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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夫人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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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媳婦那性子,讨好沒用,隻能認錯。”蕭寅給顧依倒一杯酒,自個兒則對着酒壺喝。

你怎麼就了解我媳婦性子?顧依腹诽,瞪着蕭寅的那眼神把心裡的意思都表達出來。

“軍營上下都知道軍醫性子比燒紅的鐵還烈。”蕭寅說。

“燒紅的鐵能敲彎。”

“那得看你怎麼敲。”

顧依默默喝酒,王藥要他養身,不許他胡亂飲酒,隻能喝泡藥材的補酒,但此時的他急需緩解胸中郁悶,蕭寅這壺酒又烈又嗆,剛剛好。

“你和他不是從小認識?就沒有惹過他生氣?”蕭寅給顧依斟滿空了的杯。

顧依邊喝邊想,王藥從前的确惱過他,原因不外乎是因他沒有準時吃藥、傷未愈就練功、挑燈熬夜讀兵書、天氣轉涼不加衣……之類的小事,且也說不上生氣,就是唠叨兩句,之後便溫柔地牽着他喂藥、看傷、念書給他聽、做衣給他披。

從來不曾像今天這樣,明明見他傷得爬不起身,卻一句話也不和他說,甚至沒有碰他一下。

酒杯又見底,顧依的酒量在軍營是不錯的,但回城後就被王藥限制喝酒,此時僅兩杯下肚,他就有點暈,他放下酒杯,把臉趴躺在手臂上緩去酒勁。

水聲淅瀝自高處滴落在雪白瓷杯,蕭寅又把酒斟滿。

“你媳婦是大富人家的少爺,買東西送他是沒用,他又不缺,我說你回去呢,就安分給他斟茶認錯,男子漢能屈能伸,你媳婦年歲比你大嘛不是?不用怕丢臉,放低點尊嚴,誠心認錯。”

顧依從未在王藥面前覺得丢臉,王藥在房中擺弄他身子,羞是羞了點,但他不抗拒,可要認真追究,那些都不算懲罰,是趣味來的,要說比較不情願的時候,就是那日給王藥在弟弟和兩老人家面前拉耳朵,還用竹闆打他腳底闆,那就真的是懲罰,卻也還沒到丢臉的地步,至少,罰過後還能得到媳婦無微不至的服侍,腳底那疼過一瞬就逝去的懲罰,早就沒有痕迹。

難道得像挨顧府家法和挨朝中杖打那樣,在衆目睽睽下被媳婦打闆子?顧依挨過數不盡的打,倘若懲處他的不是他厭惡的人,而是他親密的伴侶,那感受必定不同,僅僅想象那畫面,顧依就有了逃避和求饒的心思,他這生人還真沒有過如此窩囊的想法。

“喂,醉啦?”蕭寅把酒杯墊在顧依頭頂,顧依挺起身,他就把酒杯遞上。

顧依接過杯,一飲而盡,哈了口氣,決心滿滿地說:“我回去認錯。”

“那大哥就祝你好運。”蕭寅把酒壺的酒給喝空,拖着顧依手臂起身,“我大哥二哥應該回來了,跟我去見見。”

“不好吧?”顧依慌了,“我沒帶見面禮。”

“禮什麼呀禮?你現在是我結拜兄弟,我哥就是你哥,該是他們給你送禮。”蕭寅拉着顧依就往外拖,顧依哪裡拒絕得了?他還有點醉意,蕭寅看他行歪了,就摟着他腰走。

蕭家長子蕭梓和次子蕭綢都已成家,雖各有府邸,但回家的次數比他們未成家的弟弟還多,每兩三日就會回來陪家中長者用膳,兩子此時坐在前廳談着朝中公事,見蕭寅摟着個人走來,先是愣了會兒,很快就認出那是他們小弟常常挂在嘴邊誇的殿前都指揮使。

蕭梓蕭綢立刻站起身,他倆的官職和殿前司沒有直接關系,但官位品級在顧依之下,于是都按着禮儀給顧依拱手。

“哎!别!大哥二哥,今後顧依是我結拜兄弟,你倆也是他哥,多餘的禮儀就免了,以後有啥事都多關照他就行!”蕭寅和兄長說話的态度很是随性,像對同輩說話,倆兄長混不在意,顧依歎為觀止。

“殿帥和舍弟結拜,真是舍弟的福氣,蕭梓在此給您謝過……”溫文儒雅的蕭梓又要拱手彎身,一旁的蕭綢也跟,顧依連忙阻止二人,他撩起衣擺,要給倆哥哥行跪禮,卻被眼明手快的蕭寅給抓着後衣領拎起來。

“一家人不要這麼多禮儀,别動不動就跪!”蕭寅語氣透着不悅。

“寅兒說得對,殿帥不要多禮。”蕭梓吩咐下人奉茶,比手要請顧依落座,蕭綢立即打住,使了個眼色,蕭梓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望向顧依問:“殿帥傷可還好?”

