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冥淵似乎也察覺到有些奇怪,澤沐然并未着急,他隻是給安冥淵做個示範,而不是為了把人弄死,澤沐然給他時間緩緩,免得太疼想不起來:
“給你些時間思考,然後告訴我。”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討昭才想到他所隐瞞的事宜,但他不能确定到底是是不是這一點,隻能試探道:
“我……我認字,我會寫。”
這倒是在澤沐然的意料之外,他會寫字确實對他們非常不利,畢竟他當初買下討昭是因為他是啞巴,而他的身份又不應該會寫字。
澤沐然一口飲盡杯中的酒,對安冥淵道:
“你要是當初也會這種程度的立契,也不至于落得那種下場,這是單方面的立契,對我們沒有任何約束性。”
安冥淵不是很懂:
“單方面立契?”
澤沐然為其細細講解,單方面立契便是對其中一方有制約效果,而另一方沒有,這種類似主仆關系。
一般來講,人在與妖邪之物立契的時候,都會選擇雙方面立契,作為交換,也就是合作關系,而不是奴役關系。
單方面立契并不常見,因為在正常情況下沒有那個傻子會把自己白送出去給别人當牛馬,像是討昭這樣的一來是傻,二來是不了解立契的意義。
澤沐然告訴安冥淵,他無需接受任何交換條件立契,他們可以直接要挾對方,強迫對方立下單方面的契約。
安冥淵詢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澤沐然對此的回答是,他們會為了活下去主動提出屈服,而像是他們這樣實力的人,隻需要帶去威脅,無需直接說出口。若是他們主動去說,這便會成為雙方面立契,性質不同。
安冥淵詢問如何進行雙方面立契,澤沐然搖頭,制止了他的這個想法。
并且為其解釋了雙方面立契的各種危害與複雜性。
總得概括便是能殺的人最好殺死,不要想着立契,立契的效用取決于對合約的了解。印記便是合約,所有的内容都在印記之中。
澤沐然指出雙方的立契太過複雜,以他這種涉世未深的情況根本無法把握。
安冥淵問澤沐然,他是怎麼做到創造這麼複雜的印記的。
澤沐然輕笑:
“我也算是研究了幾百年,而我那時還沒有這樣強,想與我立契的人遍布天下,打我主意的人滔滔不絕,他們都想協迫我,各種陰謀詭計更是層出不窮。”
妖刀本身就是要立契才能使用的,但也不乏有人強制結契,因此在澤沐然尚未清醒時,便有很多人試圖強制奴役他來獲取力量。
而後來他恢複神志,赤夏家有事也會求助于他的力量,這樣的立契就非常刁鑽,主打一個鬥智鬥勇。
簡單來講,在立契這件事上,第四代荒也沒有他精通,在這方面澤沐然可以拍胸脯保證,他敢叫第二沒人敢叫第一。
澤沐然提出了一個盲點,這是一個極少有人弄得懂并且明白的隐藏漏洞:
“其實對于你我這樣的人,雙方立契随時可以毀約,因為他們沒有那個資格立契,所用的都是我們的力量,所以我們必須給他們這個資格。”
安冥淵沉思片刻,點點頭,他明白了。
沐然和他說過,他的丹珠才是他真正的真身,而真身對于人來講是不可直視的,會招緻背叛與毀滅。
安冥淵和澤沐然讨論過這個問題,二人看法不同,也有很多東西無法解釋,但澤沐然表示,雖然他們在這一方面無法達成共識,但這結果上并未有太大的區别。
安冥淵的真身和他對人的影響不同,因此看法不同倒是正常,但對于人來講,實則沒有太大的區别,因為都是蘊含着非凡力量之物。
澤沐然希望安冥淵知道,即便是沒有誘惑人們也會追尋制造誘惑行事,更别提他們的力量如此強大,太多人想要将其占為己有,不滅王朝不過是一個王朝罷了,一個王朝的貪欲,根本不值一提。