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暨很警惕:“你偷看我屏幕?”
穿着黑色短袖的晏隋嘴角抽了抽:“沒看到,詐你的,所以備注真的是傻逼?”
甯暨扭頭就走,提着手電筒往學校的小樹林鑽,準備跟那隻頗為邪性的三花貓好好談一談。
晏隋跟在他身後,提着手電筒,同他想法一樣。
晚上十點多的A大,大多數學生都回寝室,偏僻昏暗的小樹林更是沒什麼人,兩人一前一後提着手電筒在茂密灌叢搜尋着兩隻貓的蹤迹。
甯暨走在前頭,枯枝落葉被踩得咯吱作響,走了幾步,被交纏的枯枝絆了得一個踉跄。
身後的人停住腳步,随即另一束手電筒的光照向甯暨前方,光束不止光圈大,照明度也高,漆黑的角落頓時變得清晰可見。
剛站穩的甯暨一擡頭,看到多出來的大光圈,又低頭自己手電筒的光束——光圈沒晏隋的大,照明度也沒晏隋的高。他轉頭,眉頭擰得緊緊的,有點不爽。
他移開了手電筒光束,誰知道大光束也跟着一塊移。
甯暨唰地一下扭頭,瞪着身後人:“滾吧你,跟有病似的。”
手電筒大小都要跟他比。
神經。
提着手電筒的晏隋:“……”
他神情有點難以形容,嘴角抽了抽,無法理解為什麼甯暨會以為他在跟他比手電筒光圈的大小。
可一想到高中時期連同鞋碼都要跟他比的甯暨,晏隋又稍微理解了一些。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手電筒,一聲不吭地将手電筒的檔位調小。
巨大無比的光圈立即縮成小光圈,同甯暨的手電筒光圈形成鮮明對比。
前頭穿着黑色沖鋒衣的男生立即幸災樂禍地扭頭:“沒電了?”
“活該,叫你裝逼。”
晏隋:“……”
大也被罵,小也被罵。
甯暨高高興興地提着自己的大手電筒晃了晃,神清氣爽在樹林裡繼續找三花貓。
兩人沿着灌木叢,找着三花貓和獅子貓的蹤迹,找了一路沒什麼收獲,翻開的灌叢隻有蟲蟻在到處亂爬。
甯暨蹲在地上,拍了拍腿上的蚊子,嘀咕道:“到底能不能找到啊?”
晏隋彎腰,同他一塊翻開灌木叢,手電筒的光打在黑黝黝的土地上,“不知道,隻能碰運氣。
結果甯暨翻了大半天,毫無收獲,隻碰上了幾隻流浪貓。
他蹲在地上,将踩着石階的一隻小白貓拎起來,放在地方,拍了拍小白貓的屁股,小白貓,扭頭懵懵懂懂地望着他。
甯暨向前指了個方向,示意小白貓往那個方向走。
晏隋也蹲下來,“你認識這隻貓?”
甯暨拍死一隻蚊子,“前兩回變成貓碰見的,是個小聾子,前面兩隻貓打得天翻地覆,它還非要湊上去看。”
他抓了抓腿,有點受不了地站起來,“不行,我得回去,下回出來得帶瓶花露水。”
這地方的蚊子跟八輩子沒吸過血一樣,将他小腿咬得面目全非。
晏隋:“不找了,那麼快就回去?”
甯暨知道自己如今突然回去很像臨陣脫逃,但今天出門他穿的褲子是休閑短褲,小腿上全是蚊子包。
他将手電筒照着自己的小腿,解釋道:“明天再出來,今天沒穿長褲。”
昏暗中,手電筒将修長勻稱的小腿照得瑩潤白皙,羊脂玉班溫潤,骨肉勻稱的小腿上橫着幾道紅色的抓痕,透着點蹂躏般的旖旎。
晏隋舉着手電筒,照了好一會對面人的小腿,才慢慢道:“好。”
半晌後,他又道:“你是疤痕體質?”
甯暨有點奇怪,“什麼叫疤痕體質?”
晏隋站起身,“皮膚比較薄,很容易留下痕迹,受傷後康複會留下疤痕。”
甯暨一邊将小腿撓出幾道紅痕,一邊說自己不是疤痕體質。
晏隋沒說話,隻是起身,說明天再來抓貓。
蹲在地上的甯暨愣了愣,“不抓了?”
晏隋:“天太黑,看不清,明天傍晚來抓。”
甯暨想想也是,起身,揮着手趕走蚊子,嘀咕說蚊子瞎了眼,專挑他一個咬,旁邊的人一口都沒被咬。
晏隋心想細皮嫩肉的,他要是蚊子他肯定也挑甯暨這樣的下口。
“要不明天傍晚我讓周琦一塊來,他對這幾隻貓熟,知道這些貓活動範圍。”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走到五棟樓下的藥店時,晏隋讓他等等,自己有點東西要買。
甯暨:“……?”
他神色有點古怪,好一會才道:“姓晏的,你不覺得你今天有點奇怪嗎?”
晏隋單手插兜,回頭,“什麼奇怪?”
甯暨友善提醒:“你讓我等你買東西,我們是什麼很好的朋友的嗎?”
晏隋:“……”
甯暨挑眉:“或者你要是跟我說你怕黑,不敢走回去這條路,叫兩聲哥,我在這裡等你,等會一塊回去。”
——
晚上十一點。
甯暨一個箭步,沖進宿舍,準備洗個熱水澡。
誰知道一進門,宿舍幾個人将他團團圍住,眼裡放着光問他今天晚上感覺怎麼樣。
甯暨:“?”
他想了想,誠實道:“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