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瑾心裡暗道不好:“許長安!醒醒!”見怎麼叫都沒反應,顧懷瑾連忙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燙的吓人,于是立刻上手解她的衣服,剛拉開她的外衫,就被她猛地按住:
“你幹什麼?”許長安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望向他的眼神裡滿是防備和不滿。
顧懷瑾:“幫你把衣服脫了烤幹啊,你發燒了自己沒發現嗎?”顧懷瑾被她語氣裡的責備說的有些懵,好心當成驢肝肺啊!
許長安似是才反應過來,視線越過顧懷瑾落在他身後小小的火堆上,而後将他的手推開:“不必,殿下顧好自己便是。”随後将自己的衣服捂緊,又要閉上眼睛睡過去。
顧懷瑾氣笑了:“這濕衣服繼續穿在身上,等會兒你燒昏過去了人殺過來了我可護不住你!”
“嗯。”
“……你不會是在害羞吧?不是,都是男人這有什麼好害羞的?”
聽到這許長安睜開眼,目光涼薄地望着他:“是沒什麼好害羞的,但是我沒有在不相熟的人面前談胸露乳的習慣。”
“你!”
“好了,别吵我,讓我睡一會吧,睡一會兒就好了……”許長安也不管他什麼反應,輕聲說完這句話後就閉着眼睛又睡過去了。
“……”
她的聲音很輕,帶着顯而易見的疲憊,顧懷瑾竟然從中聽出了些撒嬌的意味。可她少的實在有些厲害,沒辦法,顧懷瑾隻能将自己的外衫脫下,蓋在她身上,而後又将火堆往她面前挪了挪,之後緊緊挨着她坐下,就這麼看看雨又看看她,守了大半天,不知不覺自己也睡過去了。
再醒來是被一聲清亮的哨聲驚醒的。
聽聲音他以為是有人追過來了正給人通風報信呢,一下就醒了。
追殺的人倒是沒看到,隻看到許長安站到石壁外邊,正往信鴿上放着東西後放飛。轉過頭來視線與顧懷瑾撞在一起:“醒了?那走吧。”
“……”怎麼從前都是一副溫良和善的模樣,現在這樣淡漠?真面目暴露不願再裝了是吧?
許長安看着太陽的方向辨别好方位,跟顧懷瑾穿梭在樹林裡,路上餓了就尋山裡的果子吃,就這麼走了兩天,總算是走出了密林,來到了大路邊
許長安倒是還好,顧懷瑾小時候在宮裡雖說不是特别得寵,但是好歹也是皇子,風餐露宿的日子還真是第一次體驗。這會兒見到了路邊,一直嘟嘟囔囔地要找客棧吃飯休息。許長安被他鬧得沒法子,兩人這狼狽樣也确實過于顯眼,需要找個地方洗漱一下休整好再上路。
兩人在路邊找了家客棧吃飯。大路邊邊上的小客棧,吃食自然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是對于兩個幾天都沒吃過飯的人來說,哪怕是熱乎的白飯也是難得的美味佳肴。
隻是這美味佳肴還麼吃完呢,就又遇上事了。
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進到客棧裡來吃飯:“掌櫃的,将你們這兒最好的酒最貴的菜都端上來!”随後走到正中央的空桌上,坐下,一隻腳踩在凳子上,手一下又一下無節奏地拍打着桌子。一邊拍一邊左顧右盼盯着在座吃飯的行人,眼神貪婪又猥瑣。
掌櫃見到這人,戰戰兢兢地應着,一面吩咐廚房去備菜端酒,一面對着正在右邊給許長安他們上菜的姑娘使眼色讓她去後廚。
菜上得很快,那男人可那男人卻不滿意,見為其上菜的是個小二,不慢的叫嚷着:“誰讓你來上菜了?柳兒呢?叫柳兒出來給我倒酒!”說罷将小二猛地推倒在地,一邊用力猛踩一邊大喊着掌櫃。
掌櫃見店小二因為他遭了罪,隻能打着顫出來安撫:“劉大哥,你少安毋躁,柳兒……店裡的菜不太夠,柳兒她帶着人出去買菜了,你看我再給您上兩壺好酒,您先吃着成嗎……?”
“别他娘的廢話,讓柳兒躲着我是吧?好啊,那我打到她回來為止,讓她躲,我讓她躲着我……”那滿臉橫肉的男人将掌櫃丢到地上拳打腳踢,一面打一面還振振有詞地叫喚着。
掌櫃的一把年紀,兩拳下去就已經意識不清了,客棧裡原本吃飯的客人亂作一團,都想跑開免得惹禍上身,但是因為那男人的桌子就在正對大門的地方,将去路堵死,衆人也不敢靠近,怕被殃及。
那男人打上了瘾,仿佛還嫌赤手空拳不過瘾,還将桌子上的東西都往老人家身上砸去,砸完一摸沒東西可用了,随手就抄起闆凳就要往人身上砸。
衆人都倒吸一口冷氣,紛紛别看眼不敢看,這一闆凳下去,那掌櫃的估計不死也要掉半條命咯!
預想之中老人的慘叫沒有傳來,大家擡眼一看,那闆凳不知何時已經落到了門邊,倒是打人的惡棍被踢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