“昨日才打的七十廷杖,平常人得養一個月,哪能好?”

說話的是另一走進廳裡的人,這人身姿高大挺拔,須發鬓白,話聲洪亮,舉止卻是文雅,廳中下人恭敬地喚‘王爺’,蕭家三子也一齊鞠躬叫‘爹’,與此同時,婢女掀起廳内簾子,一打扮端莊的婦人走出來,雍容雅步,從容卻不失威嚴,蕭家三子喚了聲‘娘’。

顧依從沒叫過爹娘,他必須喚顧家主人為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喚得不夠清楚就要掌嘴。

顧依知蕭寅的爹蕭儒是朝中宰相,地位和李彥相當,皇上很是信賴這兩位重臣,顧依在宮裡随侍皇上時見過蕭儒,但未曾正面交談,此時是首次私下見面,他自忖禮數絕不可少,便深深給蕭儒和蕭夫人鞠躬行禮,蕭寅總算是沒有阻止。

“殿帥怎麼不好好養傷?是否我兒給你添什麼麻煩?”蕭儒開口。

“爹,冤枉啊,是他來找我麻煩。”蕭寅的語氣又恢複一貫的作風,蕭儒也不惱怒,顧依再度驚訝,他以為名門貴族家教都很是嚴厲,可蕭寅家裡的氛圍和王藥似乎沒差别。

“胡言。”蕭儒拍一拍兒子的頭,還揉了一把,愛惜之意不言而喻。

顧依不自覺垂下目光,父慈子愛的畫面于他而言,就像天上宮阙,不是他命中能有。

蕭寅向爹娘交待了幾句,表示要先送顧依回去,蕭儒允許,他便帶顧依離開,蕭儒是坐馬車回來,蕭寅要帶顧依坐車,顧依拒絕,還要蕭寅不用送他,在門前鬧了幾句,蕭寅放棄坐車,但仍堅持送顧依到王家莊,顧依無奈妥協,兩人才肩并肩步行出門。

蕭府内,蕭儒見夫人蹙着眉頭似在深思,便問夫人心有何事?

蕭夫人搖頭:“沒什麼,該是人有相似。”

“夫人說殿帥?”蕭儒問。

蕭夫人點頭,“你不覺得他長得像……”湊到丈夫耳邊,蕭夫人悄聲說:“先皇。”

蕭儒和夫人多年前一齊在陣前對抗西夏,當時先皇曾禦駕親征,因此蕭夫人見過先皇。

“沒有的事。”蕭儒果斷否定夫人的話,“先開飯吧,蕭寅那小子,出去就肯定不回來了。”

蕭寅确實不想那麼早回家。确切來說,是想和顧依多待一會兒。顧依走得不快,他就走得更慢,顧依慢下來等他,他樂得心花朵朵開。

愛戀無法成全,就轉為暗戀吧,沒什麼差,還是能看着他、幫着他、護着他,複有何求?

“想好怎麼認錯了嗎?”蕭寅在路上問。

“就那樣嘛。”顧依答得随便。

“你别傻,向媳婦認錯有技巧,你現在有傷,不能跪,不能打,我教你,回去呢就拿個算盤,作勢要跪,動作慢點,别真的跪,你媳婦一定不忍,等他阻止了,你自個兒掌嘴,五成力行了,打響一些,你媳婦喊停也别馬上停,多打一巴掌才停,要是不喊停,十掌你自己停,然後給你媳婦鞭子,軟的那種馬鞭就行,疼而已,不會傷,你耐得住,你媳婦不動手,你就自己打,打小腿得了,褲腿拉起來打,讓你媳婦看看鞭子的效果。”

蕭寅喋喋不休,顧依越聽越覺不靠譜。

“好了,我明白,你送到這兒吧。”顧依停下來,王家莊就在不遠,他今早就是暈倒在這一處,昨晚的事他決定藏心底,誰也不透露,王藥若問,就說父親打的吧,這已不是稀奇事。

“你真明白?”蕭寅靠得顧依很近,鼻子都快要碰到一起。

顧依想退開一些,忽聽有人哼哼,把他吓得一慌,轉身時不慎趔趄,蕭寅馬上摟着他扶好。

哼哼的還能是誰?自然是王家少爺。

王藥瞄一眼蕭寅,愣是不看顧依。

“馬帥好閑情,天沒黑就喝酒。”王藥熟于辨認草藥,嗅覺很是靈敏。

顧依離開蕭寅,走到王藥身側,王藥不理睬他,徑自走回莊園。

蕭寅擠眉弄眼,催顧依趕緊追,顧依擺擺手作道别,撇下蕭寅去追媳婦。

望着兩個好看的背影走遠,蕭寅默默歎息,王藥啊王藥,你若不原諒你相公,别怪我不客氣啦。

王藥走到家門口才回頭,見蕭寅已經不見,他才怒視顧依,厲聲問:“你好兄弟走了,你不跟?”

