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沒抓到,晏隋的一聲哥也沒聽到。
高星:“不怎麼樣?怎麼,你跟她不來電啊?”
甯暨抓了抓頭發,奇怪道:“我沒出去約會啊。”
隔壁403宿舍。
晏隋推開寝室門,發現整個寝室都朝他投來忐忑的眼神。
晏隋:“?”
他環視了幾人一圈,将手電筒放在書桌上,“出什麼事了?”
寝室氣氛有些緊張,幾個舍友面面相觑了一會,似乎在猶豫着該不該開口。
終于,過了半晌,有個舍友小心翼翼小聲開口:“隋哥,你剛才跟隔壁班的甯暨約架了?”
晏隋:“……?”
舍友咽了咽口水,繼續小聲道:“我們班有同學說剛才散步的時候,看見你們兩個提着手電筒進了小樹林約架。”
他提着手電筒跟甯暨去到小樹林約架?
晏隋嘴角抽了抽,“誰說我跟他去到小樹林約架?”
403宿舍幾個人想了想誠實道:“大家都這麼說。”
“說你跟甯暨積怨頗深,忍不下去了,約在小樹林幹一架。”
月黑風高,昏暗安靜,不僅适合小情侶親嘴親熱,也适合拳腳相向、大打出手。
短短幾個小時,這一傳聞就跟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金融系。
甯暨洗完澡,聽到電競椅上的高星大呼小叫,說老幺原來真不是去小樹林約會,是去幹架了。
李翔問他打赢了還是打輸了。
擦着頭發的甯暨面不改色:“赢了。當時我一個左勾拳,打得他滿地找牙,随後又是一個掃堂腿,打得他哭爹喊娘。”
電競椅上的趙磊摘下耳機,熱烈鼓掌喝彩:“好!不愧是老幺!”
甯暨矜持擡手往下壓了壓,謙虛地示意趙磊低調低調。
高星噼裡啪啦地敲着鍵盤,豪邁地在鍵盤上回複金融系聞風而動的吃瓜群衆——
“真事,他們真去小樹林幹架了。”
“誰赢了?肯定是我舍友赢了,他一個左勾拳,又一個掃堂腿,打得那個姓晏的滿地找牙、哭爹喊娘!”
“你說誇張?怎麼可能誇張!姓晏的光長個不長腦,哪裡比得上我舍友!”
隔壁403宿舍。
刷着手機的舍友被口水嗆了兩下,顫顫巍巍地擡起頭,對着剛洗澡出來的晏隋弱弱道:“隋哥,群裡都在傳你跟甯暨去小樹林打架,被甯暨打得哭爹喊娘。”
晏隋:“……”
另一個舍友弱弱道:“隋哥,我也刷到了。”
“甯暨的舍友說甯暨一個左勾拳,先把你打得滿地找牙,然後一個掃堂腿,把你打得哭爹喊娘,最後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求他自己錯了,别打了。”
晏隋:“……”
另一個舍友看着完完整整的晏隋,想了想道:“隋哥,這明顯是隔壁宿舍的人在吹牛,要不我替你澄清一下?”
晏隋深吸一口氣,緩緩從嘴裡蹦出兩個字:“不用。”
舍友神情震驚,有些欲言又止,好一會才絞盡腦汁幹巴巴安慰:“也是,這種一看就是吹牛的。”
“怎麼可能有人相信呢?好像确實也沒必要澄清哈哈哈……”
隔壁宿舍的高星還在網上跟聞風而動的吃瓜群衆大殺四方,甯暨擦着頭發,将毛巾搭在後頸,看到書桌上有瓶跌打扭傷藥和創口貼。
他拎起跌打扭傷藥,“誰的東西落我這了?”
一旁的高星抽出空,扭頭瞅了一眼:“崔英奕剛才送來的,聽說你去小樹林跟人幹架,說你可能用得上。”
崔英奕。
甯暨回想了一下,想起這人是他們班上的一個男生,性格安靜内斂,成績很好,是這次金融初創賽組員之一。
上回開學搬新書的時候,他順手幫崔英奕搬上了樓,估計是崔英奕的謝禮。
甯暨打開微信,靠在電競倚上,歪着腦袋,給崔英奕發了條信息。
N:謝了哥們
——
宿舍長廊,穿着短袖的晏隋拎着一袋藥,挂在隔壁宿舍的門把手。
袋子裡裝着花露水清涼油和青草膏,還有瓶去疤膏。
出門接水的晏隋舍友一扭頭,就看到傳聞中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晏隋提着一袋藥挂在隔壁宿舍門把手。
晏隋舍友:“?”
他擡頭看了一眼宿舍的門牌号,又看了一眼隔壁宿舍的門牌号,提醒道:“隋哥,藥放錯了,我們宿舍在這裡。”
晏隋單手插兜,“沒放錯,就是給隔壁的。”
晏隋舍友噎了噎:“給隔壁誰?”
晏隋:“甯暨。”
晏隋舍友:“???”
晏隋走到舍友身旁,拍了拍舍友的肩,沉重地歎息道:“你不懂,戀愛腦很可怕的。”
唉,誰叫那隻獅子貓那麼戀愛腦呢,對三花貓保護欲那麼強。
搞得他現在看到甯暨腿上被盯的蚊子包,腳就自動走進藥店,買了一大堆花露水清涼油和祛疤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