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男主外公那輩便來自北邊,而玉貴妃并不是隻有一個哥哥。
長子做了丞相,為何便再不提起庶子。
安渝在記憶中瘋狂回想這一段的細枝末節,在剛剛有了些想法時突然被打斷。
“小渝?”
安渝擡頭,疑問似的看向陸時宴:“殿下?”
“無事,冰還有,想吃便叫下人去取。
安渝這才意識到,碗裡的冰沙早就吃沒了,可能是剛剛自己下意識用勺子碰到碗底的聲音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安渝連忙擺擺手,“不用了,我今天已經吃了兩碗了。殿下,你們談完了?”
“嗯,吃多了總歸是不好。”
見他們下藥一事商讨完,安渝一轉頭,看向雲梁。
“雲大夫,我這有一套助殿下雙腿複健的法子,需要雲大夫幫忙看看,是否适合殿下使用。”
在安渝轉過身面朝自己時雲梁就有些不解,不過見對方說完。雲梁的不解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戲谑般的笑。
“公子居然還對醫術頗有了解。我随時都有空,公子有需要時喚我便可。”
說完,雲梁轉頭看向陸時宴,在對方也看過來時,視線向雙腿一掃。
接着便被無視了。
“麻煩雲大夫了。”
待兩人走後,安渝站起來也要回房。
“殿下,我還要回去把複健的一些動作畫下來。”
“小渝可否留在此處畫,我下午也沒什麼事做,無聊的很。小渝就當是陪陪我?”
安渝聞言思索片刻,便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筆墨放在靠近窗邊的茶案上,雨天的陽光并不曬人,微風吹來惬意極了。
安渝坐在茶案邊,回想着複健的一步步動作,将其複刻在紙上。
書法國畫和素描安渝都有過涉獵,但用毛筆畫人體還是第一次,因此練習了兩張才開始畫。
陸時宴坐在不遠處,兩個人并沒有交談,一個自顧自的畫着複健圖,另一個在看書。
陽光此時并沒有那麼強烈了,傍晚的風也更加的微涼。
作畫時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安渝看着自己畫好的一張張圖終于滿意的勾唇一笑。
果然,沒有白上的興趣班。
正想和陸時宴說,一擡頭,卻見陸時宴正單手撐在桌子上睡着。
這是安渝第一次見到陸時宴睡着的模樣,忽略身下的輪椅,仿佛這個人還是那個在戰場上鋒芒畢露的将軍,此時正有些累了,在屋内休息。一會兒還要去軍中操練。
太陽正落下山,橙紅色的光灑進室内,一道道的照在陸時宴衣袍的下擺。
安渝感覺這個人和早晨看到的不一樣,早晨的陸時宴在雨後的室外,卻仍有着久病後的一絲絲頹廢,書中描寫的那樣孤獨。
而現在的他,更加鮮活,更加脫離書中的束縛。
安渝又拿起了才剛剛放下的筆,比剛剛的每一幅畫起來都要順暢,劍眉星目,一點點被勾勒出來。
男人此刻的模樣被安渝複刻在畫上,風吹的不大不小,待着最後一筆落下時墨剛好幹的差不多了。
這一幅畫比剛剛的所有加起來都要令安渝滿意。
再一擡頭,男人已經醒了,正往這邊看過來。
“殿下醒了。”
“小渝畫完了?”
“嗯,等晚些讓人給雲大夫送過去。殿下要看看嗎?”
陸時宴點了點頭,轉着輪椅靠在茶案邊。
陸時宴拿過安渝遞過來的一張複健圖,仔細得看着,道:
“小渝這手法可是師從哪位大師?”
安渝搖了搖頭,笑開了。
“殿下這是在誇我?”
陸時宴大大方方承認:“嗯,就是在誇你。”
将畫放在原位,陸時宴便瞥見了桌上正放着一張剛剛畫好的畫。
“剛剛見殿下睡着,便沒忍住偷偷畫了一張。送給殿下可好?”
安渝見對方看到了,也就遞給對方,還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着。
陸時宴從剛剛見到這幅畫時就沒再開口,畫中的男子俊朗潇灑,正直年少,即使睡着了也看得出獨屬于其的鮮活與驕傲。
這是,娘親還在時的他。
少年還有些羞澀的卻不知道自己為何這般模樣站在一旁,陸時宴輕輕說道:“一會便叫人挂在這裡。”
“好。”
正當安渝準備叫人将複健圖給雲梁送過去時。
又聽陸時宴開口道:
“這是什麼?”
安渝下意識應了一聲,再一轉頭就看見陸時宴拿起安渝剛開始練習時的兩張草紙。
上面畫了各種表情的Q版陸時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