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突如其來的意外，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一團糟。觀衆們驚恐不已，珍妮弗崩潰大哭，馬庫斯和其他工作人員全都不知所措。

“上帝啊，居然真死人了！”斯芬威爾大驚失色，“快報警，在警察來之間我們先維持秩序……”

啪——燈光打開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刺眼的燈光照向觀衆席，卡爾裡斯也被照亮，他等适應燈光後緩緩睜開眼......他瞳孔猛縮。

——小醜站在那裡，扶着腦袋的一側向衆人招手。

現場在兩秒的寂靜後，迸發出震耳的歡呼和掌聲。

“真是太精彩了！”有人站了起來，高聲呼喊。

随即越來越多的模仿他，為這場驚心動魄且不失精彩的表演獻出自己贊美。

卡爾裡斯怔愣地看着自己身側的小醜，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一丁點聲響也沒有，靜悄悄的，就好像幽靈一樣。

一種奇異地恐慌從心底發散開，就像是面對僞人時的那種感受。

卡爾裡斯：“你……”

小醜笑眯眯地轉向卡爾裡斯，“是不是很精彩，親愛的D.D.D先生？”

他玻璃球大小的眼睛裡透出不知名的暗光，令人捉摸不透。小醜挑了挑眉，再次詢問：“先生？”

“當然，很棒的表演。”卡爾裡斯維持住表面的鎮定。

小醜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月光馬戲團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時刻歡迎您的前來。”小醜摘下帽子，彎腰行禮。不等卡爾裡斯做出反應，他便蹦蹦跳跳地順着台階自上而下，還順手與路過的觀衆擊掌。

“奇迹。”斯芬威爾毫不違心的評價，“魔術表演我也看過不少，但像這樣的……真不多見。”

他問卡爾裡斯：“你說他是怎麼做到的？那繩子看着綁地不算緊，但一圈又一圈，想在那麼快的時間内脫身一點也不容易。而且他的同伴先前特意展示過，四周沒有什麼機關……機關！你說下面是不是有一個暗房，門一開就掉下去的那種？不過白布上的血怎麼回事，也太逼真了……”

“約翰遜。”卡爾裡斯突然打斷了他。

他答：“怎麼了？”

卡爾裡斯的表情有些嚴肅，“你說，那位傑森先生會不會是僞人？”

斯芬威爾：“……”

他長歎一口氣，“布萊克，看不透魔術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憑空猜測别人是僞人，這太不道德了。”

“懷疑而已。”卡爾裡斯解釋。

斯芬威爾：“我覺得小醜傑森是僞人的可能性與你親口向懷特小姐表白的幾率一樣小。”

卡爾裡斯偏頭看他，滿眼的無法理解，像是在看一個智障，“這之間有聯系？”

斯芬威爾擡起手做了一個打住的姿勢，“舉個例子而已，你不要急。凡事腦子正常的僞人都不會在這種D.D.D全方位監視的情況下如此肆意，如果有——”

“那他隻是單純的不想活了。”

.

演出結束，人群陸陸續續的從馬戲團内往外走。

溫蒂在觀衆席上等待了一會，她不喜歡人擠人，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這才起身。此時馬戲團外已經沒有什麼人了，略顯空蕩，她一眼就看到正準備收工下班的D.D.D們，有的已經脫去了防護服，有的沒有。

其中一位朝她的方向偏過腦袋，溫蒂與他的那雙墨綠色的眼瞳對視上，腳下一頓。

路邊。

有幾個半大的小姑娘圍成一塊，讨論接下來去哪玩。

“可馬上就要天黑了……”一個紮馬尾的女孩猶豫。

另一位披着長發的女生不大在意：“怕什麼，僞人那是概率性事件，再說小鎮裡有這麼多人，怎麼會那麼湊巧就找上我們呢！”

馬尾辮猶豫不決。

“不回家聚在這裡幹什麼呢！”

聽見有力的聲音，幾人都被吓地一抖。

斯芬威爾插着腰道：“别總是報僥幸心理，要是被僞人盯上，受害的不隻是你們自己，還有周圍的人。為了你們的朋友和家人，謹慎行事，聽懂了嗎？”

他身形高大，落下的陰影将三位小姑娘遮擋的嚴嚴實實。

“知道了！”小姑娘們随口答應下來，慌不擇路地跑了。

斯芬威爾目視着三人直到她們消失在地平線不見蹤影，這才罷休。他哼了一聲，正要回去找卡爾裡斯。

可剛回頭，就看到溫蒂站在卡爾裡斯身前，兩人聊地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