顧依咬唇,不知所措,跟什麼呀?夫人在這,他還要兄弟做啥?

見顧依不回答,王藥憤憤跺腳,這木頭,這時候不會說說情話?他推門進屋,顧依緊跟在側,他想聽顧依解釋為何又往外跑?顧依卻安靜得叫人窩火!

王藥蓦地停步,顧依收不住勢差點撞上,他下意識去摟,忽意識到還沒氣消,就又把相公推開。

“夫人,我……”

“你還叫我夫人!”王藥吼,周圍的仆人都吓得鳥獸散。

“一天天的,我說的話,你都不聽,我害你了嗎!啊?我王藥,都多少年沒想過别的事,就想你的事!你倒是自在!想跑就跑,想四處勾搭就勾搭!你不樂意跟着我是不是?那就走!滾!什麼也不要從我王家拿!你弟弟全部歸我!那麼乖的孩子們跟着你就是倒黴!沒好日子!我王藥把他們教育成才,讓他們認清你這大哥是多沒用!”

王藥這委屈也是憋得太久,從中秋到現在,顧依沒一天讓他放心,還變本加厲地讓他操心,他把話罵出口,後知後覺罵得太重,但心裡又火,于是不想收回,袖子一揮,大步走進屋。

此時另外七子都在後院各玩各的等開飯,不知道前院的事,家裡兩老也在屋裡沒有聽見,王藥回到自己房間,鎖上房門,看見桌上藥鍋,掀開蓋子一看,竟然沒有碰過,他氣得打翻藥鍋,接着就翻櫃子,把顧依的所有物品翻出來,攏作一團抱着,踢開門,手一甩就把東西丢出去,“扔掉!”他對門外偷看的仆人喊,随即就大力關門。

王家莊的仆人都不是冷血,畢竟家主待他們如家人,此時見少主和少主夫……啊不,少主丈夫鬧成這樣,豈能坐視不理,立刻就去通知老爺和夫人,王老爺趕到前院,見顧依呆呆地站在院子,王夫人去兒子房外,見地上散落兒婿的衣物,忙叫人收拾好,才去敲兒子房門問情況。

“把他趕走,我要和他分了!”王藥在房裡說。

王夫人哎哎歎氣,苦口婆心勸起來,勸得也是聰明,沒有盡數顧依的好,反而幫着兒子說顧依任性妄為,而後才來戳兒子的心。

“兒啊,依兒在你心裡若是一無是處,你要斷了這關系,娘就不勸了。”

顧依怎會一無是處?

在軍營,顧依開始隻是最低等雜役兵,生活條件很艱苦,王藥當軍醫,以王家莊的名義捐獻軍糧和藥物,在營裡有好待遇,顧依卻不知曉,日日把他微薄得不足飽腹的糧饷都留着一些,趁空時來找王藥,問王藥有沒有吃飽?不飽就吃他的,他說他光喝水能撐三天,不礙事。

當終于被送去戰場沖殺,顧依都是跑最前,王藥在營裡一邊醫治傷兵,一邊提心吊膽着等他回來,或至少給人扛回來,等得快哭出來時,終于見他跑來,一身血污,隻随便包紮,端着兩碗飯,喜滋滋說打赢了,有菜吃,把他的菜都夾到王藥的碗裡。

沒開戰時,軍中閑得發慌的士兵曾輕薄王藥,還傳出去炫耀,顧依聽說後就去算帳,把那些士兵打得求饒,還抓到王藥跟前要這些人賠罪,當時剛好蕭寅不在,營中将領按規矩罰了犯錯的兵,顧依也難逃在營中鬥毆的責罰,挨上一頓軍棍,被打得皮開肉綻的他還跟王藥說,再有誰欺負你,便打斷他們腿。

年複一年,顧依憑着本事和拼命的狠勁,地位一節一節往上升,每次拿到多的補給,他就給王藥送,王藥說那是他應得的,他卻說是因為打赢了,大家都有,王藥說那這就是你的,你留着,他還是堅持:“我的就是你的,你拿,我用不上。”

怎麼用不上?衣服、鞋子、炭爐,都是日常所需,一個人若是把基本生存需要的東西都送給另一人,那是有多麼珍視那個人?顧依是個什麼都不曾有的可憐人,軍營給他發厚被子,他如獲至寶,跟王藥說他第一次擁有這麼保暖的被子,比幹草暖多了,他塞給王藥,說王藥太瘦,冬天需要多層被子。

什麼都沒有,卻隻想要身邊人什麼都有,這樣的人,一無是處嗎?

王藥打開房門,問娘親:“他呢?”

“大公子跪在院子,老爺和小公子們勸他也不起來。”一旁的仆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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