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謝謝确實還是要說的,不過謝的是剛剛鐘餘生反應過來抓住了他。
不然被嚴婧覺察到……他不想把老師一家牽扯進來。
江山文也在旁邊拍着心口說:“這一次真的是多虧了學長。”
他誠摯地跟鐘餘生說:“學長,多謝。”
鐘餘生瞥他一眼:“客氣。”
嚴婧之後自然留了他們吃飯,他們也先在這兒吃過了晚飯。
因為嚴婧和江棋全身體都不太好了,所以他們都默契地沒有去提案子的事,好像不提,這件事就沒有發生過,之後也不會找上來。
——尤其已經有鐵證證明方策當時在家了。
隻是吃過飯後,方策提出要回家。
江山文自然站起來:“我送你回去。”
方策卻看了眼鐘餘生,然後跟江山文輕聲說:“山文哥,你陪着老師和師母吧,讓鐘餘生送我就行。”
江山文一頓,看向已經越過他走向方策了的鐘餘生,再看方策:“也好。”
他慢聲道:“那你到家後記得給我發一條信息,有什麼事也可以找我。”
他又跟鐘餘生說:“他怕黑,學長,麻煩你多照看他一點。”
.
方策家。
方策回家後的第一時間,就關上門反鎖。
他看着鐘餘生:“你爬窗進的我房間。”
是肯定句,鐘餘生一挑眉,也沒否認:“是。”
“你到底要做什麼?”
“這不是顯而易見?我是來幫你的。”
鐘餘生仿佛進了自己家一樣,很淡定地看了看少了些什麼:“他們把你母親的相框也拿走了。”
他說着,還想到了什麼:“對了,你還要感謝我,提前把你的日記給處理了。”
方策上前兩步,鐘餘生回首,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方策看着瘦瘦弱弱的,但身體裡意外地藏着大能量,一把就将鐘餘生放倒,把他的手反剪在身後,壓制在沙發上,另一隻手卡住了他的脖子:“鐘餘生,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鐘餘生感覺到壓在自己背上的重量,意味不明地低笑了聲。
随後方策還沒反應過來,就覺一陣天旋地轉,他悶哼了聲,鈍痛蔓延開的時候,位置也被交換,整個人也被鐘餘生制在了沙發上。
鐘餘生一隻手就嵌住了他的雙手,用腿壓住了他的雙腿,阒黑的眼眸看着又隐隐有一點十一年前的模樣了。
冰冷又危險,好像如果方策不把他弄死,以後他一定會會來生吞下他的血肉。
“都這個時候了,你懷疑我還是勝過他,為什麼?”
“他是我哥!”
方策咬牙切齒:“而你是……”
是一個差點被他殺死的人。
是一個被他毀了人生的人。
方策緊盯着鐘餘生的眼睛,這一刻的他和之前在警局瑟縮唯諾模樣完全不像一個人:“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是你設局,不是嗎?”
他把自己的想法說了,鐘餘生挑眉:“你說得對。”
他慢慢道:“但我那天冒着私闖民宅的風險也要進你家給你拍照,就是為了确保你有‘不在場證明’。知道為什麼嗎?”
鐘餘生寄住在江棋全那。
方策的心顫了顫。
“那天那麼大的雨,江山文還要出門,而且我看他提了一個袋子,還是長袖。這大熱天,就你穿長袖,我覺得不對勁,所以也跟着找借口出了門,然後翻窗進你家,就是為了确保你是安全的。”
鐘餘生:“我每隔半小時就給你拍了一張照,你可以看看我手機,我蹲你邊上拍了一天,還幫你處理了一些你不能給警察看到的東西,你就這樣對我?”
他掃視了一下方策,暗示他剛才的舉動。
但現在方策根本沒有閑心去理會他的控訴。
他滿腦子都隻有一句話——
江山文在那天出門了。
提着長袖衣服,出門了。
方策掙紮的手腳徹底沒了動作:“…你很早就懷疑山文哥了,為什麼?”
鐘餘生輕呵:“你尊重一下我專業好嗎?你這突如其來的第二人格切換,他們信,我可不信。而且……你不是這麼脆弱的人。”
方策看着他,鐘餘生又忽然說了另一個話題:“怕黑?”
方策一聽就知道他想說什麼:“我是不怕,是騙他們的,怎麼,你要去揭發好全了你的計劃,完成讓我衆叛親離的最後一步?”
“……有這樣容易被人嘲笑的恐懼點确實是能夠讓人覺得自己是弱小無害的好辦法,但你為什麼希望他們覺得你柔弱無力?”
鐘餘生不明白:“你這樣反而容易遭狼,不知道麼?”
方策冷冷:“關你屁事,從我身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