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亮晶晶，引起查理王的注意。小狗興奮極了，毛茸茸的尾巴左擺右擺，一雙玻璃珠子似的大眼睛裡除了十字架容不下其他東西。

“撒斯姆讓我幫忙照顧的。”路西菲爾說，話音剛落，查理王又開始騷動，路西菲爾差點制約不住它。

“給我吧。”昔拉救星一般伸出了手，将查理王攬進自己懷裡。查理王一靠近十字架吊墜就張嘴一口咬了上去，小狗雖然已經長牙，但是那一排小米牙和鐵質的十字架比還是略遜許多，一連咬了好幾口連牙印都沒有留下。

昔拉輕輕撫摸着它的小腦袋，“也許是餓了。先把它放在我這裡吧，到時候要是撒斯姆問起來，就讓他來找我。”

路西菲爾知道她對照顧孩子很有經驗，就像瑪利亞一樣時刻散發聖母的光輝。她愛着每一個僞人，無論是加百列還是路西菲爾，對她而言都像自己的孩子一樣。

擺脫了麻煩的東西，路西菲爾感覺渾身輕松，正想趁此機會偷偷溜走，結果沒走幾步就聽見有人在喊自己。

“路西菲爾。”

路西菲爾擡起頭，身側是一面裝飾金屬牆，表面光滑，能夠倒映出人的身影。她在裡面看到了自己，以及後方不遠處的人影。她轉過身，面向加百列。

加百列一如既往地笑着，不過他沒有穿神父的制服，而是一件便裝。

他這幅模樣令路西菲爾感覺不适。太像人了，簡直和人類一模一樣，路西菲爾甯願他一輩子套着神父的殼，也不願意看到他如此偏向人類的一幕。

加百列朝她招了招手，“路西菲爾，陪我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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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D.D們将舊金山當地的所有小型教堂都查了個遍。

這些小型教堂雖說規模小，但數量卻非常可觀，一行人在當地警方的配合下才勉勉強強檢查完了所有。當結束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晚，黃昏籠罩大地，鍍上了一層金邊。

領隊将情況上報給卡爾文後，才宣布解散。

卡爾裡斯正準備離開，領隊卻叫住了他，“布萊克，總隊長讓我通知你一聲，明後兩天他們将對市中心的幾個大教堂進行統一排查，希望你能一起去。”

“我明白了。”卡爾裡斯說。

市中心的大教堂一共有三座，其中兩個的規模略小，僅一個禮拜堂就是全部，剩下的那個則非常可觀。舊金山大教堂，它的名諱可謂是遠近聞名，不僅僅是因為仿照米蘭大教堂，更因為現任的神父。

那位神父被稱為上帝的使者。

古今中外，神父并不少見，但能夠得到“上帝使者”這一稱号的，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卡爾裡斯聽自己身邊所認識的教徒提過，當親眼所見他的時候，就仿若看見了天使。他所散發而出的光輝以及那無法掩蓋的博愛令人神往，他愛着這個人世間，毫無疑問。

天使……

卡爾裡斯怔愣住。加百列……大天使……

不會又是他的錯覺吧？

回到家中，他正準備掏出鑰匙開門，眼尖的看見自家門縫裡塞着什麼東西。卡爾裡斯左右觀察一番，确定四周沒有人後，這才彎下腰将那東西拿了出來。

還是一個信封，和之前一樣即沒有署名也沒寫收件人，封面上幹幹淨淨，隻有一點灰塵。

卡爾裡斯扭動鑰匙開門走了進去。剛關上門，他就迫不及待地撕開了信封。

裡面還是一張紙，不過用料變了，不是那種雪白的機制紙，而是微微泛黃的羊皮紙，倒像是教會人員喜歡用的。紙張邊緣粗糙，字迹也較為潦草，但能看出出自同一人。路西菲爾似乎很急切，字迹落筆處的墨痕暈染開，且向左起飛式的滑去，顯然是快速地寫完後就塞進了信封裡導緻的。

當他看清上面寫的是什麼後，瞳孔不經睜大，手上用力，将牛皮紙的邊緣捏出折痕。上面依然隻有兩個字。

——盡快。

盡快。他深呼吸，為什麼要盡快。

卡爾裡斯看向窗外，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黯淡下去，外面漆黑一片，也許是有霧霾的緣故，看不到一顆星星。他有一百萬種猜想，比如路西菲爾等不及了，又或者是單純地催促，唯獨最後一種想都不敢想。他們是不是被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