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閑臨拿走桌上的遙控器,給空調調高兩度後接水吃戒斷藥。
白潭說他和簡誠周的匹配率還不高,吃兩個月的戒斷藥就能降下數值恢複正常,藥确實管用,短時間起到很大效果,估計要不了兩個月,這一切就都可以結束了。
他多拿條被子,和簡誠周一人蓋一個。
後頸的疲乏在吃完藥後更強烈,紀閑臨躺在床上,動也不想動。
一般這個時候,他幾分鐘就能睡着,但床上多出個人,很難不去在意,簡誠周翻一頁書,紀閑臨都能感受到幅度很小的震動。
被子兜住肩膀,紀閑臨臉埋進去,合上打架的眼皮,閉目幾秒,休息室的燈關上,脊背後面的床凹下去又浮上,涼風像雪飄下來融化在皮膚上。
沒了分界線,簡誠周的手臂挨着他,紀閑臨忍了一會,垂死掙紮的眼皮死而複生:“你能往那邊去點嗎?”
“不太行。”
紀閑臨翻身:“你那邊沒地方?”
“懸崖勒馬。”
突然冒出個成語,他沒懂,起身打開燈,懂了。
簡誠周像個筆直的樹幹豎在床沿。
“......”
白天睡覺的空間不是綽綽有餘嗎,怎麼到了晚上又不夠了,是床縮水了,還是:“你一個晚上發育了?”
“又賴上我,你見過哪個正常人吃一頓飯長寬幾厘米的?明明是你的睡姿問題。”簡誠周說。
“我睡姿好得能甩你八條街。”
簡誠周來勁了:“不信是吧,你躺下,我告訴你你怎麼睡的。”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幼不幼稚。”有點困,紀閑臨說話都萎靡不振的,“小學生。”
想脫口而出“你全家都是小學生”這句話是怎麼回事,簡誠周張張口,不說話還能改變一下他的形象,他選擇“失聲”。
紀閑臨過去分好兩人的地盤,互相警告對方誰都不要越界後關燈,圓滿結束此次紛争。
本以為能一覺睡到天亮,卻沒想到後半夜時戒斷藥突然起了作用,把睡沉的他刺撓醒,腺體刺癢,出現了明顯的排斥反應。
眼上還沉着千斤重物,腺體精神得開趴。
白天的時候一起睡過,沒出任何問題,加上最近正常的相處導緻他直接忘了兩個人之前根本不能活在同一個空間。
對彼此的信息素都擁有強烈的引導力,發生在Alpha之間,實在是太容易讓人忽略了。
大半夜的,真鬧騰,紀閑臨爬起來,用被子裹住自己,防止信息素出去更多,休息室很黑,他的腳在地闆撲騰幾下,碰到拖鞋穿上。
戒斷藥似乎讓他回到了和簡誠周第一次發生這種狀況的階段,強烈的排斥感相反地讓他覺得腿軟,踩着黑摸牆撐到沙發已經耗光了一半力量。
整顆腦袋蒙進被子,紀閑臨縮在沙發上慢慢地做着深呼吸,外面的溫度高,十幾秒就把裡面的人蒸出汗了。
熱度滾上來,紀閑臨覺得自己不像是個Alpha了,更像是個處在發|情期的Omega,他不喜歡Alpha,但變成這幅樣子實在是太恥辱了。
他把被子踢到地上,躺好,等身體恢複正常。
影響持久不退,他熱得迷迷糊糊,腦袋裡白白的,什麼都沒反應過來,辦公室唰一下就亮了,光線撞得眼皮疼。
有手臂摟過來,紀閑臨知道是誰,躲開了:“我自己待一會,你别碰我。”
“别跟我犟。”簡誠周不由分說地把人抱進懷裡,從紀閑臨起身的時候,他就醒了,他吃了四粒戒斷藥,等到藥效起出一點抑制作用,才敢從房裡出來找人。
紀閑臨揪住眼前的衣領:“我說了我能自己緩,我不用那種方式我也能解決,我吃了藥等一會就沒事了。”
“沒你允許我不碰你。”簡誠周說,“我隻是給你換個地方,這裡熱,你腺體不會好受。”
懷裡的人松開他的衣領。簡誠周把紀閑臨抱回床上,他心裡清楚,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待一起。
“要是...實在不舒服就喊我,我随叫随到。”
休息室的門虛掩上,簡誠周站在門外靜靜聽着裡面的情況,這場景不是第一次了,隻是現在,他沒覺得尴尬,更多的是擔心。
要不是他非要留下來,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他怎麼這麼傻逼,也太随心所欲了,因為對自己沒什麼影響就無所謂了,簡誠周,你他媽真傻逼。
“紀閑臨,需不需要抑制......”
劑....
“簡誠周,你能不能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