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冥淵用那雙血紅的眸子盯着澤沐然：

“沒你厲害，可我覺得有意思，我想看十三娘和萬郎到底哔——了沒有。”

澤沐然再度裂開。

反正就是好奇，安冥淵在看了那些東西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他管的了一時管不了一世，若是這般，還不如讓他一次性看個夠。

不過……安冥淵看的東西偏向實在太過明确，更像是别人給他什麼，他便看什麼。要是勻一勻，說不定就沒有那麼多問題了：

“我替你先收着，明日我帶你去書房挑書，等你看完我挑的，便準許你看這些亂七八糟的。”

安冥淵點頭：

“一言為定，不要騙我。”

澤沐然為其整理好儀容，他突然覺得自己升級為照看安冥淵的爹，澤沐然不知道墨軒逍遙是否也是這般操心悠然與淩霜：

“我騙你做甚，不過你在外面可不要對别人做這種事，他們不像我這般正人君子。”

安冥淵将發撩至耳後，他隻是看澤沐然平時演來演去的，也不知有什麼意思，如今看了那些畫冊好不容易學了幾句，總想對人試試，但真要他對别人那樣，安冥淵也覺得不妥：

“我沒對别人這樣過。”

澤沐然點頭，還好他預防措施做的好，有好好教導安冥淵必要的知識。

澤沐然回來，便沒有討昭什麼事，束發更衣都是澤沐然在做，討昭隐約有一種自己沒用了的錯覺。

有時候討昭也覺得怪異，明明這下人做的事，叫下人做就好，澤沐然卻似乎更喜歡親力親為，似乎不願讓他與安主子靠的太近。

澤沐然給了他一貫銅币，叫他這幾日自己吃吃喝喝歇着，不過出門帶着幕離，别被别人盯上給他們找麻煩，不然他就咔嚓殺了他以絕後患。

討昭點頭跪下要謝，澤沐然不喜歡這些繁瑣的禮數，叫他以後不必那麼麻煩，他們不在乎這些面子上的虛榮。

澤沐然隐了討昭脖頸上的紋樣，便如約帶着安冥淵去了書坊。

剛一踏入門檻，掌櫃便一臉欣喜的迎上來，他叫女兒出來，澤沐然透過紗帳一掃，發覺正是先前給安冥淵送書的姑娘。

小姑娘面色通紅，怯怯的偷看安冥淵，澤沐然回頭看向安冥淵一副全然不知，又看看那小姑娘含羞帶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那掌櫃及其熱情，一便請二位進門，一邊湊上去詢問安冥淵：

“公子，您愛看的我都備好了，都給您捋好了，您看……”

澤沐然伸手道：

“拿來我看看。”

那掌櫃的欣喜的拿出一大摞，澤沐然直接伸手抽了最下面的一本，小姑娘一看那冊子上的字，立馬呀了一聲紅着臉跑了。

掌櫃面露尴尬，伸手想要拿回來：

“額，拿錯了拿錯了……可能是墊在下面一起帶上來的。”

澤沐然将其舉高了些，調笑道：

“诶？這不是贈品嗎？掌櫃，你這般夾帶私貨給我這位兄長，我看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吧。”

那掌櫃也是覺得有些害臊，支支吾吾半天，澤沐然輕笑：

“逗你呢，多少錢？”

掌櫃伸出手，比了一個三：

“三銀一本。”

澤沐然挑眉：

“是嗎？三銀一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