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渝再回來時兩人已經不在門外了,還沒等安渝敲門,裡邊傳出了陸時宴疲憊的聲音:
“小渝,進來吧。”
安渝進到房内時,陸時宴正在床上躺着,額頭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整個人還有些微喘着氣。
墨影墨寒站在一旁,墨寒手裡還拿着輪椅。
“安公子站在門口做什麼,快進來坐。”
點了下頭,安渝把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然後一臉擔憂的走到床邊。
“殿下怎麼樣?是不是很疼。”
陸時宴搖了搖頭,扯出一抹笑,很是牽強。
可誰又看不出來,陸時宴臉色蒼白,冷汗直流,連眉頭刻意地展開都做不到,說出的話更能感覺到在隐忍着痛意。
安渝是知道這種痛的,當時在醫院的複健室疼得鬼哭狼嚎的大有人在。
“公子,今日的康複訓練結束了,近期殿下要日日如此。不過以殿下的忍耐力不成問題。”
雲梁說完後,陸時宴也輕輕拍了拍安渝的手:“無事,小渝放心。手可還疼?”
這樣的陸時宴簡直就是在戳安渝的心,恨不得回去把作者扔海裡,自己把關于陸時宴的一切都改了。
“怎麼還哭了?”
安渝就那麼低着頭,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難道殿下能忍,就活該殿下疼嗎?”
哽咽的一句話,屋裡的其餘四人全聽到了,誰也沒有說話。
雲梁張了張嘴,也吐不出一個字。
陸時宴怔怔的看着床邊低頭啜泣的少年,記得上次有人在床邊為他感到傷心的還是母親。
想開口安慰安慰少年,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陸時宴伸手輕輕的順了順少年有些淩亂的頭發,溫聲開口:
“小渝可是又做了什麼吃食?”
“給殿下做了新的甜品。”安渝越是擦越能感覺到眼淚不停的往下掉,連說話的聲音聽起來都更加委屈,為陸時宴委屈。
看小說時是生氣,氣作者的無腦,氣主角的狠毒。可真當這個人就這樣出現在面前,是心疼,是替這個人委屈。
“正好餓了,還好小渝來了。”
安渝現在聽不得陸時宴的聲音,還是在這種難以忍受的痛苦下為了安撫自己情緒的柔聲細語。
“殿下别說話了,我去拿。”
其餘的三人早已經不知什麼時候悄悄退了出去,現在屋内隻有安渝和陸時宴兩人。
食盒裡的冰化的差不多了,雪媚娘的溫度也剛剛好。
不過陸時宴的狀态着實不好,以現代的時間來看,便是早上五點到九點一直在針灸複健,強忍着劇痛和疲憊。
男人撐着身子勉強地坐了起來,看着盤子裡糯糯的嫩黃色圓團,輕笑了聲:“小渝這做的是什麼?”
安渝清了清嗓子,“叫雪媚娘,今天做的芒果味的,所以叫芒果雪媚娘。”
陸時宴拿起一個嘗了一口,冰冰涼的口感,糯米皮裡的奶油格外絲滑香甜,芒果丁混在其中又增添了清涼,緩解了奶油的甜膩。
“小渝好像知道我嗜甜,每次做給我的都格外加了糖霜?”
安渝情緒平緩了很多,這時平靜開口:
“嗯,我知道。”
陸時宴吃過一個後安渝便把食盒收了起來,空腹時還是少吃涼的為好。尤其是陸時宴這種情況下。
“殿下睡吧,剛剛問過雲大夫,他說針灸後的疼痛還要持續一個多時辰。”
陸時宴也确實累了,點了點頭,“小渝今日起的這樣早,回去休息好了下午來陪我看書如何?”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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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複健五六後,陸時宴的腿出現了好轉的迹象,坐在輪椅上時已經可以自主将腿伸直活動了。
“不出半年殿下一定可以站起來。”
安渝坐在桌邊拿着一個黃桃味的雪媚娘悠哉悠哉的吃着,言語裡透露着不可言說的開心。
陸時宴也心情很好的應了一聲,原本雖可以短暫行走,卻總是伴随着劇痛與不時的麻木。
而昨夜站起時便能很明顯的感受到逐漸恢複的力量感,連痛感也減輕了許多。
而這一切的變化,均來自眼前那少年。
又過了半月,陸時宴的腿情況大好,連墨影墨寒走路都帶着笑,還時不時被身邊小弟問大人可有什麼喜事?
快到傍晚時,安渝正在膳房教墨寒做蛋撻,雖然步驟不難配料也簡單,卻還是困難重重,首先火候便是安渝所不能掌控的。
以至于嘗試了四五次,雖然嘗起來軟糯香甜,卻始終達不到酥脆蛋塔皮的感覺。
一波一波做出來的蛋塔把墨寒都快吃撐了。
而正當兩人準備開始下一次的時候,老管家着急忙慌的推門而入,氣還沒喘勻:
“呼,快,快給我拿十斤生肉,呼——。”
墨寒見大廚忙點頭去取肉,轉頭對管家道:“管家這麼匆忙可是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