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寶給來金使了個眼色,來金像是突然看到王大二人一樣,叫了一個孫老大的人過來,将來寶和王大送進帳篷裡休息。本來孫老大是想将二人分開。但王大“酒逢知己千杯少”,來寶也不想計劃失敗,手上使了暗勁,兩個人“哥倆好”的被送進了一個帳篷,等人進去了,其他人才松了口氣,這酒鬼真不好收拾。其他人舟車勞頓,疲乏的很,也各自收拾了一下就鑽進帳篷裡休息了。賈赦全程和幾個領頭的打好關系,但時刻注意來寶和來金的動作,見來金給他打手勢,趕緊找了個借口回了帳篷。
帳篷裡,來寶洗了把臉清醒了一下,“赦哥兒,剛才我趁這王大醉酒,将他同王子勝、王子騰的關系套了出來。”來金把王大的話都詳細記錄了,就連他的夢話都沒放過,自然也能知道王大在這商隊的打算,王大打算跟着咱們去錦州,等到了錦州,要分開的時候,王大就會在錦州制造機會,和謝煴搭上線,從而借謝家的人力和财力再通一條商路。
王家管事的打算還是被王大透了個七七八八,讓他知道估計得氣的怒發沖冠,奈何當事人還睡得糊裡糊塗,連簽字畫押都是别人幫忙代勞。見來寶把字據收好,便人趕緊休息,不要在王大面前露出破綻。等到了錦州,他會飛鴿聯系平安州的方信将軍,直接扣住王大和截住北戎商隊,這都是搞垮王子騰的重要重要人證物證,無論是倒賣私鹽和茶葉等官方商貨,還是與北戎客商私通一事。都能讓他王子騰不死也脫一層皮。
賈赦回了帳篷,那小狼已經睡過去了,晚上見賈赦喝酒,他也張着手想喝,賈赦用筷子點了點酒液讓他嘗了嘗,然後這孩子就傻笑了一晚上,早早就裹着被子睡熟了。賈赦歎了口氣,這才有了點孩子的樣子。他摸出一張絹帛開始書寫,王子騰一事涉及北方兵權,他得先和簡郡王,父親還有嶽父那邊通口氣,王子騰一倒,王家的強力庇佑便少了一條,王氏也能在榮國府的後院裡安穩幾日。另外,王子騰是目前蟄伏的三皇子司徒晁的擁泵,如果借王子騰倒台一事讓三皇子司徒晁露出馬腳,那自然是喜上加喜。司徒晁母妃是靠家室封妃的,前世雖然司徒晟笑到了最後,登上了皇位,但一衆門閥并沒有完全臣服,他們以三皇子為油頭,不斷給司徒晟找麻煩,而司徒晟忍氣吞聲,積蓄力量,先是派林如海去南方找到甄家貪污的證據,雖然林如海最終被暗害,但證據傳回了京城,後來甄家滿門抄斬,隻有一個幼子被瞞天過海送出海外。
而三皇子的母族賀家,同南安郡王有親,賀家累世功勳,将司徒晟的試探擋的滴水不漏,不料南安郡王是個扶不起的阿鬥,在與茜香國一戰中失利,不僅戰場逃跑,還被敵人俘虜,南安太妃雖然借賈探春換回了南安郡王,但南安郡王算是廢了,無法為賀家提供軍隊的幫助,司徒晟于經濟一面特有理解,連連出手稅賦,都是于民有利,于世家無利的政策,多年來連消帶打後,才在閉眼前給太子留了一個不被掣肘的清平盛世。
其中辛酸苦辣,又有幾個人知道?賈赦做了司徒晟十幾年的背後靈,自然知道坐在高位上人的無奈和孤獨。所以他盡自己所能,也要幫故去的太子,幫司徒晟掃清一些屏障。
他寫好之後,交給了來金,來金手中有一批信鴿,平日隐藏在山林中,一吹鴿哨便回乖乖飛過來,那鴿子極善飛行,相信不過幾日就能将消息送到該送的人手裡。第二天一早,賈赦領着小狼出來的時候,宿醉的王大正和來寶勾肩搭背地走出帳篷,見到他出來急忙問好,看來一頓酒确實能拉近關系。賈赦也點頭問好,昨天孫老大說翻過前面的山頭,還有大約兩日的路程就能到錦州了。
賈赦算了算時間,那個時候方信派的人估計也在錦州附近了,趕巧能一網打盡。賈赦神态自然,就算心裡有所盤算,但表面絲毫看不出來。方信在平安州接到賈赦的信後,一邊心裡犯嘀咕,一邊派了充足的人手。畢竟自家老國公的世子,能聽的命令還是可以聽得。但又怕賈赦是借了賈代善的名頭胡作非為,他點了副将楊濤延時處理公務,自己騎快馬,帶人趕赴錦州,同時封鎖消息,沒讓一直盯着平安州的王子騰發現他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