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玉眼睜睜看着毫不猶豫按斷電話的祁年,少年依舊是一臉淡淡的表情,也許是她的表情太過不可置信,祁年瞥了她一眼:“你确定讓他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這個樣子?什麼樣子?
谌玉低下頭,就看到密密麻麻的淺紅色吻.痕從脖頸一路蔓延到胸口,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擡眸望向面前清隽疏淡的少年。
祁年的皮膚本就偏白,手臂和背部上的抓痕雖然清洗了一遍,還是能看出一道道細長的血痂,足以看出女人抓撓時的不留情面。
谌玉:“我把你給強.上了?”
這語氣沒有他想象中的驚訝,反倒多了幾分得逞後的狡黠。
祁年盯着谌玉的眼睛幾秒鐘,又忽地被那雙勾人的狐狸眼中的笑意一燙,别過眼神。
“倒也沒那麼誇張。”
那就是了。
說實話,谌玉還是有點愧疚的,畢竟隐隐約約記得他好像要把她送到醫院來着,但是她拒絕了,然後的事情......
當時自己被那香薰迷得鬼迷心竅的,也不知道腦子裡想的什麼,第一時間竟然是去敲祁年的房門。
這件事她壓根沒覺得自己吃虧,反而認為祁年第二天大概會對自己厭惡透頂,畢竟這朵長在山巅上的高嶺之花滿身是刺,強摘下來多半弄得滿手血。
可沒想到,他現在竟然這麼平靜?
谌玉思索片刻,斷定眼前的少年一定是在強裝鎮定。
好好一個帥哥,可别把他弄出陰影來了。
這樣一想,谌玉更愧疚了,她打量着他的表情:“這一夜你要多少補償?”
這話一出,本就狹窄的空間像是灌了鉛般籠罩起低氣壓。
“不好意思開口?”谌玉表示理解,伸出五個手指頭,“這個數夠不夠?”
祁年就這樣站在床邊靜靜地看着她,依舊一言不發。
五萬還不夠?
剛剛看向自己的淺淡目光變得低壓深沉,谌玉不知為何有些心虛,為自己辯解道:“這可不是市場價......”
這是頂級才有的價格好吧!
“夠了。”祁年打斷谌玉的後半句話,淺淺呼出一口氣,壓抑住眼底翻湧的深沉,“我們的賬以後再算。衣物已經讓人送過來了,現在給你五分鐘,五分鐘後我們出去。”
谌玉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我們?出去?”
祁年:“谌小姐不會過了一晚,就什麼都忘記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谌玉多想,祁年這句話中,竟夾雜着若有似無的委屈和不滿。
他微微彎腰,那張深邃俊俏的臉就這麼猝不及防映射在谌玉的瞳孔中:“我是Agathon先生的司機,今天的任務就是帶你去見你拍下藏品的收藏家。”
随着距離貼近,祁年身上的墨香向谌玉鼻尖襲來,隻是谌玉竟覺得這次的墨香不像往常那樣冷淡疏離,反而多了些侵略性。
這讓她不由得回憶起了部分昨天晚上模糊的記憶,男人的喘息聲,交混在一起的身體,還有如同虎豹壓制獵物般的壓迫感......
祁年:“還有4分鐘。”
谌玉看他一眼,動作倒是不含糊,很快就收拾好了一切。
出門前,她特地選了一塊絲巾圍住自己的脖頸,畢竟那裡現在任誰看了都會知道她昨天晚上厮混了一宿。
坐上勞斯萊斯的副駕駛,谌玉看了眼祁年熟練啟動的動作:“你動作倒是熟練。”
祁年踩下油門,銀白色的勞斯萊斯宛如玩具一般被他熟練操控着:“之前在英國也做過司機的兼職。”
谌玉:“哦。”
避重就輕。
一路上兩人無言,因為昨夜太過荒唐的緣故,連一向自诩不要臉的谌玉都感受到了空氣中尴尬的氣氛。
谌玉打開車窗望着窗外的風景,修長嬌嫩的手掌托着小巧的下巴,不時看向專心開車的祁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在第N次看向他後,祁年忍無可忍:“谌小姐有什麼要說的不妨直說。”
谌玉直接來了句:“你昨晚是第一次?”
本來開得極穩的車突然來了個急刹車,谌玉被沖擊力推得猛向前沖,綁着安全帶才沒有磕到前車窗。
“不好意思,紅燈閃得太快了。”祁年松開刹車踏闆,淡淡轉過頭,“還有,你說話真的挺直的。”
就當是誇贊吧。
谌玉勾起紅唇,微微俯身,那雙帶着鈎子似的眸子就這樣與祁年面對面碰上。
“所以,”她用挺俏的鼻尖蹭了蹭少年的下巴,如願以償看到他的喉結微妙地動了動,“的确是第一次吧。”
一瞬間,連空氣都微微凝滞了幾秒。
祁年的喉口蓦地溢出一聲輕笑,打破了車内莫名升騰起來的氛圍:“這對谌小姐很重要?”
“還是......”下一秒,他微微低下頭,輕易躲開了谌玉如小貓般的磨蹭,微卷的發尾似是不經意滑過谌玉被絲巾遮擋的脖頸,本就薄的絲巾因他的動作歪了一角,露出青紫的吻痕,“你昨晚有不滿意的地方?”
谌玉壓根沒想到祁年會有這樣的動作,他的唇雖然沒有直接接觸頸上的肌膚,絲巾冰涼的觸感卻像一條水蛇般刺激起本就敏感的部位,一些恥于出口的記憶就這樣明晃晃地在谌玉腦袋裡繞了一圈。
要說不滿意,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從僅存的記憶和身體的酸軟程度來看,祁年的實力......
真是與表面截然不符的強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