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沒能等到内力用盡,他便疼昏了,澤沐然将人撈出來,淩霜在清醒時,卻感覺渾身幾乎動彈不得。
這次感覺更痛,他覺得身上的肉都結冰融化了,渾身的骨頭好像有人用錐子狠毒的刺,頭也疼得厲害。
第三日,他幾乎是爬進寒潭的,與前兩日不同,他覺得一開始并不難熬,但當他靈力用盡,再度使用内力抵禦時,這一次連兩刻鐘都沒挺過,三日中,淩霜第一次在寒潭中咬牙求他幫忙。
淩霜艱難的在寒潭中手腳并用爬到澤沐然的面前,伸手抓住澤沐然,因痛苦而溢出的眼淚幾乎在滴落之前便結成冰珠,淩霜單薄的身軀不斷顫抖着,聲音破碎呻吟:
“疼……太疼……幫我,幫我熬過去……”
澤沐然伸手攙扶淩霜,神情淡漠:
“我幫不了你,你隻能自己扛,你說扛不住,我便帶你上岸。”
淩霜将唇都咬出血來,他死死抓住澤沐然,努力搖了搖頭:
“不……我還能……挺……”
澤沐然沉默半晌,仍舊沒有給他任何提示,淩霜死死抓着他,因為隻要一松手,淩霜就會跌入寒潭爬不起來。
澤沐然還沒有教過淩霜如何在水下依靠靈力呼吸,因此自然要托着人,免得淩霜滑落下去淹死。
時隔良久,澤沐然仰頭,漫天飛雪傾瀉在他的身上,落入他的眉眼,唇角,但卻沒有融化。
澤沐然的思緒落入回憶,他自嘲輕笑,忍不住道:
“以後還會有更疼的。”
淩霜靠在澤沐然的胸口,卻聽不到澤沐然的心跳,淩霜忍不住又落了幾滴淚,輕輕嗯了一聲。
他不敢想象,比這還要疼的,會是怎樣。
淩霜再度疼昏了,但他知道這一次他要比第二日挺的久,算是有所進展,也微微寬心。
淩霜再度醒來,澤沐然就在身旁,他動了動手指,輕聲道:
“你是不是,想讓我在體内積累寒毒。”
澤沐然微微眯眼,未言,淩霜便已明了,他修的是寒性心法,但卻在異象停歇,冰雪徹底融化,雲霧消散太陽高挂頂端的情況下覺得冷的驚人。
他體内受損,已經開始累積寒毒,因此才會覺得刺骨的冷,痛的令人感到絕望。
澤沐然用那雙璀璨的眸子冷冷看着淩霜,無悲無喜,隻是問:
“要停下來麼。”
淩霜閉上眼,淚水忍不住滑落眼角,他太疼了,但他不想退縮:
“不,我信你。”
澤沐然聞言也是一怔,語氣染上一抹吃驚與怪異:
“信我什麼?”
淩霜緩了緩,抽了一口冷氣:
“我信我還有用,你不會讓我死。”
澤沐然苦笑,不過他确實不會讓他死:
“今日會更痛。”
淩霜嗯了一聲,不過這次他站不起來,澤沐然便抱着他入了寒潭。
淩霜明顯感覺到不同,現如今他使用靈力輕松便能抗過寒冷,可靈力一但耗盡,到了使用内力時,便感覺整個人都要被寒冷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