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她初中的時候就這麼騷的啦,在學校裡各種出風頭,好多男的因為她打架,聽說還打進醫院了!
B:我聽他們班的人說她初中就不是處女了,和那個方大公子早睡一起了!真可怕!輕浮啊有損我們校風!
C:方都不是她第一次了,她初中有個男的和她走一起,那才是她第一個男人!好像和方還是兄弟呢!
D:這麼刺激?玩的很花啊,可惜了,這麼好看的蕩|婦沒讓我遇上!
E:真不自愛,鄙視她!給女生丢臉!
F:她還跟我表白過,還好我沒答應,不然真的我太公都要詐屍掐死我,萬幸萬幸!
G:要不是她那第一個男的不在文城了,她還沒機會睡到方大公子呢。
H:我聽說方他媽媽捉奸在床上去就是劈頭蓋臉一頓打,裸體被追到了走廊比那天在學校表現兇猛多了(附上當日扇巴掌圖)
I:不得不說方媽真的戰鬥力爆表啊,軒爸媽這是倒八輩子黴有這種女兒
J:是啊,她爸手都被打斷了說,爺爺都給逼死了,慘也是真慘,早知如此安分點多好。
K:也不怪方他媽生氣,方為了她多高調啊,天天在我們女生宿舍樓下等她,沒事就送吃送喝送禮物,着魔了一樣。
……
看着各色添油加醋地評論,韓潮的臉色越發難看。
“怎麼還不進來?都等你呢。”于睿走出餐廳,拍了拍韓潮肩膀。
韓潮匆匆收起了手機。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沒什麼,一個朋友在國内出了點事。”
“要我幫忙嗎?”于睿認真說道。
韓潮愣了愣,卻不知道可以幫上什麼,隻淡淡說道“不用,謝了。”
晚上韓潮卻沒睡着,最後還是重新安裝好了Q|Q軟件,登錄上了賬号。聊天框裡不停蹦出這兩年來的信息,軒沁星的頭像始終置頂在第一的位置。他輕輕點開她的頭像,信息還在不斷湧出。
2007年9月27日,“韓潮,你去美國讀書怎麼不告訴我?算什麼朋友!!”
2007年12月25日,“聖誕節快樂,潮,美國是不是很熱鬧?”
2008年1月1日,“你是不用扣扣了嗎?還是要真的跟我絕交?哼!新年快樂!”
2008年2月6日,“除夕快樂,春節你在哪裡過的呀?我們家今天包了餃子。”
2008年8月8日,“潮,生日快樂,今天奧運會開幕式好震撼,你有看嗎?”
2008年12月25日,“Merry Cherismas。”
2009年1月1日,“Happy New Year。”
2009年2月15日,“今天初中同學聚會,聽嚴峻說你在美國有女朋友了,恭喜。”
2009年8月8日,“你生日快樂嗎?潮,今天之後你就是大人啦,希望你快樂,可我好不快樂……你能陪我說說話嗎?”——這是軒沁星留下的最後一條信息。
2007年初中畢業的那個暑假,在方晨的生日聚會軒沁星答應了方晨的告白,不久韓潮也接受了家人的安排去了美國,而Q|Q也是從那時候卸載掉的,韓潮看着聊天框裡的信息,心裡一絲一絲越發緊起來,喉嚨也跟着發緊。
蠢貨你怎麼這麼小氣呢!他暗自罵道。
“我在。”
他點擊了發送,但軒沁星的頭像再沒亮起來,時隔兩年的答複或許已經太晚了。
韓潮的手指在屏幕上不斷滑動,看着過去兩人的聊天記錄……索性起了身去了客廳。
“嚴峻。”韓潮再次撥通了嚴峻的電話。
“起這麼早?你那邊幾點啊,早上五點半?”嚴峻這會兒下課正在去食堂的路上,接到了韓潮的電話。
“你去軒沁星班級看看,然後提醒她看一下Q|Q。”
“嗯……”嚴峻吱唔了起來。
“你也擔心流言蜚語?”
“我是這種人嗎?咱倆打完電話我就抽空去過她們班了,沒看到她。”
“什麼意思?”
“她退學了。”
“退學?!”
“我還讓鄭一波也找她,但是電話和Q|Q都聯系不上,感覺是故意躲開我們。這事兒鬧的挺難看的,她那麼強自尊心的人大概受不了吧,哎,方晨這貨太不男人了。”
“操!”韓潮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
“我們找到她也隻會讓她覺得尴尬難堪,你找她,又能幹什麼?”
“總得有個她能說說話的人吧。”韓潮仰在了沙發上,看着客廳的吊頂出了神。
“韓潮……”
“我怕她出事,那些帖子裡都亂七八糟寫了些什麼?都特麼放屁!初中的那些事情我們誰不知道嗎?我打球賽摔傷了腿住院她來探望,這也能拿來造黃謠說她去看婦科病了?真特麼見鬼了這群人,離譜的沒邊了!”
韓潮坐直了身子,認真嚴肅罵道:“還有一摸那天你他媽不在學校?你就看人這麼欺負她?”
“大哥,老子闌尾手術啊!今天才出院回學校!”嚴峻無語,韓潮平日話是不多臉也臭但也幾乎沒什麼大情緒更别提講髒話了,聽出來他這次是真的氣急了。
嚴峻緩了緩口氣繼續說道“行了,你别動氣,我再問問要能聯系上告訴你。”
“嗯。”韓潮壓着脾氣嗯了一聲。
“我也勸你一句你别不高興,白月光是有殺傷力,但别忘了,你是有女朋友的人,我的哥。”
挂了電話,韓潮在對話框裡給軒沁星留下了許多信息,但頭像始終是灰色的,再也沒有亮起。
那個秋雨瑟瑟的季節,軒沁星為自己的人生下了一個重要決定——切斷了和國内的所有聯系,和過去的一切再見,去韓國。
韓國首爾。
航班降落的時候,正是黃昏,首爾飄起了雪,雪花仿佛都披上了金色。
軒沁星出神地望着,想着這大概就是自己未來的生活吧,如果想要走上金光燦爛的道路,就要經受刻骨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