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液的效用發揮得很快,不過幾個呼吸間,女帝胸前那片赤紅色就漸漸消了下去,徒留凸起的透明水泡。
她感覺到了冷,哆嗦了一下,徽姮立即揮手,招來早就準備好衣物的女官,将厚重的鶴氅披在了女帝的肩上。
女帝眨了眨眼睛,神情明顯遲鈍了起來,好一會都反應不過來自己如今在做什麼,還是徽姮上前一步,在女帝耳邊提醒道:“陛下該派闵娘子前往遂州查私鑄銅錢一案了。”
女帝頓了許久,緩緩颔首,道:“好像是。”
徽姮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來,又道:“刑部司易郎中英勇殉職了,陛下該下值嘉獎,追贈官職和谥号,随即任命新的刑部司郎中了,依微臣看,白員外郎就很合适。”
女帝眼白渾濁,鎖骨下方有什麼東西在突突跳動,半晌,再度颔首道:“愛卿所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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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欽元春正駕着馬車自丹鳳門幽幽駛向相府。
馬車内,兩個本該相對而坐的人非要擠在一側的座椅上,身量纖細的少女兩膝岔開,跪坐在男人勁窄的腰肢上,手掌從扯開的前襟内探入,手指順着起伏的肌肉線條往下探,最後摁在了男人兩側的人魚線上。
雲瓊喉結重重滾動了一下,撐在座椅一側的手臂上橫亘出青色的脈絡。
白若松俯下身去,将胸膛内橫沖直撞,無處可去的愠怒化作對男人的逗弄,張口咬在了他的鎖骨上。
“呃……”雲瓊難耐地發出一聲喘息,卻并沒有阻止白若松的動作,任由她作為,淺淡的琥珀色的眼眸内深沉一片,空出的另一隻手輕輕覆在女人彎曲的脊背上,安撫一般上下順動。
白若松也不想傷害到雲瓊,所以并沒有用力,隻咬出了一個淺淺的印子。
她擡起一點身子,幽幽注視着這個自己留下的齒痕,又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截舌頭舔了一下。
雲瓊感覺這比被疼痛更加讓他感到煎熬,從前便是刀山火海滾過一遭,傷口深可見骨的時候,他都不曾這樣難耐過。
許多,等緩過這片刻的難耐後,雲瓊才啞着嗓子開口:“你在生我的氣麼?”
他說話的時候,手上安撫的動作并沒有停下來,白若松感覺自己鼻子一酸,用鼻尖蹭着他鎖骨當中的那個窩,聞到淡淡的白檀的味道。
“沒有生你的氣。”她聲音甕甕,似乎在為自己沖動之下的這番動作而懊悔。
雲瓊垂下眼來,睫毛輕微地顫動着,注視着懷中那顆毛茸茸的腦袋,輕聲道:“沒關系,不生氣也可以這麼做,我的身體和靈魂都是你的。”
白若松感覺自己就要溺斃在男人的懷抱中了。
他怎麼……怎麼可以這麼順暢地說出這樣尋常,又顫動人心的話來呢,難道都不嫌害羞的麼?
她深吸一口氣,舔了舔下唇,又沒有忍住,含住了男人顫動的喉結,輕輕磨了一下牙齒。
“我明日就去尋官媒。”她的嘴唇貼着那顆敏|感得上下抖動的喉結,聲音暗啞,“加上我,你都被遞第三回婚書了,這麼多人都死死盯着你,讓我怎麼放心。”
必須要娶回家,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她的,她才能安下些許的心來。
“她們……”雲瓊因為白若松手臂繞過胯骨,手指摁在背後腰窩的這個動作而頓了一下,咽下了喉嚨裡的輕哼,繼續道,“你和她們的婚書是不一樣的。”
無論是年少定下娃娃親的佘文,還是後來的三皇女,她們看中的不過是撫國将軍府的兵權,并不是他。
事實上,如果他一無所有,不過是個粗陋貌醜的男人,不說這些達官貴人,便是街上的小商小販,也不會有人多看他一眼。
白若松一點也不知道雲瓊此刻的内心活動,聞言還洋洋得意起來,在男人濕潤的眼睛上落下一吻。
“我和她們自然不一樣。”她說,“我比她們都要好看。”
她這個身體可是繼承了言長柏的美貌的。
雲瓊一怔,随即笑出了聲。
他極少笑,笑起來的時候有一種及其舒展的感覺,似融化的堅冰,也似一現的昙花。
白若松再度俯下身,狠狠堵住了他這張嘴,不允許他這樣笑。
氣息交纏間,雲瓊聽見她在自己耳邊喘息着,帶着無盡的占有欲,用強勢到近乎帶着命令的口吻道:“不許笑給其他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