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芬威爾:“……”
他站在原地猶豫不決,過去不是,不過去也不是。他知道卡爾裡斯的心思,能和溫蒂關系走得近,斯芬威爾打心裡為他感到高興。
“你今天一個人來的?”卡爾裡斯明知故問。
“是的。”溫蒂答,“今天的表演很不錯。沒想到卡爾裡斯先生居然也在。”
“是很不錯。”卡爾裡斯點頭,“也許你沒有看見我,但實際上我一直在表演場裡。”
溫蒂驚訝:“真的?我怎麼沒看到你?”
卡爾裡斯的眼裡盛滿笑意,“我站在觀衆席的最後。當時表演場裡那麼黑,又穿着防護服,有時候我們自己都分不清誰和誰。”
“你呢?”卡爾裡斯又突然問道,“你接下來打算去哪?”
溫蒂:“回家。”
他說:“天色不早了,需要我送你嗎?”
溫蒂看了一眼天空,萬裡無雲,天色隻是有些偏暗,但不影響視野,就連路邊的路燈都沒有開。“不用了,謝謝。”溫蒂說,“天還亮着呢。”
“約翰遜!”
斯芬威爾正躲在一旁看戲,不知是誰突然高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不僅他自己被吓了一跳,溫蒂和卡爾裡斯也被吸引走了目光。
脫去了防護服的喬治靠站在打開的車門旁,朝他揮手,“你怎麼還穿着這個笨重的東西,下班了!你難道還想來在這裡不成?!悄悄咱們隊長效率多高,老早就把那阻擋他英俊潇灑的醜衣服脫了。”
斯芬威爾絕望地一拍腦門。
喬治這時候才注意到卡爾裡斯身旁的溫蒂,愣了一下。
“誰說我不想下班,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嗎?!”斯芬威爾朝他走了過去,一路走一路脫防護服,等來到喬治身前時防護服已經全部脫離了身體,護目鏡和面罩也被摘了下來。他把這些東西一股腦子全塞進後備箱裡專門放置防護用品的大箱子,攤開雙手,“我隻是單純的速度快,效率高,所以才不像你們那樣着急。”
喬治:“你說的都對。”
斯芬威爾遞給他一個人不太明确的眼神,又像是暗示一樣擡手按了一下他的肩膀,從車前繞過一圈,彎腰鑽進駕駛位,伸手拉過安全帶在身前系好。他說:“快上車。”
溫蒂好心提醒眼前人:“你的同伴要走了。”
在不遠處耳目聰明的斯芬威爾聽到了她的話,急呼呼地催促道:“快點!”
喬治在他的手接觸到自己的肩膀那一刻是有些發懵的,但此時他終于反應了過來,連忙配合他,“确實,我們得趕快走了,等回部裡面還要彙報工作呢。”
為了卡爾裡斯的終身幸福,二人十分默契地全程無視了他。
可好巧不巧,路易斯偏偏在此時探出頭,用洪亮的語氣,充滿正直道:“你們怎麼這樣,隊長還沒有——啊——”
喬治一腳把他踹了回去,自己也随即鑽進車裡,反手砰的一聲帶上車門。
車門剛關上,汽車就一溜煙地走了,速度之快仿佛後面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趕一樣。
溫蒂一臉茫然,“他們......”
“不用管他們。”卡爾裡斯歎了一口,“正好我現在也是一個人,我送你回去吧,全當路上陪我聊天了。”
這個理由有些牽強,擔心溫蒂不答應,他還補了一句,“其實我家的方向和你一緻,不過要更後面一些,我們這算得上順路。”
聽他這樣說,溫蒂發現自己其實并不想拒絕,便點了點頭。
兩人沒有提出用怎樣的方式回去,騎車還是搭車,都沒有絲毫讨論過,隻是非常默契地想散步一樣憑借雙腿走。
卡爾裡斯問:“你......怎麼樣?”
溫蒂:“什麼?”
“從旅店回來以後,一切都好,沒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吧?”因為與瑪麗·卡勒姆一同消失的羅傑,卡爾裡斯曾懷疑過溫蒂,但在看到她的鑒定報告後,嫌疑才打消了大半。以及羅傑,關于他的記憶是最模糊的,卡爾裡斯覺得自己确實可能記錯了,因為他的履曆最幹淨,完美至極,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也許他真的已經死在了旅店。
“沒有。”溫蒂說,“和平時一樣,而且我專門去醫院檢查過,并沒有出現認知失調的情況。”
“那我就放心了。”卡爾裡斯點了點頭,他又突然問:“你知道瑪麗·卡勒姆嗎?”
這個問題突如其來,溫蒂沒有做好任何準備,瞳孔猛的一縮,手指不受控制的微微蜷曲了一下。
她維持住表面的平和,“是誰?”
卡爾裡斯觀察了一會,見她是真的不知道,便說:“普通人而已。”
溫蒂笑了笑,眼底卻不見絲毫笑意:“是嗎,很少從卡爾裡斯先生口中聽到别的女生的名字,真是稀奇。”
腦袋裡一根線瞬間繃緊,卡爾裡斯幹笑了兩下,“不是......不是别的女生,隻是和我調查的案件相關連的一個人而已,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聽說過。”
“沒有。”溫蒂語氣肯定,“我身邊沒有任何叫做瑪麗·卡勒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