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淮景:“又是變态又是神經病。”
符清:“……”
這還是人嗎?真搞不懂菅衣使都是些什麼妖魔鬼怪。
不過……
“你怎麼那麼了解他?”符清瞥了言淮景一眼,終是問了出來。
言淮景立刻低頭玩着手指,試圖糊弄過去。
“小言,你最好還是說出來。”天玄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去看身後斷掉的青竹。
言淮景身體一僵,擡眼看了一眼符清的眼神,心中慌慌的。
“好吧好吧我說,其實不是我了解他,是我師兄,他們兩個比較……額這怎麼說?交過幾次手,也算是摸清楚了他的脾性。”
言淮景的師兄,便是越翡仙人的大弟子,風塵問。
這位師兄與言淮景不同,修為膽識皆不俗,一看就是越翡仙人用心教養的。
至于言淮景……怎麼不算是用心嬌養呢。
“師兄常年不在蒼行山,下山曆練時也算是小有名氣,便被饒欲雪纏上了,現在師兄還在躲他呢。”言淮景心想豁出去了,反正師兄不在也不會知道他在透老底,便繼續說着,“我之前下山時遇到師兄,他便向我抱怨了好久,我這才算知曉了一些關于饒欲雪的事。”
風塵問口中的饒欲雪便是言淮景所說的那樣,張揚放肆,還有些煩人,所以饒欲雪怎麼會殺了人就走。
他就是喜歡看别人被吓得失了魂,又急得團團轉。
符清心想着,怪不得言淮景張口就說打不過饒欲雪,能把風塵問煩成那樣的人,言淮景怎麼能對付得了。
符清:“你師兄就沒和你說過饒欲雪是男是女?”
言淮景:“沒啊,他罵完就跑了。”
符清:“……”
“如果你是饒欲雪,你殺了人之後會怎麼做?”天玄勾住符清的發絲,别在了他耳後,看着符清有些失神的瞳孔,溫潤的嗓音讓人心安。
符清垂眸沉思着,若他是饒欲雪,這樣一個行事張揚又乖戾的人,仗着自己修為高深,他會怎麼做?
良久,他才開口。
“若我是他,我會藏在衆人之間,玩弄這些笨蛋,看着他們防不住又心急的模樣暗自得意。”
“不錯。”
“他他他不會混在了今日的仙門人中吧?”言淮景瞪大了雙眼,結結巴巴地,舌頭都快打結了。
天玄眼角微揚,“誰說不會呢。”
“确實,今日來的人多,各門各派的都有,大家都互不認識,也隻有在一開始混入其中才最不容易被發覺,他也最好隐藏。”
“還有一點,他想要甄懷的東西,你說,有什麼比裝作一個好人更好下手呢。”
符清瞬間明白了,“所以他就在剛才那群人裡面,看着我們。”
一個菅衣使,還是地榜第一,這樣一個危險人物居然就混在衆人之間,還沒有人發現。
隻要饒欲雪想下手,其他人想避開都有些困難。
言淮景隻覺得心中發毛。
說不定方才饒欲雪還看着他被冤枉成兇手,心中暗笑呢。
“話說你不是怕他嗎,怎麼還願意跟着我們,若是跟着我們,那可避不了和饒欲雪交手。”天玄擡手彈了下言淮景的腦門,眼中玩笑的意味更甚。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跟着你們比較安全,靠譜。”
言淮景也不知道這莫名的安全感是哪來的,但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兩個人,沒他想得那麼簡單。
“那可不一定,萬一我們不是人呢。”
“哈……哈哈……”言淮景聽着天玄的話,笑容僵在了臉上,“道道長你又說笑了,你說是吧小符哥。”
他伸手戳了戳符清,想聽到符清的答案。
可是符清卻挂起一抹詭谲的微笑。
“你猜啊。”
言淮景:老實了。
“真不知道你這個腦子是怎麼活到現在的。”符清收起那抹怪異的微笑,不逗言淮景了。
要怪就怪天玄吧,他先開始吓小孩的。
言淮景見符清又恢複了從前的神情,這才松了口氣,“别吓我了,我膽子小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膽子小就該多練練,”天玄指了指符清,“他小時候也膽小,身邊離不開人,現在不就好了。”
符清一下子就回神了,擡眼盯着天玄,血色漫上脖頸,出聲打斷:“我、我……”
他本想反駁,卻發現天玄沒有說錯。
于是他垂下了腦袋,任那一色淺紅蔓延至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