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流淚的,溫柔淺笑的,勾唇微笑的……兩張紙上零零散散有八九個小陸時宴。
“小渝這畫的也是我?”
陸時宴問出這句話時的表情和勾唇微笑的小陸時宴簡直一模一樣。
安渝心虛着眼神亂飄,卻反駁不出一個字。
沒别的,隻不過是每個小陸時宴身下都配了一個輪椅罷了。
安渝仰着小臉就伸手去搶陸時宴手中的畫,“随手畫的,殿下随便看看就好了。”
在馬上就抓到時被陸時宴一個擺手就躲開了,随後聽到男人說:
“剛剛那張小渝都送給我了,這兩張為何不送?”
少年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幹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破罐子破摔:“那怎麼一樣?剛剛那張彰顯我高超的技藝,這張有損我成熟的形象。”
空氣都凝固了兩秒,緊接着便聽到男人不可抑制的笑聲:“哈哈哈哈哈。”
陸時宴連笑起來都是溫溫柔柔的,笑聲爽朗悅耳,聽起來便會讓人覺得是個俊朗的公子。
“殿下!”
“可我已經看到了,小渝便送給我收藏可好?”
“那,我要去送複健圖了。”
安渝此時哪還能讓别人去送,他巴不得自己趕緊離開這。
居然沒想到,柔柔弱弱的太子居然還有如此頑劣的性子。
安渝走得有些慌不擇路,一出門才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雲梁住在哪裡,轉而看到門口兩位侍衛兢兢業業的站在那。
“幫我把這個轉交給雲大夫,麻煩了哦。”
“是,公子。”
随後安渝便将手中厚厚的一摞畫交給侍衛,自己晃晃悠悠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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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兩三天,安渝都未曾與陸時宴見過面,起初是因為Q版陸時宴的事覺得兩個人見面會尴尬。
而尴尬期過了之後,安渝又總能在府内看到來來往往的将軍,相必陸時宴一定很忙,那就不去打擾了。
“多忙點好,這個時候一定要搞事業。”
安渝就這麼想着,在花園裡溜溜哒哒的散着步。
“屬下參見太子妃。”
迎面走來一位五大三粗的男子,穿着近日來安渝總能看到的甲胄。
“将軍請起,将軍可是來找殿下的?”
安渝到現在也還是不太能适應古人動不動就下跪的禮節。
“屬下有一事,想請太子妃幫忙。”
男子并未站起來,仍保持着一副單膝跪地雙手抱拳的姿态,說話的聲音粗犷豪放,一副不拘小節的模樣。與安渝在電視上所見的大将軍如出一轍。
“将軍有什麼事還是起來說的好。”
“多謝太子妃。”
安渝出門不喜歡有人跟着,近日在府中閑逛也都是一個人,雖說有些無聊,但也認清了府中的地形。
見狀安渝便帶着這位将軍去了最近的一個小亭子裡,準備坐下說。
這兩天天色确實好,古代并沒有那麼多的重工業污染,六月天氣也并不像現代那麼熱。
坐下後安渝直接開門見山道:“将軍有什麼事?”
男人坐下後眼神一直垂着,直到聽安渝這樣說,才擡起頭,直勾勾的盯着安渝嘴角上揚:“太子妃殿下,與其說喚您太子妃,不如還是稱您為安公子。”
“将軍這是何意?”
“二殿下托我告之安公子,他自是知曉安公子不滿這樁婚事,若安公子肯幫這點小忙,您與太子的婚事自當作廢。而安老闆的生意也會越來越旺。”
男人的眼神充滿了算計與勝券在握。
剛剛那一副護國大将軍的模樣瞬間消失殆盡。說完,男人從懷中掏出一包白色粉末,輕輕推到安渝面前。
嚯,找人找到我頭上來了?
安渝内心沒有任何波瀾,甚至有一點想笑。就有種想殺人家兒子結果把刀遞給了親媽的感覺。
男人見安渝并沒有收下的意思,也不慌,以為對方是怕被人發現,補充着說:“安公子放心,此處就我二人,太子的侍衛統統不在府上。”
難道是因為安渝此前的投湖讓對方認定了安渝對太子恨之入骨?
想笑的嘴角忽上忽下的浮動,安渝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看了看四周,最後輕聲問道:
“将軍,我能否問一下這藥有何作用?如若我剛讓殿下服下便發作,那我不是解釋不清了。”
說到最後,安渝還做出一副怒目而視的樣子。
“安公子放心,這藥服下後半月後才可發作,服用者腎髒器官逐漸衰竭卻不緻死。自是不會有人懷疑到公子。”
你們家二殿下藥還真不少啊。
男子笑呵呵的解釋,仿佛下一刻已經聽到了安渝應下的話。
“将軍尊姓大名?”
“屬下楊遠。”
聽到這安渝屬實有些無語,而面上又做出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眉頭緊皺看上去很是糾結。
事實上安渝也确實很糾結,自楊遠上次暴露之後,太子并沒有太多的動作,也并非是不想處置。
楊遠确實是有功績在身上,在邊疆時也多次殺的敵軍節節敗退。雖然如今背叛太子,卻在國家大義上并無差錯。有這樣一層身份,沒有确鑿的證據是無法将人處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