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含秋悟了。
他在十七眼前晃兩下手,卻在下一秒被十七握住了手腕。
“主……主人,要保護,到我身後。”
葉含秋都沒聽清十七小嘴嘀嘀咕咕的在那兒說着什麼,隻感覺到手腕上傳來一陣巨力,他下意識反抗,十七醉了,手上的力氣也軟綿綿的,敵不過葉含秋。
他又用力拉了一下,還是拉不動,于是十七松手,垂眸在原地發了會兒呆,突然又直挺挺的跪下了。
葉含秋以為十七醉的站不穩了,立刻蹲下去扶他,卻見十七一雙眸子睜的大大的,眼眶泛紅,嘴裡還在瞎嘟囔:“連主人都拉不動了,武功退步了,我沒用了,會被丢掉的……”
葉含秋:……
沒到片刻,十七又有動作了,他飛快的從地上爬起,擡腳就要往外走,嘴裡依舊念叨:“要練功,要進步,才不會被丢掉……”
呔,天都黑黑的了,你要去哪?!
葉含秋使勁拽住十七,見其掙紮,二指一并,直接封了他的穴位,彎腰将人扛了起來,随手拍了拍十七的屁股,低聲警告道:“别動,再動就把你丢掉。”
果然,肩上的人不動了。
這房間除了内間一張大床,就剩旁邊守夜人的一個側榻,總不好讓一個醉漢睡側榻吧,萬一半夜翻下來怎麼辦。
十七褲腳還沒掀下來,淤青在上面刺眼的很,葉含秋戳了一下,十七輕輕嗯了聲。
姑且當你喊疼吧。
葉含秋在房中溜達了大半圈,還真讓他找到了類似跌打損傷油的玩意兒,走回床邊,葉含秋半點不講究,走到了床前的毛絨腳踏上,把十七有些松了的褲腳往上撩了撩,這才開始給他揉。
“你腫麼什麼都會啊?”
沒人的時候,大白鵝能出來,他頂着自己閃瞎人眼的身體,一扭一扭的扭到了葉含秋眼前。
葉含秋都快被他閃瞎了,手下也重了一瞬,引得酒醉中的人不滿一哼。
“亮度調低點。”葉含秋小聲呵斥。
“嗷——”大白鵝很配合,變成了柔光模式。
“得吃飯嘛,總得多學點。”
沒爹沒媽沒依靠,總得有點什麼能攥在手裡的東西。
揉了大概一刻鐘,淤青稍稍消散了,葉含秋這才停手,給十七蓋被子,又喚人來梳洗寬衣,他便也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葉含秋被前來送早飯的人給吵醒了。
他擡眼去看裡間,床鋪裡鼓起的那一片還在,難得,這個時間,十七還沒醒。
葉含秋心情頗好的起身,走到十七身旁,俯身拍拍他的臉:“十七,該醒了。”
不過幾下,十七便猛然睜眼,眼前暈眩一閃而過。
“先坐着。”
葉含秋坐在了床邊,忍不住與十七分享昨晚自己做的好事,他掀開被子,指着十七淤青明顯化開的膝蓋,低沉的嗓音裡滿含笑意:“昨夜你喊了疼,喊了,我就會為你揉,傷處才會好。”
十七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膝蓋,顔色已不似之前那般深,也不再一碰就疼的發顫。
一時間,他忘了請罪,忘了自以下犯上的讓主人為他揉膝,膽大包天的又一次睡了主人的床。
左側胸腔中許久不見跳動的心髒似乎動了一下,很細微,但恍若震耳欲聾。
“起來吧,角逐大會今日便開始了,可不能遲到。”
十七這個主要人物當然不能遲到。
葉含秋轉身喚人進來,為他洗漱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