正的我,已經在金字塔裡面了。

這些,全是幻覺!

我完全清醒過來,想起了一切。7月以後,不斷有消息傳來,說隆美爾占據了托布魯克。我們又等了幾天,在局面穩定以後,前往托布魯克。

在那裡,隆美爾元帥不在,他帶着參謀部到了埃及前線,接待我們的是個頭不高的“韋瑟少校”。我們來的時候,他們的電力剛剛出現了問題,無線電沒有收到我們的消息,他們的衛兵一開始以為我們是英軍的偷襲小隊。

我們當天晚上在指揮部和韋瑟一起吃飯,他4月底也接待過考察隊。他還問我們,這一次為什麼隻有沃裡斯、海因裡希和我這幾個人。

晚飯吃得很差,隻是幹巴巴的黑面包、泡開的壓縮餅幹和泡蔬菜幹,肉類是一種味道不太新鮮的罐頭。

韋瑟少校的嘴角邊有好幾個血泡,他很抱歉,說他們條件有限,就連隆美爾也是和士兵吃一樣的。“有些傷員想吃點罐頭,也是沒有的。”

他還對弗拉維奧開玩笑說,意大利将軍吃得很好,“因為他們的軍糧是按軍銜等級有區分的。”

在吃飯後,我看到了指揮部牆上的那句英文。也是韋瑟少校告訴我,那是英軍留下的。

這些信息中的關鍵點:電力問題、敵人襲擊、傷員、父親、意大利将軍、牆上的英文……都出現在了幻覺中,隻不過換了個方式,編織出了一個以假亂真的以“吃”為主的虛構劇情。

“你必須要發現這些劇情的目的,明白要克服的問題。”

進|入金字塔前幾天,沃裡斯單獨和我談話,把進|入金字塔後會面臨的體驗詳細分析了一次。

“地下室激發的是最原始的恐懼,比如對蜘蛛和蛇的恐懼。我後來查到一個辦法,就是想象一個藍色像電一樣的光圈,據說可以驅逐這種恐懼。”

而我在地下室沒有看到蜘蛛和蛇,看到的是我的“老朋友”們:滿屋子的灰老鼠。它們開始還有些膽怯,但接着就圍過來,慢慢向我身上爬。

“最重要的是不能被恐懼控制,大喊大叫或胡亂奔跑。一定要讓自己靜下來,在恐懼中恢複平靜。”沃裡斯說。

我努力忽略那無數小爪子抓到我身上的感覺,不顧一切地回到内在。努力了不知多久,成功靜了下來,但也成功忘記了“想象藍光圈”這個辦法。于是我按照自己的習慣,向最信任的源頭求救。

那是屬于我個人的,最神聖、最有智慧的源頭。

西貝麗聽講的那間破舊小教室。

我向那位老師求助。我相信這些天以“一個聲音”的形式提醒我的,一定是他。

我不再害怕,開始想象穿透舊窗子的夕陽,老師和煦智慧的目光,他溫暖的手掌落在我頭頂。

這些畫面帶來了甯靜,我安定下來。老鼠的“體感”像洪水一樣,淹沒了我,但又在完全淹沒中消失于無形。

我度過了地下室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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