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試探着放下内力抵抗，但不行，那種寒立刻就會往骨子裡鑽入，疼得他感覺骨頭都凍透了。

這一次淩霜并未輕易暈過去，澤沐然一連問了幾次，淩霜都拒絕上岸，澤沐然在問到第四次後便沒有在問，直接帶人上了岸。

他心中有數，帶人修煉這等極寒心法，他也不是第一次，就算是自己前身，也不代表他有多麼特别。在這等修為下，淩霜的抵抗力與他之前把關的那些人來講，隻能用更差來形容。

淩霜已經意識模糊，他喊冷，澤沐然也沒辦法，這種過程至少要持續十幾天，明日他會倒北境寒潭的淵水進入寒潭，到時候靈力也很難抗住，會更疼。

次日澤沐然準備好一切，勾兌好潭水，這才抱着人下了潭水，淩霜不過沾到一點，便立刻掙紮着往他身上爬，痛的直抖。

澤沐然道：

“你自己來，我不強求。”

淩霜咬牙，幹脆松手跌進潭水，然而不出三秒便哀嚎着掙紮起來，抓着澤沐然想要爬上去。

淩霜好不容易緩過神，發覺自己又抱着澤沐然爬出潭水，他發覺自己根本抵抗不了這種可以離開潭水的誘惑。

淩霜輕聲抽咽：

“你出去吧，你在這我真的忍不了。”

澤沐然輕歎一聲，他離開潭水，站在厚重的冰層上，淩霜本是抓着他的，可也很快一咬牙一閉眼，直接跳了下去。

潭水下面有冰層，澤沐然根本無需在下面，四面的冰層厚的有半人多高，那冰層在下面壓着。

澤沐然加厚了冰層的凍結速度，加深了浸泡的深度，淩霜如今站着也隻能露出頭與脖頸，沒有外力，他根本不可能爬的出來。

淩霜咬牙切齒疼得幾乎快要發瘋，他趕走澤沐然，不想讓他看自己的醜态，澤沐然便走到岸上坐下閉目養神。

但這并不能阻止淩霜哀嚎，他叫的太慘，甚至會嗆水，澤沐然視若目睹，因為不管如何，淩霜都沒喊要從裡面出去。

這一次淩霜在寒潭裡堅持的更久，即便他用了北境深山裡的淵水，淩霜也強硬的熬過去了。

澤沐然主動将人撈出來，淩霜目光渙散，但卻哼哼着直笑，待他緩過來一會，澤沐然就聽他說：

“我覺得我快疼瘋了。”

澤沐然嗯了一聲也道：

“以後還會更疼的。”

淩霜沉默半晌，突然道：

“我會像這樣疼一輩子嗎？”

澤沐然搖頭，語氣依舊那麼平淡：

“不會，等你學會冷火，修煉有成，便不會疼了。”

淩霜閉了閉眼，似乎松了口氣，他看着周遭再一次融化的冰雪蒸騰出水霧，也道：

“我懂如何化霧了。”

澤沐然笑了，笑的很冷很瘆人，淩霜也笑了，他知道，自己一定很厲害，厲害到超出澤沐然的想象。

次日，澤沐然滴入兩滴淵水，這一次澤沐然在淩霜下去之前，提醒道：

“今日會更疼，我用來調和寒潭的是北境深山的寒潭水，與此地不同，那是個淵潭。”

淩霜點點頭，澤沐然繼續道：

“所以在這裡的水不會因為寒冷而凝結，但卻不會因不凝而溫和。”

不用澤沐然再說，淩霜跳入潭水之間，他明白澤沐然想說什麼，這是不會凝結的寒冷，是超出他所理解的寒冷。

化霧，冷火，寒毒，作為寒性心法的衍生，說明這些本身之間都有聯系。

澤沐然再說，這世上既然有不會凝結的寒冷，那麼也能有冷火，他沒有開玩笑，這些都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