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裡斯想起身,斯芬威爾連忙沖上前按住他的兩肩,“别動,小心。”卡爾裡斯剛想說自己沒事,就聽護士小姐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他沒什麼大問題,不出意外的外明天就能出院了。”
她将幹癟的吊水拿下,又換了一個新的。
斯芬威爾驚訝:“真的假的?他暈了這麼多天……”
“醫生說可能是受到刺激了。”護士小姐将換下的吊水袋丢掉小推車上,彎腰用簽字筆在床腳挂着的記錄單上畫了勾。完事她合上筆帽,“病例上寫的很清楚,不放心可以再去問問主治醫生。”
斯芬威爾:“好,多謝。”
護士小姐走了,病房裡隻留下兩個人。斯芬威爾看向窗外,百葉扇之間有一雙眼睛,正是好奇觀望的路易斯。斯芬威爾想他打了個手勢:等着,過會兒換你。
他轉過身,“感覺怎麼樣?”
卡爾裡斯張開雙臂活動了一下,“還不錯。”
斯芬威爾松了口氣,他提起手中的保溫桶,從裡面倒出一碗奶油玉米濃湯遞給卡爾裡斯,“那就好,在教堂裡發現你的時候,一身的血快把我們給吓壞了。”
說到教堂,斯芬威爾腰部挺直,正了正神色,“我們到達的時候,教堂裡面已經空了,沒有人。”
卡爾裡斯喝湯的動作一頓。
“估計是全部提前轉移了。”他蓋上保溫桶,放到床頭的儲物櫃上面。
他又拿出一份文件袋遞給卡爾裡斯,“以及,我們把教堂給搜了底朝天,并沒有發現什麼特别關注的地方。”
卡爾裡斯拎着文件帶上的細線,順着順時針方向繞了幾圈後打開。裡面有幾張相片,是教堂内部的圖片,前幾張沒什麼注意的,直到他看見一張燈光偏暗的照片,似乎是在地窖裡拍的。
斯芬威爾探頭看了一眼,“我們在地窖裡面發現的兩座棺材,為了避免有遺漏,我們就把它們給撬開了。”
他示意卡爾裡斯看下面一張,“經過鑒定棺材裡分别是一男一女,鑒于姓相同,初步判斷兩人為親屬關系。這兩人有可能過往都是這座教堂的神父,女性神父雖然少見但并不是沒有。可惜這座教堂沒有相關備案,判斷得不到證實。接下來就是比較詭異的地方了。”
斯芬威爾清了清嗓子,“棺材裡的屍體,男性少了身子,女性少了頭。”
卡爾裡斯驚訝,“屍體不完整?”
“對。”斯芬威爾點頭,“具體原因......不知道。我問了偵查部裡的信仰基督的專員,他們告訴我宗教裡并沒有下葬時得分割身體一說。這有可能是神父們自己的規定,一千萬個觀衆就有一千萬個哈姆雷特,說不定在他們看來,殘缺也是一種向上帝效忠的表現吧......”
他聳了聳肩,“誰知道呢。反正那位同事對這種行為的評價隻有一句話:可惡的異教徒。”
房門被敲響,斯芬威爾喊道:“馬上,路易斯,你别急。”
他站起了身,囑咐道:“大概就這麼多。對了,你明天出院以後記得去做一下檢測,這是部裡的要求。到時候我們和檢測區的帥哥美女們打聲招呼,盡量在一天之内出結果,讓你盡快回歸崗位。”
卡爾裡斯點頭。
交代一切,斯芬威爾怒氣沖沖地朝門的方向走,“催什麼催?!講個話的功夫,不知道被你打斷多少次了!”
碗中的玉米奶油濃湯已經溫了,很适合入口。卡爾裡斯喝了一口——
“噗——咳咳咳......”他一口噴了出來,“這什麼東西?又鹹又甜的!”
病房門口,斯芬威爾和走進半個身子的路易斯一齊朝他的方向看。斯芬威爾問路易斯:“你做的是什麼湯?”
路易斯眨巴着眼睛:“玉米奶油濃湯啊,按照隊長以前教我的做法......”
他一拍腦袋,像是想起了什麼,“我還加了點自己的創意進去,打發的甜奶油和鹹黃油。”
斯芬威爾驚愕:“什麼?!這能吃?!”
卡爾裡斯:“........”
.
出院以後,卡爾裡斯第一時間便去做了檢測,然後乖乖呆在隔離區耐心等待結果。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瑪麗·卡勒姆還沒有被偵查部放行,仍然呆在這裡。倒不可能是她有什麼問題,卡爾裡斯覺得應該是最近突發事件太多,D.D.D們把她忘了,而瑪麗正好樂意呆在這兒,裝聾作啞,别人不問自己不提。
兩人正好在對門,瑪麗看到他的時候很意外,“先生,你怎麼也被關起來了。”
卡爾裡斯說:“我在等檢測結果。”
瑪麗:“原來是這樣。”
正說着話,隔離室的門被打開,斯芬威爾站在外面,一臉嚴肅。
卡爾裡斯正想詢問,他就講手中的檢測單遞了過來。斯芬威爾欲言又止,他似乎有一肚子的話,但一番猶豫,隻說:“你看看吧。”
卡爾裡斯心裡覺得奇怪,接過一瞧。隻見在檢測單的最下方寫有紅色的一行字。
——僞人概率值:45%
——檢測結果(初步判斷):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